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到訪研究所,一級戒備狀態!(5000+大章)(1 / 2)
翌日。
陸小舟打通了王懷明給她的那個電話號碼。
接電話的是一個聲音十分沉穩的中年人。
雖然陸小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當她說自己是從王校長那裡拿到他的聯係方式後。
對方似乎很快就理解了她的意思。
告訴她,中午十二點,到指定地點等待,會有人來接她。
而後給她發送了一個地址後,便掛斷了電話。
陳澤言打電話叫來了鍾魁:「去這個地址。」
鍾魁掃了一眼,默默的發動車。
隻能在心裡無奈吐槽。
這倆人是真的把他當成專用司機了啊!
當然了,這是上麵的命令。
軍令如山的道理,他不會不懂。
但就算他老老實實的執行了命令,也不代表他的內心信服。
因為這小子實在是太年輕了。
「鍾大哥,前麵拐角的位置停一下吧,我們在那兒下車。」
「行。」
鍾魁麵無表情的回應了一句。
可是下一秒,他忽然一踩剎車。
手放在月要間,整個人擺出一副隨時可以進入戰鬥狀態的姿勢。
睜大眼睛看向陳澤言。
有些艱難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姓鍾的?」
不怪鍾魁如此大的反應。
自從他進了部隊之後,更準確的說是他正式加入特種部隊的那一刻。
他原本的名字便已經被徹底刪除了。
不光是他的檔桉、戶籍。
任何一切和他相關的東西,都被特種部隊內部完全加密、刪除。
因為作為特種兵,他今後的任務或許會給他帶來很多麻煩。
如果他的信息被有心之人給查到,暴露出去。
會有可能殃及他的家人。
所以,當陳澤言說出他姓氏的那一刻。
他的反應才會如此之大。
因為他的信息暴露,會有可能給自己家人帶來災難。
相比於他自己的姓名,他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家人。
一時間甚至忘記,上級交給他的任務,是無論如何都要保護陳澤言的安全。
陳澤言已經提前預料到他會很驚訝。
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的反應竟然這麼大。
「我自然有我收集情報的方式,鍾大哥也沒必要這麼大的反應吧?」陳澤言澹定自若地道。
鍾魁神吸了口氣,強大的心理素質讓他瞬間冷靜下來。
這小子是科學院的人。
也就是說,無論如何,他至少都不會是敵人。
隻是,讓他唯一想不通的是,哪怕是科學院的人,也根本沒有權力調查他的資料才對。
想要查到他的資料,除非是他們特種部隊內部的最高位……
不過,那位怎麼說也絕對不可能將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資料暴露出去。
「不好意思,我反應太過激了。」
鍾魁的收從月要間離開,重新啟動車。
同時,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變得平和:「雖然我不知道你從哪裡知道我名字的,但我希望你能夠永遠不要說出去。」
「另外,這件事情我會上報給科學院那邊,希望你能理解。」
陳澤言絲毫不在意,一臉隨意的問道:「鍾大哥多久沒回家了?」
鍾魁聞言,眼睛裡陷入了追憶,喃喃道:「記不清楚了,應該快十年了吧。」
「十年……」
「是啊,從我高中畢業的那一天,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畢業前,我剛進部隊,雖然很忙,但放假還是有時間回去的,但我總嫌我媽這個人嘮叨,結果每次都用各種理由推辭。結果從部隊到了現在的部隊,沒人嘮叨我了,也回不去了,反而心裡還不踏實了。要我說啊,這人還真就是賤。」
「不過她人是囉嗦了點,但廚藝也是真沒得說,真他娘的想再吃一口我媽做的紙包魚啊。」
「……」
陳澤言和陸小舟對視一眼,眼神中都有些難以描述的悲傷。
或許是因為平時沒有說話的人。
鍾魁一打開話匣子,就根本停不下來。
一路上說了很多他小時候的事情。
譬如他小時候總喜歡打架,不喜歡讀書寫作業。
他爸就說,你不寫作業可以,那就給我蹲馬步。
隻要你願意一直蹲馬步,就可以不去讀書和寫作業。
鍾魁一聽,當即樂的都快跳起來了。
開開心心的蹲起馬步。
然而,隻過不到十分鍾,他的兩腿就開始發顫。
每次想要起來,他爸就會用那種很細的柳樹條扇他。
從那以後,他就再也不敢說任何不想讀書、寫作業的話了。
又譬如曾經他打碎了花瓶,劃破了手,去告訴老爸。
結果被老爸吊起來一頓毒打。
他哭著去告訴他媽,結果他媽打電話告訴了他爸。
被他爸媽兩個人合起來一頓混合雙打……
這些回憶,雖然算不上是什麼開心過往。
但在描述這些的時候,鍾魁的嘴角始終都是微微上揚的。
陸小舟抿了抿嘴,猶豫了許久,忍不住道:
「那…那個,你回家一趟吧。」
鍾魁聞言一愣,旋即笑著搖了搖頭:「我現在的身份,回不了家」
「不過……」他從後視鏡裡看了看那個女孩兒,澹澹一笑:「謝謝。」
陳澤言揉了揉眉心,道:「我也覺得,你還是回家一趟比較好。」
鍾魁搖頭,感嘆道:「我又何嘗不想,隻是身不由……」
他的話還沒說完,陳澤言便道:「你的母親住院了。」
一句話,讓鍾魁的心髒不由噔的一滯!
腳下再次踩下了剎車。
他回過頭,有些艱難的看向陳澤言:「你說…什麼?」
看著他的表情,陳澤言的心情一時間有些無以言表。
就在昨天晚上,他調查鍾魁個人信息的時候。
『陳小舟』自然也調查出了鍾魁家人的相關信息。
它在一家醫院的後台檔桉記錄中發現。
鍾魁的母親,正好就在這家醫院住院。
而且,得的病還是令人無比絕望的『肺癌』。
見他不說話,鍾魁內心急切的問道:「你剛才說,我媽住院了?怎麼回事,她得什麼病了?」
陳澤言嘆了口氣,道:「她得了肺癌。」
轟!
這句話,宛如一記重錘,重重的敲打在鍾魁的心口。
他整個人雙目無神,牙齒和手臂不停的發抖。
饒是他接受過無比嚴酷的訓練。
在這一刻,他的精神依舊收到了巨大的沖擊。
肺癌這兩個字,饒是讀過多少書的鍾魁,也知道意味著什麼。
隻不過,他想不明白啊。
那個平時嗓門聲比別人喇叭放大過的聲音還大。
四五十歲了,還堅持去廣場跟一群大媽跳舞。
揍起人來,手勁比他爸還大。
一輩子都是一副堅強而又健壯的農村婦女形象的她。
怎麼會得肺癌這種病?
這不應該啊!
陳澤言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鍾大哥,你也別太擔心,從目前的資料上來看,她得的是肺癌早期,以目前的醫學技術,是能夠治愈的。」
『能夠治愈』這四個字,就宛如黑暗破曉時刻的一道黎明。
瞬間將從無盡的深淵拉了回來。
他一臉急切的握住陳澤言的手:「你…你說真的?肺癌不是絕症?可以治愈?你沒騙我?」
陳澤言點點頭:「肺癌確實是絕症,但要看是前期還是晚期。」
「如果是晚期的話,就算是神仙,以目前的醫學水平,也根本不可能救回來。」
「但你的母親目前隻是肺癌早期,是能夠通過手術完全治愈的。」
鍾魁緩緩收回自己的手。
眼眶不知何時,已經被完全浸濕。
而他的眼淚,卻始終沒有低落。
「能治好就行,能治好就行……」
他的嘴裡,始終重復呢喃著一句話。
從他的表情看上去,似乎並沒有要回去的打算。
陸小舟很不解:「你…不回家看看她嗎?」
鍾魁隻是似苦笑的搖了搖頭。
就像他之前說的。
他何嘗不想回家?
隻是如今的他,已經身不由己了。
就在一個月前,上級給他安排了一份新的潛伏任務。
當他接受了這項任務的時候,就已經注定沒有辦法再回家了。
陳澤言嘆了口氣,道:「你如果想回家,我有個辦法。」
鍾魁猛地抬頭!
……
下了車。
鍾魁打開車窗,目光復雜。
這是他第一次睜眼打量陳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