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長街遇襲(1 / 2)
「廢物!人怎麼還沒抓到?!」
皎月宮,公主殿下大發雷霆,一應宮婢跪倒在地,季青杳氣不打一處來。
年婆子活一日,那刀就懸在她頭頂一日,說不準何時就會落下來。
她現在仰仗太後,可太後那個死老婆子又怎會讓她好過?
想活命她就得往上爬,踩著所有人的屍骨上到最高位!
年婆子不能留!
但這懸陰門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懸陰老祖又是誰?
屢屢壞她好事,季青杳臉色鐵青。
她這宮裡的人多數是死老太婆的眼線,當了十八年的傀儡,真是膩味了。
她靠在椅背閉上眼:「查到懸陰門的老巢沒?派人去鬧一鬧,讓他們自顧不暇,沒空來搗亂。」
擁有三千門徒的懸陰門沒那麼好對付,宮婢不敢在此時惹怒她,低聲應是。
季青杳睜開眼,命人奉上筆墨紙硯,手書一封交由親信秘密送往儀陽侯府。
她怎麼能忘記那位「好爹爹」呢?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魏家到底煊赫多年,底蘊仍在,倘若太後靠不住,這就是她另一條出路了。
且不說公主殿下的親筆書信送到儀陽侯手中引起『親爹』怎樣的傷感唏噓,魏家,驚蟄院,鬱枝瞧著送進院來燕環肥瘦的十名美人,醋罐子都不知翻了幾遭。
美人各有千秋。
初春,不嫌冷地穿著誘人的單衣,長腿細月要,波濤洶湧。
看看她們,再看看自己,想起四小姐不止一次誇她身材好,鬱枝心底的醋意稍微收斂。
「奚奚還睡著呢,金石,安排她們住進後院。」
「是,姨娘。」
金石銀錠是鬱枝的左右手,忠心不二。
姨娘不喜的她們也不喜,不過十名美人是魏夫人好心送給女兒的床伴,金石態度不冷不熱:「諸位,請隨奴來。」
為首的女人站著不動,其他九位美人也和木樁子似地杵在原地,鬱枝臉色微冷。
「不勞鬱姨娘好意,奴家在院兒裡等著就好。」
她們說辭一致,當著滿院子下人故意落姨娘臉麵,金石銀錠暗道一聲「不識抬舉」,要不是看在夫人的麵子,就這些人早被打出去了!
鬱枝對『情敵』裝不出溫柔和善,她醋得要死,既然這些人願意在庭院凍成『傻狗』,她沒意見,提著裙角去找自己的好狗玩。
養了一段日子阿曜已經成為看家護院當仁不讓的『大護衛』。
餵給它一根骨頭,鬱枝抬手扌莫扌莫它毛茸茸的圓腦。
比較了一下是阿曜的狗頭圓還是太師府那隻橘貓的腦袋圓,她眼睛漫開笑。
春寒料峭,風中裹挾冷意,饒是魏夫人送來的十名美人俱是有些武功底子的,半刻鍾後還是感到凍腳。
她們來此哪個不是帶著飛上枝頭做鳳凰的野心?
據說驚蟄院這位鬱姨娘就是個家世貧寒的賣花女,若非好命遇到四小姐,指不定這會被誰糟踐呢。
多的是人不服氣,不甘心。
一個賣花女能做的事,她們更能!
懷著這般念頭滿心火熱地踏入驚蟄院,沒見著傳說中仙姿昳麗的四小姐,先被賣花女的臉蛋身材驚了一驚。
瞧瞧那眼尾如水的媚色,纖細風流的月要身,說起話來柔柔弱弱,頸側還帶著口勿痕!
實在可惡!
察覺到不遠處濃鬱的惡意,阿曜舍棄骨頭扯開嗓子凶巴巴沖人叫喚,怕它吵醒熟睡的某人,鬱枝趕忙撫扌莫它腦袋,柔聲哄著她的愛犬。
畜生!
早晚弄死你!
那女人恨恨瞪了大狗一眼,挺月匈抬頭,發了狠勢要拿出最漂亮的一麵展示給四小姐看。
緊閉的那扇門打開,魏平奚身著純白色衣衫,秀發披散,人如玉,美如仙,睡眼惺忪地撩起眼皮:「吵什麼吵?」
她聲音落下,鬱枝怎麼哄都不消氣的愛犬果斷閉嘴,老老實實低頭繼續啃骨頭。
「……」
魏四小姐甫一亮相,圍在庭院的女人們各個支棱起來。
「見過主子!」
魏平奚覺沒睡夠,出門見著這鶯鶯燕燕,甚是煩心:「你們是何人?」
「奴家是夫人賜給主子的姬妾。」
姬妾?
鬱枝心一跳,急急看向四小姐。
魏平奚打了個哈欠,哈欠打到一半留意到鬱枝緊張的神色,她徹底醒了神,容色淡淡:「哪來的回哪去罷,貪多嚼不爛。」
貪多嚼不爛是用在這的嗎?
那女人傻了眼:「是夫人要奴家——」
「那也是母親要你忤逆本小姐的?!」
她冷聲一喝,說翻臉就翻臉,脾氣大得很。
送上門的姬妾們紛紛跪地。
這一跪半邊白花花的月匈脯露出來,薄紗下隱約映著櫻紅。
人活兩世魏平奚什麼漂亮女人沒見過,光漂亮也不管用,還得有能勾住她的好性。
她漫不經心邁出門,一步步走到那女人身邊,低頭瞧了眼,麵帶笑意:「走不走?不走留下來當花肥?」
十名美姬霎時駭得花容失色,連滾帶爬地出了驚蟄院。
鬱枝提起的心落回去,再去看四小姐時,滿心洋溢溫暖:「你嚇她們做甚?」
「不嚇她們,難道還有一個個睡一遍?」
那可不行。
鬱枝腳步輕盈地回到她身邊,勾著她的手。
魏平奚可沒忘記她方才扌莫了好一陣狗頭,語氣嫌棄:「擦了手沒有就來扌莫我?」
阿曜委屈嗷嗚一聲,若它能吐露人語,一定要在這凶巴巴的主人麵前說上一萬遍「它乾淨著呢!」
可惜,好狗不會說話。
「你給我擦?」
聽她撒嬌,金石銀錠臉皮發燙——她們姨娘真是進益千裡,了不得了,也太有出息了!
吳嬤嬤聞訊來晚一步。
還以為四小姐的心要被一群鶯鶯燕燕勾走。
沒成想走到庭院見到這位主子為姨娘擦手的畫麵,當即心下安定,老懷安慰。
不愧是她教出來的學生,鬱姨娘沒白跟她在小院苦學幾月。
「翡翠。」
「在。」
魏平奚捏著鬱枝的指節,笑道:「去流嵐院回個話……」
「孩兒感謝母親記掛,隻是枝枝性子柔,後院女人多了難免有不長眼的欺負她,我有她一個就夠用了,多了身累,心累。」
李樂一字不差地將四小姐的話說給夫人聽。
得知驚蟄院先前發生之事,顏晴放下茶盞,捏著帕子擦拭唇角:「不要就不要罷,阿四嘴挑難伺候,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得她眼緣。」
跟在夫人身邊久了,提到四小姐夫人有好幾種說法,喊「奚奚」時,那是這心情還不錯,喊「我的女兒」時,是滿腔的寵溺和遷就,喊「阿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