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殺人償命,念頭通達!(1 / 2)
這片灰暗的世界,像是時光天地的影子,被人為的復刻了下來。
在這裡,張家的府邸全都被映照了,一切的人和物都有,且還在跟外界的一切動作一模一樣。
但是,這裡沒有聲音,也沒有色彩。
就像是在上演一幕幕無聲的啞劇,還是黑白灰色的,一切都是那麼滑稽和古怪。
在這裡,隻有兩個人算是正常的。
任穹輕鬆寫意的行走在其中,沒有什麼能阻擋他。
張家裡布置的種種陣法、禁製,在這裡卻都是無用,被一種規則所壓製。
也因此,能創造種種妙不可言的奇跡。
有人撒豆成兵,大搖大擺的跨過了張家所有的防禦係統、鑒別體係,然後演了一出大戲。
不在乎別人認為是真還是假,哪怕就是明晃晃的挑撥離間、搬弄是非……旁人知道了又如何呢?
反正,張散死定了!
喜宴變喪宴!
任穹很好奇,那時候的張家還能坐得住嗎?
「你!」
張散同樣身墜這片天地中,此刻既驚又怒,他看清了對麵的人,「是你?大膽!」
「卑賤之人,你是想九族俱滅,全家死絕嗎!」
他低吼著,「不想死,就放我離開!」
張散心驚肉跳。
他在這裡,也能看到外界……「他」在攙扶著自家的老太爺,平息事態,臉上掛著虛偽又親和的笑容。
這更讓他驚悚了。
他有些不能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想快速的脫身。
但,他走不了,被禁錮了。
哪怕身上有一件又一件禁器爆開,卻無用,像是啞炮一般,聽個響罷了。
任穹笑著看他的彷徨與驚怒,認真的欣賞,半晌後才輕嘆,有些失望。
「不過如此。」
他搖了搖頭,「你若是梟雄巨擘,視蒼生如糞土,一視同仁,連自己都能看澹,身墜死地而不亂,我或許還要高看你三分。」
「結果,你就是這麼一個玩意兒?」
任穹他嘆息著,「色厲膽薄,見危則亂……」
「唉!」
他幽幽吐出一口氣。
「放棄吧,你的掙紮是無用的。」
他這樣勸說,希望讓張散走的可以絕望些。
然而張散並不聽。
直到他身上的一件件禁器都釋放了,卻始終打不破這片世界,他才一副死了心的模樣,神情灰暗,絕望中帶著猙獰。
他的目光惡毒而陰寒,狠狠的盯著不遠處的少年。
「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一個莫須有的世界,也可以稱為無何有之鄉,它可以視為一條有局限的時光線,局限在我們這片狹小的空間。」任穹微笑著,「就你這點小胳膊小腿,是打不穿的。」
他要讓張散死的更絕望些。
「這是一張符籙的效果……你是修行符道的,應該清楚在我們這行,手藝不是最重要的,背景或者說位格,才是最關鍵的。」
「宰相門前七品官,怎麼都比一方縣令要強得多……哪怕前者可能隻是一個仆人,後者是一個地方的主宰。」
「為了倒騰這片世界,我請明月坐鎮『天』,借了你家的靈脈坐鎮『地』,請來古聖懾服諸『神』,用《生死簿》這件至寶的殘頁震恐了『鬼』。」
「天地人神鬼裡,除卻人之外,都被我處理了。」
任穹這一刻很有耐心的解釋,「所以,你不要指望能打出去,也不要想著有誰能知道,這裡麵所發生過的事情。」
「我殺了你,什麼神、鬼,都查不出來。」
「因為,舉頭三尺無神明。」
「這裡發生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然後……沒了。」
張散終於失態了。
他歇斯裡底的咆孝,「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咦?你那麼吃驚做什麼呢?」任穹搖頭,「這難道不好嗎?」
「平日裡,你不是最喜歡這麼做嗎?」
「罔顧他人性命,踐踏法度……不就是因為無人能治嗎?」
「現在,大家扯平了。」
「這片小小的世界裡,我們做什麼都可以……等到它跟外麵的世界合一後,你死亡的結果會映照回去,同樣收束過去。」
「這裡的你,可能會死的很痛苦。」
「但放心,外麵的你會死的很輕鬆,不會感覺到一丁點的痛苦,因為一下子就魂飛魄散了。」
任穹認真道,這足以擊穿一切心理防線。
張散雙目皆赤,他想要沖過來殺了任穹。
但,他動不了。
這片世界,是因任穹而成。
是他繪製出了那張符,並且動用了一係列的珍稀寶物輔助,才構造出了這片天地,僅僅是一個府邸的大小。
在這裡,他是主宰,是規則的製定者!
當然,這也不是說他就能無敵了,隨意的這樣那樣,為非作歹。
當對麵強到了一種極致的程度,能打破這片空間時,他做坐蠟了。
又或者,對手掌握玄妙的避劫咒術,可以切斷因果,讓這裡的死亡不會牽連到真身。
再則,有重寶在身,鎮壓氣數,也能無懼。
說到底,萬變不離其宗。
修行路上,都是在三魂七魄上做文章。
這張符籙,看似是時光的傾盡演化,高大上無比,但實則還是很接地氣的,針對了人的天魂和地魂。
針對天魂,所以有了這個世界;針對地魂,所以死在這裡後,會殃及真身——那是增添了一份死亡記錄。
這是極端可怕的手段,具有氪金殺人的無上神通。
當任穹下了血本,張散自然無力掙紮。
畢竟,古聖香灰每燒一點,任穹的心都很痛。
「賤民,你為什麼殺我?」張散的語氣晦澀,很沙啞。
「嗯,隻是我想殺你而已。」任穹平靜的回答,他從容邁步上前,手中是特製的長劍。
他來到張散的麵前,很平靜,也很隨意,刺穿了張散的身軀,讓張散的雙眼睜大到極點。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痛苦,也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有人能傷害到他。
長劍破體而出,劍意爆發,宛若是千刀萬剮在靈魂中,讓其發出嘶吼聲。
特殊的劍器,特殊的劍意……背後是李二的傾情奉獻,他參悟推演了上官一家昔日那位絕代劍客的劍術,模擬出其劍意,封存在劍中。
這一刻綻放,讓張散苦恨,品嘗到了極度痛苦的滋味。
「那一天,你撞死了十幾個孩童,撞殘了二十幾個學生……」
任穹的臉上濺血,腥臭難聞,但他卻沒有擦拭,反手抽出了劍器。
「事後,有人組織,上你張家討債,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可惜啊,他們的想法和行動力是不錯的,但錯誤的估算了實力,幾乎全軍覆沒。」
任穹嘆息。
這時,張散也終於想起來了。
「你是為那些螻蟻來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