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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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田陣平的視線在這時撞了過來,輿水憐在和他對上視線的那一刻立刻將頭埋了下去。

他設想過會不會在某一天和鬆田陣平再見上一麵,但這種設想基本上都是他在巧合中遠遠看了對方一眼,對方沒有看到他就離開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穿著輕飄飄的、綴著蕾絲邊的女仆裝,戴著黑色貓耳的蕾絲發飾,在完美的「全副武裝」下和鬆田陣平見麵。

輿水憐微微低下頭,在心裡狂喊:——不要認出來不要認出來不要認出來。

卷發的警官先生穿著一身襯衣西裝,看起來像是剛從工作場地走出來的。

伊達航也注意到了,問道:「你今天怎麼還穿製服?」

鬆田陣平打了個哈欠,像是完全沒看到輿水憐似的:「早上穿好衣服了才想起來今天不上班,懶得換了,就這麼出來吧。」

「還真像是你的作風啊……對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妹妹雇的私家偵探,這位先生今天會代替我妹妹和那個跟蹤狂見上一麵。」

「是嗎?」

鬆田陣平朝穿著女仆裝的輿水憐看去,對方個子雖然不矮,但身板小,穿女裝看起來沒什麼違和感。

……隻是這張臉越看越和他認識的某個小鬼有點像。

「偵探先生。」鬆田陣平走到他身旁。

這位年輕的偵探先生略低著頭,鬆田陣平隻能從俯視的角度看他:對方修長的脖頸被女仆裝的領口給包裹著,將那片肌膚攏入了蹭蹭蕾絲裝飾之中,隻有鎖骨漏出了一小片皮膚。

鬆田陣平問他:「怎麼稱呼?」

輿水憐身體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連帶著女仆裝的大裙擺都跟著抖動了起來。

他小聲說:「……霧島。」

鬆田陣平:「……」

這聲音真是太熟悉了。真的不是他的錯覺吧?

鬆田陣平:「霧島先生,既然要代替美玲小姐的角色,也就是說要扮演女仆咖啡廳的工作人員吧?沒有店員會低著頭麵對客人的吧?」

輿水憐:「……」

在鬆田陣平刀子一樣的視線裡,他緩緩將頭揚了起來。

在看到他正臉的那麼一刻,鬆田陣平心中那股熄滅多時的火焰又在無聲中被重新引燃,他看著這張和記憶中相差不算太大的臉,想問的話一瞬間翻湧上喉嚨。

他喉結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

美玲看著他們二人見的互動,這詭異的氣氛讓她的雷達強烈的動了起來。

她問:「二位是之前就認識嗎?」

輿水憐秒答:「不。」

鬆田陣平聲音拉得老長,瞥了他一眼:「不認識——」這小鬼,否定得還挺快。

他們的回答幾乎是同時說出的。

美玲:「……」這就是認識的吧?

伊達航雖然不知道二人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但作為一個很會讀空氣,又知道鬆田陣平是個什麼樣脾氣的人,他理所當然的擔當起了給他們下台階的角色。

伊達航:「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來聊聊接下來的安排怎麼樣?」

美玲也很配合的從旁邊扯了兩把椅子過來,「大家都坐下吧,我先去泡點茶。」

輿水憐一就坐就低著頭,生怕和鬆田陣平視線相對。

「對了,霧島先生你說還有一位朋友要來幫忙,他什麼時候到?」伊達航忽然問道。

輿水憐:「他說十二點前會到。」

他更愁了。

景光來了之後,場麵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啊……?試想一下,消失多年的同學忽然出現,結果重逢的地點居然是女仆咖啡店。

鬆田陣平則是瞥了他一眼。

這小鬼的朋友?是他消失的這一年裡認識的人嗎?

他消失的這段時間到底乾什麼去了?

他還讓港黑的人替他傳話,讓自己不要再查他的消息了,完全是打算徹底和自己劃清界限。

鬆田陣平當然知道這小鬼是想保護他,但他還是很不爽。

他已經當著自己的麵消失了一次。

還打算繼續消失嗎?

輿水憐感覺鬆田陣平身上的低氣壓都要實體化了。

對於一直瞞著鬆田,輿水憐其實也很抱歉。

但過去的生活留下的陰影總是讓他過於憂慮,他不敢將鬆田陣平這個完完全全的圈外人卷進來,寧肯對方以為他已經死了。

——這樣鬆田陣平才更安全,才能永遠安全。

在真正見到當事人之後,他又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了:他自以為的好,真的是對鬆田好嗎?

……他是不是做錯了。

美玲小姐端著茶回來,就看到偵探先生蔫頭耷腦地坐著,表情很沉重。

見她回來,輿水憐從椅子上起身,問道:「不好意思,請問廁所在哪裡?」

「就在更衣室那條走道盡頭。」

「我去一趟衛生間。」

幾秒後,鬆田陣平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也去一趟。」

美玲:「可是衛生間隻有一個單間……」

「拆快遞的膠帶糊在手上了,我去洗個手。」

=

鬆田陣平走進盥洗室,就看見輿水憐靠在水池旁的瓷磚牆壁上等他。

可能是穿了裙子讓他不知道把手往哪裡放,索性用裙擺擋著,將雙手背在身後。

鬆田陣平兩手插兜朝著他走了過去,問道:「——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對不……」起字還沒說出來,就被鬆田陣平打斷了。

鬆田陣平嗓音很低:「我以為你是真的死了,永遠不會活過來的那種死。」

「……是我不好。」

他聲音急促起來:「我根本不知道你消失的這一年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你想和我撇清關係,都隻是讓別人來模棱兩可的傳個話,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有自己的想法?」

他忽然地出現在自己的人生裡,又以那麼慘烈的方式消失。

到後來連讓自己去追查他的消息都不允許。

虧他以前還覺得這小鬼挺乖的,其實在倔脾氣這件事上和自己有的一拚。

「——你覺得我當時看著你跳下去是什麼心情?」鬆田陣平咬牙切齒道:「自顧自的說出那些自我放棄的話,就算我知道你是為了救人,我也很火大。」

那種絕望和無力的感覺縈繞在他心頭太久,久到現在想起來還會翻出餘韻。

「……抱歉,是我不好。」輿水憐不知道說點什麼,除了道歉,他好像什麼別的話都說不出,「我用自以為對你好的方式去處理了這件事,是我的不對。」

「我理解你的苦衷和身不由己。」鬆田陣平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難纏的討厭的大人,他說,「但我還是生氣。」

輿水憐垂著頭,一副認錯的姿態麵對著鬆田陣平。

他目光遊移,「……如果你實在生氣就罵我兩句吧,或者打我幾拳也行。」

「這可是你說的。」鬆田陣平挑了挑眉

毛,他大步上前,和輿水憐的距離繼續拉進,在看到他伸出手的那一刻輿水憐閉上了眼睛——

然後,就感覺臉頰被人狠狠的捏了捏。

輿水憐:「……???」

鬆田陣平捏得可用力了,他覺得臉上的皮膚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他微微張開嘴,但是被人捏著臉,隻能發出類似「嗚嗚」的聲音。

鬆田陣平收回手,拍了拍被自己捏紅的臉頰,聲音有點生氣,「你剛才閉上眼睛乾什麼?難不成你真的以為我會打你?」

難道在他心裡自己是這種形象嗎?

輿水憐意識到自己好像又踩到地雷,趕緊搖頭,「沒有。」

他搖頭時,頭上的發飾和毛茸茸的貓耳也跟著晃來晃去。

鬆田陣平原本有些生氣的心情,在看到這一幕後也變得微妙了起來。

輿水憐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更生氣了,他努力挽救道:「或者,有沒有什麼我可以補償你的……隻要你提出來,我都會盡力滿足的。」

鬆田陣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名字。」

「……?」

「起碼讓我知道你的名字叫什麼吧?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的全名,隻知道你叫憐。霧島應該也是假名吧?」

憐老老實實說道:「輿水,輿水憐。」

鬆田陣平:「嗯?」

聽到鬆田一個尾音,輿水憐忙像倒豆子一樣繼續說:「現在的身份是霧島憐,是個私家偵探,暫住橫濱,馬上要搬家到東京開一家偵探事務所,地址就在米花町。如果,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多照顧一下生意?」

「鬆田陣平。」他也重新做了個自我介紹,「偵探事務所的地址已經定下了嗎?」

「?」

「發給我。」他說,「你開業那天我有空就去給你捧場。你現在可以用手機了吧?」

輿水憐忙把裙子一折,從口袋裡取出手機來和鬆田陣平互相換了聯係方式。

他又偷偷看了眼鬆田陣平,現在他是不是沒生氣了?

鬆田陣平哪裡看不穿他這點小心思,他大手一揮,故意將他額前的黑發揉亂,「我還沒說要原諒你呢。至於你剛才說的補償,我還沒想到,先讓你欠著吧。」

「哦……那等鬆田先生想好了再告訴我。」

「等等,你不會以為隻有一次吧?」

輿水憐張大了眼睛,什麼意思?

鬆田陣平笑了起來,「你可是放了我一年的鴿子,不會以為隻要一個要求就能把我糊弄過去了吧?」

「那……」

「至少要補償到讓我徹底消氣為止。」鬆田陣平不給他餘地,語氣堅定不容反駁,「什麼時候消氣自然是我說了算。」

輿水憐看著鬆田陣平,心想這人還是和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一樣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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