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得了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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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壺醫館。

老大夫為瞎眼婦人處理好額頭傷口,鬱枝不放心守在阿娘身邊。

「別擔心。」

「謝謝你。」

呆在房間的二人不分先後開口,魏平奚輕笑,語氣頗為無奈:「你怎麼又哭了?」

鬱枝天生愛哭,水做的骨肉,此番絕處逢生,她對四小姐有著滿滿的感激。

前世得她一飯之恩,今生無她來得及時,她與阿娘少不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被欺負死都沒人來收屍。

刁家母子的專橫,流水巷街坊四鄰的漠視,無一不警醒著鬱枝敏感的心。

想找靠山的念頭愈發強烈。

她沒好意思去看四小姐望來的眼神,興許那眼神是罕見的溫柔,她穩住心神,抽噎一小會,想掏帕子掏了個空。

「用我的罷。」

金線鎖邊玉蘭花圖案的錦帕遞到眼前來,鬱枝睫毛浸淚,啪嗒,淚珠墜落在地。

驚人的柔弱美艷。

魏平奚倒吸一口涼氣,上前替她抹去眼角淚漬。

從小到大,她真沒見過這麼愛哭的女人,一時覺得新鮮極了,不顧鬱母還在床榻昏迷,輕聲問道:「你阿娘知道你是小哭包轉世麼?」

鬱枝滿心的籌謀算計被她一句「哭包」弄得羞窘無措:「誰、誰是小哭包了?」

若她記得不錯,四小姐三月份的生辰,眼下四月,才滿十八歲不久。

算年齡她足足比四小姐大了五歲,差了五歲,尋常人家早就相夫教子的年紀,鬱枝被她羞得俏臉通紅,很不禁逗弄。

人對有趣好玩的事物總會多勻出幾分耐心,魏平奚看她幾眼,又看她幾眼,錦帕塞到美人掌心,修長的指一並裹住那隻玉手:「想清楚了?」

鬱枝知道她問的是什麼。

「想清楚跟我了?」

魏四小姐瞥了眼病榻方向,壓低嗓子說話。

她嗓音輕柔,刻意壓低了無意撩得人耳朵發癢,心尖起了顫。

鬱枝心潮暗湧,紅著一雙柳葉眼看著對方,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鬱母掙紮著醒來。

魏平奚不緊不慢鬆了手,含笑的眸子不時看向鬱枝,鬱枝被她看得臉熱,忙坐到床沿:「阿娘,阿娘你還好罷?」

鬱母遭此一劫,醒來意識恍惚,問候了幾句才記起先前發生之事。

得知人在醫館,刁家母子受到了應有的教訓,又得知是被「枝枝的朋友好心送來此地」,起身就要對人道謝。

「伯母慢些。」

四小姐舉止有度,端的是大家閨秀氣派,親自攙扶鬱母躺回床榻,她笑:「我與枝枝一見如故,她的阿娘即為我的阿娘,幫您便是幫我,我所為算不得什麼,真教不長眼的折辱你們,才是我的不是。」

這話聽起來委實真摯熱情,熱情地過了頭,鬱母心肝驚顫一下,藏在薄被的手攥緊,不自在道:「還是,還是多謝你了。」

鬱枝隻當阿娘聽得雲裡霧裡,暗嗔四小姐多嘴,萬一被阿娘聽出來……

她小臉燒得紅撲撲的。

魏平奚真心認為她這樣子好看——麵若桃花,萬分嬌柔,看一眼想欺負,看兩眼,想剝了衣服欺負。

「今日,今日就多謝四小姐了!改日我再登門道謝。」

說了沒幾句話她開始趕人,魏平奚介意被她趕,斜睨她,鬱枝麵紅耳赤地把錦帕塞回她掌心,反被人扣住手腕。

呼吸可聞的距離,阿娘還在這!

鬱枝急得想掙脫她。

四小姐四肢纖長,不動內力隻憑這一身的好氣力穩穩當當禁錮美人,瑞鳳眼睥睨霸道,妙手握著錦帕不動聲色地塞入美人衣領。

瞧著鬱枝倏然睜圓的眼,她曼笑出聲,趕在鬱母驚疑發問之前,退開一步,微微頷首:「伯母,晚輩先走了,改日再來看望您。」

她悠然轉身,大有做了壞事全身而退的囂張。

門吱呀一聲關好。

房間靜默半晌。

確定人走了,鬱母坐不住:「枝枝,枝枝,她是誰?她怎麼你了?」

鬱枝心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不知是被阿娘驟然刨根問底,還是被四小姐那一舉鬧得。

指尖拈著錦帕從領口出來,她揉揉臉:「是、就是我之前和阿娘提起過的朋友,她沒怎麼我,和我鬧著玩呢。」

鬱母眼瞎心不瞎,急著招了她往床沿坐:「枝枝,她……她是不是對你……」

「她怎麼了?」鬱枝佯作無辜。

「沒怎麼……」

瞎眼的婦人記起很久以前的舊事,長聲一嘆。

扌莫索著捉了女兒的手,她語重心長:「枝枝,娘忘記提醒你了,這世道不僅男人能欺負女人,女人也能欺負女人,出門在外,要小心啊。」

鬱枝乖乖應下,末了柔聲道:「阿娘,四小姐是好人。」

哪怕她不是大多數人心中的好人,可前後兩輩子,都是她們的大恩人呀。

魏平奚興致滿滿出了醫館,走前留下一錠金子給老大夫,囑咐他好生照料這對母女。

刁家母子挨了一頓毒打,以偷竊、故意傷人的罪名被扔進官府大牢。

魏家差人往府衙遞了話,保他們後半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其狠厲作風,像極那位傳說中的四小姐。

一日之內刁鐵柱沒了第三條腿,第二條腿也被牢裡的死囚打斷,刁婆子受激過度變得瘋瘋癲癲。

耳聽翡翠說起後續之事,魏平奚冷冷一笑:「派人把那婆子的瘋症治好,我要她意識清醒地看著兒子被人上得死去活來。」

勛貴世家的嫡女,數不清的風流墨裡獨獨用了最糙的一字,看清她眼底的狠辣漠然,瑪瑙低聲應是。

惹誰都不要惹四小姐。

四小姐的東西,膩了,不要了可以,倘被人覬覦,就是犯了忌諱。

翡翠剝好鮮果餵到小姐嘴裡,魏平奚吐出果核,玉扇在指間翻轉。

「小姐笑什麼?」

「笑有人分明動了攀高枝的心,還嬌嬌怯怯的不敢妄動一步。她若大大方方來尋我,我還能高看她一眼。」

「稟小姐。」

魏平奚眼皮輕掀,單手托腮:「嗯?」

「鬱姑娘在外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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