性感貓貓,在線出逃(七)(2 / 2)
那個人很敏銳地察覺到了目光,回過頭看了過來,帶著野蠻的壓迫感。
「你在看什麼啊,呆子?」胡須男問。
「吵死了,吃飯吃飯。」那個人繼續往前走。
她走回包廂。
五條悟注意到,七海由乃有點走神。
陰影下,她呈現的是一種奇異的表情:看上去既不甘,又退縮。
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見她柔軟的睫毛,臉頰和鼻頭掃過去的一點粉,眉尾淡淡的向下,繼而做出了類似於顰蹙的表情,垂下望著碗中的灰色眼珠帶有一點波光,又可能是錯覺。
但在一群酒鬼中,她一滴酒都沒沾,也好像醉了般。
明明是小鳥胃,更喜歡餐桌上吃青翠欲滴的菜葉,今天卻夾了很多肉在碗裡。
她咀嚼地腮幫鼓鼓,看上去吃的一點都不開心,反而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她為什麼不開心?
國王遊戲還在繼續。
這一輪的國王是家入硝子,思考後她說:「紅桃六把紅桃四掄起來甩十圈。」
「這個啊~我還挺擅長的!」抽到紅桃六的五條悟站了起來,興致勃勃的拉伸了胳膊,做起了熱身運動。
歌姬臉色大變,她看了一眼自己牌上寫的「紅桃四」,崩潰地說:「不是吧,真的假的?」還試圖將牌塞到由乃手裡逃避現實。
「我都看到你的牌啦!」
「你不要過來啊!」
之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就聽見歌姬瘋狂的大叫。
被甩了十圈後,歌姬蹲在垃圾桶麵前,瘋狂的嘔吐:「什麼破遊戲啊……」由乃和硝子一個在拍她的後背,一個在遞紙巾。
過了一會兒,大約是空調開得低導致溫度也低的緣故,由乃冷得發抖,導致上下齒牙磕碰發出聲響,玩遊戲也有點漫不經心。
夏油傑給了七海由乃一件外套,還將空調溫度調高了,那家夥木木地說了句謝謝。
「哈?好麻煩。這點溫度也會覺得冷啊。」五條悟跟夏油傑是這樣說的。
夏油傑無奈地說:「說的好像你不是人類一樣。」
「說到不是人類,我們當中有個人還蠻奇怪的,」五條悟不經意地瞥了瞥由乃:
「除了咒式有點怪,肉體看上去就是人類,但咒力卻感覺好像被壓製住了,導致水平在普通人線的上下波折。」然後他又看向傑,眨眼張嘴的樣子有點幼稚:
「血肉裡混了點穢力,在我這裡看就是有一點怪,但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哦!」
五條悟此時的表情就明晃晃地寫著「你快問我那個人是誰快問我那個人是誰你怎麼不問我?」
夏油傑無語地扯嘴,光照在汗涔涔的耳釘上透出黑亮的反光,然後他笑了笑,就是不說話。
「你怎麼不問我是誰?」五條悟站起來問。
「我已經知道是誰了,」夏油傑說:「誰叫你上次把她踹進咒靈堆弄的人盡皆知,如果是沒有異常,以你的性格,根本就不會關注對方吧。」
然後夏油傑抬頭抱著臂:「你是不是又長高了點?」
當天晚上,歌姬和由乃是在硝子那裡睡的。
半夜,硝子出來喝水的時候,看著由乃眼圈紅紅的,正望著月亮。
「怎麼了?」硝子問。
「我手腕疼,疼的睡不著。」由乃是這樣回答的。
硝子拿來取暖袋,蓋在她的右手腕上,由乃小聲地向她道謝。
反轉術式對這樣的陳年舊傷是沒用的,硝子不禁問道:「怎麼傷的?」
「……骨頭折過一次。」
月亮忽明忽滅,硝子又問她在想什麼。
由乃吸了吸鼻子,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忽然湊過來,斜斜地靠在硝子肩頭,聲音很溫柔,帶著點糯軟地鼻音:
「你不會在想什麼的。」
「我在想很多惡劣的事情,還有很多怨恨的事情,歸根到底,是我自己不能做一個沒有出息的人。」
她幾乎不想去回想02年發生的那一切。
母親在被「天逆鉾」解除術式作用之後自刎,又因為術式的失控倉皇失措迎接戀人的追殺,禪院對她的戀人進行解咒了。
但強行解除術式會造成兩種後果:
一是使中術者瘋掉,二是使中術者漸漸的遺忘同施術者之前發生的一切。
母親是前者,戀人是後者。
那段時間,她覺得她自己也要瘋了,但比起瘋掉,不如說是心如刀絞。
禪院將她關了起來,沒過多久,她從禪院跑掉了。
發生了很多事,之後她遇見了當時還隻有十二歲的七海建人。
「現在這樣就很好,」由乃好像在自己說服自己:「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月亮時圓時缺,帶著深色的凹斑,灑下幾縷月光,不一會兒被黑雲遮蔽,落下潮濕的雨。
由乃覺得自己的心也像月亮,忽明忽滅,時圓時缺。
她在想:空之山頂的寺院,是不是也能看見明月?雨後的空氣會不會潮熱而濕潤?會不會有人願意做她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