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迷藏(2 / 2)
是沖矢先生!!
不——
我應該稱呼他,
赤井秀一!
「可喜可賀,你活下來了。不過……」
熟悉的可惡聲音再度響起,兔頭紳士突然出現在地上趴著的,被吊鈴哄睡但好像已經醒來的玩家頭頂,他跳了一下,可憐的玩家腦袋發出咚的一聲,渾身癱軟地暈了過去。
「你們需要再多點謹慎。」
兔頭紳士撿起吊鈴,交還到我手裡。
沒帶眼鏡,他的身體扭曲閃動得比在電話亭裡還要厲害,簡直成了一條難以言喻的抽動異形。
搭配上血\\\淋淋的場景,我此刻仿佛身處於某個一定會被和諧的恐怖片片場。
可惜的是,我這雙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全是真實。
雖然我很想錘爆他的兔頭,但一對上他邪惡的紅眼睛,我的勇氣就像漏氣的氣球跑得一乾二淨。
卑微玩家,不敢沖動。
我隻能盡力無視他,和柯南迅速離開阿部野廢墟。
屑兔子一直跟著我們,在我耳邊不停聒噪。我充滿暴躁的忍耐連柯南都察覺到了。
「你不是在忙嗎?」我終於忍不住質問他。
屑兔子接通我的聯係的時候,好像是在看球賽還是其他什麼。
「啊,那場副本實在太無聊了,無聊到讓我打哈欠。」
他攤開手聳了聳肩,紅眼珠裡殘酷一閃而過。
我不寒而栗。
他看得不是球賽,而是充滿殺戮與鮮血的副本直播!
方才的場景在我眼前回放,一股強烈到難以抑製的反胃感從身體深處湧了上來,我控製不住地開始劇烈嘔吐。
人與人殘殺彼此就是他們想要看到的吧?
即使他們說不會死亡,可血液的溫度、氣味,子彈穿透顱骨的聲音,一切都那麼真實。
他們就像在逗弄鬥蟲,極盡全力地引誘出人性最醜陋的部分,在旁觀看我們的搏殺、逃亡、反擊,並以此為樂。
身體的應激反應究竟是源於對兔頭紳士他們的厭惡?還是對血腥場麵的恐懼姍姍來遲?
也許兩者都有。
但就像赤井先生所說「如果不能舍棄掉什麼,那就不能贏得最後的勝利」,我也得拿出相應的覺悟才行。
柯南趕緊掏出手帕(難道是怕我用他的衣服擦嘴?),關切問道:「要喝點水嗎?」
我搖了搖頭。
兔頭紳士蹲在柯南旁邊,兔爪托住側頰,饒有興致地看我嘔吐。他一定讀到了我心裡的厭惡,但他毫不在意。
也是。
誰會在意取樂的玩具厭惡不厭惡自己呢?
我輕輕籲了一口氣,努力放空大腦:「兔頭紳士,公主的出場費可不便宜,想近距離觀看公主的演出——」
「exchange,要付一點票價。」
我第一次,毫不回避地直視他暗紅色的兔眼。
他好似十分新奇,直勾勾地盯著我的雙目。
也許有十秒?也許有半分鍾?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不會眨眼的活物如此可怕。
「……可以。」他慢吞吞說道。
我舔了舔嘴唇,大腦瘋狂轉動,我得試探他對玩家的底線——
「為什麼道具會失效?」
「你是說通訊器,還是他的手表?」兔頭紳士旋轉禮帽。
「兩個都是。」
「沒有失效哦,通訊器聯絡不上的話,可能是他死了,又或者半死不活……」
安室先生死了?
我驚駭地呆住。
絕不可能!
他究竟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