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腰了(2 / 2)
這該死的魅力,真不知道,怎麼才能收斂一點。
「好,大家一起去,我請客。」她說。
前幾天趙翊送她去接虞南又送她倆回家,本來說好了給錢,結果她發起的轉賬他一個沒收。那就用請吃飯來還好了。
「我請客,我請客!」陳遠萊站出來期待地看她,「虞同學你喜歡上次那家大排檔嗎?要不我們還是去那家吧!」
陳遠萊向來沉默,這次積極得過了頭。
她後退一步,斟酌道:「喜歡倒是喜歡,但有些事情……」不能勉強。
「遠萊兄,你請什麼請,」胡嘉運把他給拉回去,「虞燦是想感謝翊哥,你湊什麼熱鬧。」
陳遠萊吸取上次的經驗,不敢輕易反駁他了,順著他的話說:「啊對對對,我等會還得去還書,就不去了,虞同學你和趙翊去吧。」
胡嘉運玩歸玩鬧歸鬧,關鍵時刻非常懂眼色:「我還有昨晚剩的兩個大饅頭,不能浪費了,就不陪你們了。」
「你們別這樣,一起來,人多才熱鬧。」
「哎你們」她還沒說完那兩人已經跑得沒影了,算了,等會讓趙翊給他倆打包回去。
「好吧,趙翊,微微,咱們三個去,你們想吃什麼?」
唐微微戳戳她,指自己的手機,示意杜珧林約她一起吃飯。
虞燦秒懂,「好吧。」
「嘻嘻,拜拜。」
遙城的夏天尤其炎熱,大道上車水馬龍,升起一股股翻騰的熱浪。
虞燦撐著小傘,再三問:「趙翊,你要不要進來?」
他跟個沒事人一樣,「不用,真男人從不撐傘。」
烈日灼人,把他的五官照的立體硬朗。
他本人是白皮,不過反倒喜歡偏黑點的膚色,那種膚色會讓人看上去更有力量,所以夏季不撐傘不防曬。
但是乾不過基因,他的膚色還是偏白的那類。
她笑,來了壞心思,說著說著話驀然舉起傘把他框裡麵:「那我讓你當假男人。」
不怕曬黑也得怕熱吧,再猛的男人考試的時候不還得用05的筆芯。
她穿的是露月要的短上衣,他沒站穩冷不防手背碰到了一下,瞬間想剁手的心都有了。
偏她沒意識到,隻顧自己笑,「誒你曬傻了?」
趙翊看別處,把傘拿過去,微微不耐:「我給你打,我給你打。」
他現在就一個想法,距今為止,這段感情的所有掌控權都在虞燦手裡,進退都由她,反正現在自己是被她吃的死死的了。
算什麼男人。
她說:「你怎麼不反駁我。」說假男人都能忍?
他恍她一眼。
反駁什麼反駁,他這會就是案板上的魚。
媽的,嗬嗬。
虞燦帶著他去了一家日料店,她最近有點拮據,這是能力範圍內能提供的最好的了。
餐廳安靜,空調孜孜不倦地往室內送著涼風。
點完單後,她驚喜地發現他倆竟然口味差不多,都是偏清淡的那種。
服務員送來發圈,她抓起頭發係成馬尾,手扇風,「好熱。」
頭發紮起之後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額前的碎發透過縷縷光線。
趙翊在擺弄茶具,纖長的手指骨節分明,筋脈沿著小臂向上脈絡清晰。
她的眼睛神采奕奕,「沒告訴你,我一直覺得你手好好看,我們畫室的手模都沒你手好看。」
他手一抖,總不一直任人宰割,「你很喜歡畫畫?」
「當然,小學就在學了。」
「那真好。」他說真的。
其實孫淑華以前也是學畫的,家裡到處掛著她的作品,每兩年就會開一次畫展,那時候他小,孫淑華非常感激小兒子的出生,以他為模特畫了很多畫,她的作品集就是他的成長記錄,他總坐不住,孫淑華脾氣不好,但哄他的時候卻極有耐心。
現在想想,自從5歲那件事以後,她有十多年沒有動筆了。
「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堅持自己喜歡的事。」他把茶給虞燦。
「我猜你喜歡的不是金融。」
「怎麼看出來的?」
「你不是保送的嗎,可以隨便選專業,那乾嘛不選自己喜歡的。」
他眉峰輕挑,連他是保送的都知道。
她話音剛落,後知後覺意識到這樣的情況估計就是家裡的原因了,他家那麼大的公司,強製讓他學金融也是有可能的,這麼想著就順嘴問了句「因為家裡的原因?」
「你要是不想說就不用說。」
他輕笑一聲,抿了點茶,「猜的對,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事實上,這些話他和胡嘉運都很少說,或多或少會覺得兩個大男人說這些矯裡矯情。
以至於忘了,情緒是需要出口的。
很多事情憋在心裡,會反復潰爛,爛成一個洞。
「那你抗爭過嗎?我是指告訴你爸媽,你真正喜歡的是什麼。」
「沒有。」
也沒必要抗爭。當他在病房看到趙衡殘肢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決定過什麼樣的人生。
「那你喜歡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