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臣有同黨,臣的同黨是陛下,臣是帝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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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政是善政?

商周祚此時的結論,讓天啟也倍感意外。

天啟內心的確明白,說新政非善政的人雖然多,但並不能因為人多就覺得可信。

但大多數朝臣都反對變法新政,讓天啟也不得不承認變法的阻力的確很大,滿朝文臣真正可用的沒幾個。

所以,天啟認為商周祚可能也會選擇與大多數文臣一樣反對變法。

可天啟沒想到商周祚沒有這樣選擇。

關鍵是,商周祚本身就是江南的大士族,在浙東乃至整個江南士大夫階層都很有代表性。

所以,商周祚此時這樣說,讓擔心變法阻力太大而不好太過強硬的天啟徹底下定了繼續鐵腕的決心。

天啟知道,商周祚言新政是善政,那說明江南的士紳並非鐵板一塊,甚至會因變法產生的政見不同而出現分裂。

於是,天啟便對商周祚說道:「你且說說,他申用懋如何欺君,如何在誣蔑當朝國舅和朝中大臣,乃至詆毀新政的?」

「遵旨!」

商周祚說著就道:「臣回鄉後親眼所見,浙直兩地流民大減,野無餓殍,市無奸猾小吏,秩序井然,而在新政推行前,臣之家鄉雖是富庶之地,卻因胥吏豪紳盤剝過度,早已是流民遍野,路有凍死之骨,可見新政損有餘補不足之效甚好,既實國庫,又惠小民,並非惡政!」

「所以,申太常所言乃欺君之言,所獻流民圖恐為捏造之證!」

「另對於當朝國舅,臣遍訪鄉人,貧者皆稱其德高恩重,富者亦有贊其令商旅可通,饒是有嚴苛之舉,亦是奉皇命行事,非不法也,亦無橫行之舉。」

「國舅唯一非奉旨行的事便是建西林書院。但以臣看,西林書院並不誤人子弟,因為西林書院並不說教,隻是不讓他們袖手談心性,而讓他們去實踐,去與庶民接觸,去調查民間疾苦,去實踐聖人之道而已。」

「另外,國舅爺所建西林書院一直在力行辦學惠民之旨,不圈民田,不役百姓。反倒是赫赫有名之東林書院,卻肆意打殺佃農,役使百姓如官衙,士子也多不通民情,好空談道德,實無用處。」

「臣認為,如果真要拆西林書院,還不如拆於國無益於民有害的東林書院!」

「至於總督趙部堂,非酷吏也,乃我大明不畏權貴之乾臣,陛下欽點其總督浙直到現在,官差猾吏不敢隨意下鄉,權貴豪紳不敢隨意並田,有當年海公巡撫南直時之德。」

「所以,申太常所言皆是欺君之言,對當場國舅與朝廷大臣也皆是誣蔑之言,乃至竟捏造流民圖來詆毀新政!」

商周祚說著就道:「臣想問問申太常,流民圖到底從何而來?」

天啟點點頭,看向申用懋:「申用懋,回答這個問題!」

「商明兼!」

申用懋叱喝一聲,額頭青筋直冒,怒瞪著商周祚。

商周祚的行為,他不可能不生氣。

要知道,新政乃擾民之苛政,在京城文臣士大夫間是政治正確。

除了支持變法的少數幾個製策司官員,幾乎無人敢說新政好話,也可以說,幾乎人人都在說新政壞話。

要不然,申用懋也不會在這之前,天然的以為,家裡也被清丈的浙東士族子弟商周祚肯定會跟自己一樣的想法。

但他沒想到商周祚卻說新政的好話,這無疑會極大增長皇帝支持新政的決心,也讓許多還沒對新政表態保持中立的重臣也會開始對新政有更多的好感,如首輔韓爌、大學士朱國祚、新任吏部尚書孫承宗等人。

本來新政乃苛政已經如皇帝的新衣,是大部分京官們達成一致的觀點,也在盡量給皇帝洗腦,讓皇帝相信新政乃苛政。

結果現在,商周祚就像是第一個拆穿這個謊言的人,讓申用懋等人反對新政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丟盡了顏麵。

本來打算在這時一致逼著陛下也承認新政乃苛政的申用懋等人,彷佛突然被商周祚給在菊花處狠狠地捅了一下,讓他們一下子後防失守。

所以,申用懋現在很鬱悶,無法再指望商周祚為自己這邊說話的他,當即就扣大帽子給商周祚:「你果然乃一諂媚權貴之徒!」

說著,申用懋就看向天啟:「陛下,商明兼所言不足可信!」

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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