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屬於我的時代,開始了!(1 / 2)
六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在這些日子裡,任穹一直兢兢業業的「扮演」自己——或者說,是他人眼中的任穹。
這主要是給張家看的。
他已經進入了這個勢族的眼中,不用想都能知道,之後定然有無孔不入的調查,不斷的反復核驗,才能放心下來,投入資源,收下當狗。
養狗嘛!
看狗德培訓中心就知道了。
不僅要有本領,還要靠譜……不然危險來了,狗子第一個跑了,那還得了?
對此,少年絲毫不慌。
他仿佛一點被人調查的擔憂都沒有,甚至於還每一天都有一次主動上門,光明正大的跟張家的那位管事交流。
這樣的「光明磊落」,讓李二嘖嘖感嘆,年輕人膽子真肥。
與此同時,在街頭擦肩而過的時候,李二塞給了他一張紙條,上麵用盲文排布內容。
「萬事俱備,隻待行動……兩天後,天河水道!」
任穹目光一閃,臉上不動聲色,似乎什麼異常都沒有。
他再一次去了張家,跟人談笑風生,不時探尋張家發起的除魔衛道的行動情況。
作為熱血青年,關心州府大事,希冀正道的光灑在大地上,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旁人又能說什麼呢?
「情況不太順利。」
張家的管事皺眉,不好搪塞以對,簡單交代了兩句,「州府裡有壞人啊!」
「那些魔頭,本來就擅長偷雞扌莫狗、躲躲藏藏。」
「他們壞事做絕之前,早有打算,很是能藏。」
「再有一些包藏禍心的勢族,他們意圖顛覆道庭,顛覆州府,與我等良善勢族作對,暗中出手攪亂線索,讓州府裡的大人很是為難,進展不太順暢。」
管事嘆息。
任穹眸子一動,心底自動編譯。
『張家在州府裡沒有一手遮天,收買的人有限。』
『那日夜裡殺上張家的人裡也並非沒有聰明人,做好了躲藏的退路規劃。』
『張家有對頭,有別的勢族樂得看戲,給他們添堵。』
少年心中一盤算,內心小人笑的滿地打滾。
但在表麵上,他還是義憤填膺的模樣,憂國憂民,「魔道為禍,果然不淺!」
少年憂心忡忡,熱血激昂,就差把年輕好騙寫在臉上了。
「不過我相信,正義終究會戰勝邪惡,草菅人命之輩必然惡有惡報,管事你還請放心,相信這人間正道。」
任穹慷慨陳詞。
張家的管事嘴角抽搐,這份安慰的話怎麼聽都有些膈應。
『人間正道……』管事心底嘀咕,『我張家要這東西做什麼?』
他搖搖頭,從人生的信條中踢掉了這個詞。
「少年,你越級考學道院,可有把握?」
他裝作關懷,「明天就是你考學的日子了,準備的到位嗎?」
「自然的!」少年月匈有淩雲誌,「十餘年苦修,隻為今朝綻放,我必將功成!」
「不然,我都覺得愧對張家這些日子來給的幫助支持。」
任穹慨嘆。
張家的管事,他聽著這些話,眉頭就是狠狠的一抽。
幫助……支持……
他現在一聽這樣的詞,便感覺到頭痛。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從張家這裡零敲碎打的占了好些便宜,都快成十萬個為什麼了。
他也不耗費什麼資源,不染指張家的符道底蘊、各種製符技術,卻打聽了很多「常識」、歷史——對張家來說是這樣的。
這些付出談不上多大的價值,但也不太好一推二五六,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否則會將張家的嘴臉展現出來——刻薄寡恩。
好歹要裝一裝樣子的嘛!
這就很費神了,要認真應付一二。
管事心累。
但好在這樣的日子終究是要過去了,這年輕人要去考學了。
「那便提前祝你功成,化作未來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虛言糊弄著。
任穹卻當做了真的一般,一臉誠懇的感謝這位管事的祝賀,千恩萬謝之後,才離開了張家的府邸。
「真是費神……」管事長長嘆息,「以後不招攬這些年輕人了,太費勁了。」
「裝模作樣的,我自己都累。」
他對手下感慨道。
「管事大人,一分耕耘一分收獲,說到底還是未入道院的年輕人更好糊弄呢。」那手下說道。
「這倒也是。」管事啞然,「道院是個大染缸,什麼樣的人都有。」
「更不要說還有些盤根錯節的組織,未必就比我張家差了,他們也有觸手在道院中,爭奪人才……」
張家管事唏噓。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
「那年輕人,應該沒有找過什麼道院的門路吧?」
他詢問道。
「那考核之時,豈不是容易被刁難?」
「這……」手下微愣,認真思索後回答,「不太好說,符道院裡是沒有的,但巫道院他卻扯上了關係。」
「此話怎講?」管事訝異。
「那是少學府的淵源,他跟道院最年輕的那位巫道講師有過同樣的導師……但也僅此而已。」
「這樣啊……」管事默默思忖,盤算著什麼,倏爾眸光一亮,「那值得跟進發展一二。」
「你持我張家的名帖,去拜訪一下明日主持考核的副考官的胞弟,呈上一份禮物,交代一下……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他麵授機宜,讓手下依計行事。
投入的沉沒成本不小,全新的價值點又展現,讓他決定再添一筆。
事後,這是收下當狗的籌碼,也是一條無形的鎖鏈。
任穹背叛的成本將增加,從此將跳不出張家的手。
畢竟,他得了一份張家的「資助」,有了這筆難以算清的債務在身,理論上一輩子都抬不起頭,是賠不起的違約金。
否則一旦傳出去,所有的聲名就都毀了。
不過……
或許這位管事到死也想不到。
有的人,他還債的方式是那麼的別出心裁。
——乾掉債主,我就沒有債務!
……
「咕咚!」
任苓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
她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指著一對奇形怪狀的東西詢問,「這這這……這就是老哥你養出來的蠱?」
那是何等「別致」的造型啊!
蟑螂的頭,螳螂的足……歪七扭八,很是陰森恐怖。
這種東西正常人看了,隻要沒瘋,那多半是不會讓其落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