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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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又說:「是我殺的。弗朗茨的死和彭格列沒有關係,如果你們把我帶走,會被說成是彭格列的人暗殺了弗朗茨……」他好像有點意識不清醒了,說話顛三倒四的。

沢田綱吉嘆了口氣。

「——別說了,我們先送你去進行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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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穀零被彭格列的人帶到醫院匯合後,問道:「抱歉,請問我的同伴現在情況如何了?」

「雖然看起來比較嚇人,但是傷口並不太深。」山本武安慰道:「他現在睡過去了,應該隻是有些累了。」

病房裡,臉色蒼白的輿水憐正靜臥在床,月匈口的起伏證明他還好好的活著。

「……是嗎。」收回視線後,降穀零徹底鬆了口氣,隨後向山本武表達了自己的感謝。

……沒事就好。

他還活著就好。

另一方麵,他又因為憐的保護和他的自我犧牲而感到強烈的自責。當時的那一幕留下的無力感,他還無法排解出去。

同樣經歷過同伴陷入生死危機的山本武很能理解降穀零的心情,他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實是個心思細膩的人。

他主動岔開話題,將他們達到後發生的事轉述給了降穀零。

在聽到輿水憐最後用俄羅斯□□賭的方式回敬了弗朗茨後,降穀零瞄了一眼病床上的少年。

直到輿水憐睜開眼睛之前,降穀零都陪在他身旁。

中途他睡過去了一次,醒來見到輿水憐還沒醒時,他居然有點後怕。

要不是對方還在呼吸著,他都害怕輿水憐會就這麼醒不過來了。

這種噩夢旋渦一樣的心情,直到輿水憐緩緩睜開雙眼時才短暫迎來了終止。

降穀零發現自己聲音都不那麼確定,「……你醒了?」他聲音很低。

「嗯。」躺在床上的輿水憐發出鼻音,隨後轉動身子,看向降穀零。

「我沒事。」

他笑了起來,「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心想事成,這可是你說的。」

降穀零看著目光澄澈的憐,壓抑下所有會讓他擔心的情緒。

又變回了那個平時的模樣。

降穀零扯了扯唇角,「除了心想事成,我還說了讓你長命百歲吧。」

察覺到降穀零的心情變好,輿水憐喃喃道:「……那我努力一下吧。」

「不是努力做到。」降穀零說,「——而是你一定要長命百歲。」

輿水憐:「誒……波本好嚴格。」

「泰斯卡。」

「嗯?」

「謝謝。」

即便這個詞無法表達出他萬分之一的感想。

「……朋友之間總說謝謝會很奇怪。」輿水憐說,「這不是你教我的嗎?」

降穀零愣了一下。

就像是身體裡某個柔軟的角落有羽毛降落,軟軟的、癢癢的。

「這次不一樣。」他說,「——謝謝你。」

「嗯……」輿水憐重新讓自己麵朝天花板。

因為接下來那個問題他有點不好意思問,所以不打算正麵看著對方了。

「怎麼了?」相處了這麼久,降穀零也對他的脾氣有些了解了,「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輿水憐別過頭去,不太好意思地說:「那個……回國之後要和我一起去吃流心蛋包飯嗎?」

真奇怪啊,明明其他的話說出來都很簡單,為什麼這句話卻需要額外的勇氣呢?

降穀零想到今天他們的對話,「……好。」

他微笑著說:「這次我來請客吧。」

「誒?」輿水憐說,「可是是我提出邀請的,這種時候一般都是提出邀請的那個人請……」

「嗯,我請客。」降穀零不給他機會,直接敲定,「不允許反駁。」

「……好吧。」

「那就這麼說定了。」

輿水憐想要的「未來」如此簡單。

將這無數個微小的未來,積少成多,終有一天會成為他所期望的那個人生。

降穀零想——如果這是他想要的「未來」之一,那麼我很樂意能夠參與到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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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刷完這個大章,結尾那裡泰斯卡對小反派開槍的時候,我第一次看到泰斯卡這個樣子的表現……有種,潘多拉魔盒被打開的感覺,你們懂嗎?】

【懂,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吧?而且是非常生氣那種。這個小反派真的是個玩弄他人生命的混蛋。】

【……那個,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覺得他隻是單純因為自己朋友的生命被擺上遊戲的天平而感到生氣呢?】

【我沒那麼多想法,我就是感覺泰斯卡越來越黑了……尤其是最後反殺小反派那裡,甚至有幾分反派風範了。】

【ls,其實酒廠本來就是反派(輕輕)。】

【說到玩弄他人生命的混蛋,某種意義上酒廠的boss不也差不多嗎?怎麼辦,我忽然覺得泰斯卡又有點危了。】

【當他在反抗「玩弄他人性命」這件事的時候,就證明他對「尊重生命」已經有了非常強烈的意識,但他偏偏在酒廠,這種想法就像是在和大背景對著乾。】

【摻水量越高,便當率也越高,危,泰斯卡,危。】

【……在那之前,至少讓他和zero一起吃個流心蛋包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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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輿水憐睡著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或者說,有的事情是在此之前就發生的,也要一起囊括進來。

彭格列這麼多年埋下來的人脈猶如一張巨大的網,這些小打小鬧在他們眼中能算得上是半透明。更何況這次有首領坐鎮,所有行動的人都更加賣力,很快真相就水落石出

了。

弗朗茨私下針對過彭格列有過好幾次行動,並且一直在暗中發展自己的毒品交易線,這種違背盟約的行為雖然罪不至死,但也足夠讓人唾棄。

可偏偏解決掉弗朗茨的並不是彭格列的人,這讓那些想對彭格列挑刺的人無的放矢。

弗朗茨的合作者們知道變天了,但依然不太死心,於是把弗朗茨的殘黨被推出來找上沢田綱吉,試探態度。

但沢田綱吉的態度很強硬,直說:「原諒你們不是我的權利,還是好好想想怎麼麵對那些被你們的毒品毀掉人生、甚至葬送性命的人吧。」

他的態度讓弗朗茨其他的合作者也打退堂鼓,夾著尾巴開始做人了。

就像是印證了他的話,短短幾小時內,曾經給弗朗茨辦過事的人被憤怒的報復者們找上了門,被槍/殺,或是被綁起來投河。

那些受害者們和他們的親朋好友,決計不會放過這個毀了他們人生的惡魔和他麾下的仆人。

弗朗茨這個大頭處理完後,波爾多自然也沒法全身而退。

諾曼先生先一步恢復了意識,指認出了那位暗殺他的保鏢。

本來還想替波爾多頂罪的保鏢,卻因為其他知情者的一句話而徹底崩潰。

「你女兒的毒癮本來就是波爾多找人讓她染上的,而且染上的還是新型毒品,烈得很,不出意外隻有死路一條了。」

「從一開始,波爾多就在對你下套。你做了這麼多年的保鏢竟然還能如此天真,未免也太過可笑。」

「還有,你不知道吧?其實你那些賭債,諾曼先生有偷偷找過我們幫你免除一些,沒想到你卻反過來要恩將仇報。」

嘲諷的聲音聲聲刺入他腦海。

最後一根稻草也被壓斷,暴起的保鏢居然直接沖到了波爾多麵前,死死咬住了他的喉嚨,竟是像一條撲食的惡犬一樣瘋狂。

他沒有武器,但不妨礙他今天必須要讓波爾多償命的決心。

波爾多就像一塊被撕爛的肉,死得痛苦極了。

波爾多自作孽不可活,死在了別人手裡。

不過,降穀零倒覺得對他們來說這是個好消息。

因為如果是他們要殺波爾多,就得給組織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來填補組織的利益缺口,如今波爾多是死於「意外」,而他們又恰好找到了波爾多背叛組織的證據。

組織那邊大概會重新派個人來接手羅馬據點的工作,但波爾多這個罪人已經得罪了彭格列,如果接下來的人沒有辦法和彭格列進行交涉,讓他們放開交易權限,那換誰來都一樣。

然而彭格列這邊卻給出了暗示。

這位解決了弗朗茨的少年替我們除去了一個敵人,我們對他表示感謝。

換句話說就是——如果你們還要往羅馬據點派人,並且想繼續在彭格列的地盤活動,這個少年就是個不錯的人選。

不過,組織那邊尚未給出回應,看來boss還在猶豫——畢竟將一個據點負責人的位置交出去,本身就是個不小的決斷。

……這段時間,朗姆應該不會管他們了,這可是個大功,降穀零想。

再加上還有賬本這個證據在手,現在他們對組織來說,是抓到蛀蟲、叛徒的功臣。

……這算不算陰差陽錯之下卻得到了一個相當不錯的結局?

=

輿水憐傷勢不算太重,隻停留了不到一周時間,差不多就可以回日本去了。

在這之前,沢田綱吉居然親自來他的住的旅店找了他一次。被這位位高權重的教父單獨約見,換做是別人大概會有

些受寵若驚。

「我想單獨和他談談。」麵對守在一旁的降穀零,沢田綱吉溫和的提議道。

降穀零在經歷了弗朗茨一事後,對輿水憐的保護簡直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哪怕是麵對彭格列的人,他也沒有理所當然的答應。

在接收到了輿水憐「沒問題」的眼神示意後,他才自覺地退到了門外。

「請坐,沒什麼能招待的東西,不好意思。」輿水憐說。

「我聽說你要回日本了,你們的時間也很緊張吧?我就不說廢話,直接進入正題了。」沢田綱吉說,「請問——你對自己的身世知道多少?」

輿水憐還以為對方是來找自己說弗朗茨的事的,沒想到沢田綱吉卻拿出了一張舊照片來。

是張雙人合照,看起來是一對兄妹或者姐弟。

「照片上這位是曾經被稱為劍帝的男人——杜爾,旁邊的女士是他的妹妹菲莉。」

「我想……你看到照片應該就明白我要說什麼了。」

「沢田先生,你懷疑我和照片上的人有血緣關係?」

沢田綱吉微微點頭,說道:「……但也隻是懷疑。」雖然他直覺認為,這位少年和杜爾就是一家人。

「杜爾他已經去世了。」沢田綱吉說,「他臨終前確實有提到過自己的妹妹,他說如果有機會,想向她道個歉。」

「道歉?」輿水憐不明白,「他做了什麼讓菲莉女士介意的事嗎?」

沢田綱吉的表情有些復雜,如果麵前的孩子是菲莉的兒子,卻對菲莉一無所知,他的身份偏偏又是那個組織的成員……

真讓他不知如何開口。

半晌,沢田綱吉道:「菲莉女士非常憎惡黑手黨。」

輿水憐放在桌下的那隻手下意識的握緊了。

「……杜爾因為這件事和她有過分歧,在杜爾因故去世的兩年前,他們就斷開聯係了。杜爾的自尊心很高,他一直沒有主動聯係過菲莉女士。」

輿水憐想到了另一個可能,他問:「這是不是說明菲莉女士可能也不知道杜爾先生已經去世了?」

「很大概率是。」沢田綱吉說,「據菲莉女士曾經的朋友說,她已經去了日本定居……似乎是從事娛樂行業相關工作。」

他委婉地說:「……更詳細的情況,比如現在的生活狀態、婚姻和感情狀態我們就不清楚了。」

輿水憐沉默了。

他也許會去找菲莉女士,但也可能不會去,如果對方並不想要他這個孩子呢?身為組織成員的他最好還是別和家人扯上關係。

輿水憐詢問道:「這張照片……請問可以給我拍張照嗎?」

「當然。」

少年掏出手機,將相片認認真真的拍了下來。那位女性的長相同他簡直一模一樣,在加上他夢到的泰斯卡以前的記憶,基本上能確定對方就是有血緣關係的「母親」了。

輿水憐收起手機,「請問,可以告訴我那位劍帝杜爾先生是因為什麼原因去世的嗎?」

「是決鬥。」沢田綱吉將當年初代劍帝杜爾在決鬥中落敗而亡的事告訴了他,「杜爾先生是彭格列麾下暗殺部隊瓦利安的初代首領,他敗給了現在的二代劍帝,在決鬥中身亡。」

「……他有後悔嗎?」輿水憐問,「對於決鬥這件事,他有後悔嗎?」

沢田綱吉一頓,然後道:「沒有。」

輿水憐點點頭,「那就好。」

這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吧。

「我來就是想告訴你這些事。」沢田綱吉又綻開笑容。

他說話很有分寸,但和降穀零又是不同的感覺。沢田綱吉好像是那種,隻要你不問他,他就絕對不會主動提任何你有一丁點不想聊的內容的人,這種仿佛能容納一切的包容,展現在他身上的每一處。

「那麼,我就先離開了。」

沢田綱吉起身,見到那少年站在原地,對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說:「——謝謝您告訴我這一切。」

「意大利是個風景宜人的地方。」

沢田綱吉笑著說,「隨時歡迎你們再來。」

=

離開意大利之前,莉塔專程來找上他們,她寫了一張手寫卡片送給輿水憐。

小姑娘沒有多做停留,將卡片轉交給了降穀零後就離開了,還對著二樓窗戶的輿水憐揮了揮手。

忙著趕飛機的二人匆匆收拾後離開,還沒來得及看。

在返程的飛機上,輿水憐還是困得要命,決定最後再補眠一下。

降穀零沒有打擾他,甚至很貼心的還給他蓋上了毛毯,睡前,輿水憐想起口袋裡裝著莉塔送來的小卡片。

他將帶著花香的賀卡紙打開。

「這上麵寫的是什麼?」降穀零看了下卡片,但他不懂意大利語。

「致二位異國的旅客——」

輿水憐的手指落在最後一處,莉塔的字娟秀好看。

「無論人們是否知道你們所做的一切,但對我和我的家人而言,你們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英雄嗎……

輿水憐收起小卡片,將毛毯往身上裹了裹。

他說:「這個算不算是被人送了錦旗?「

「本質上似乎也沒有差別……」降穀零哭笑不得地說。

「……真沒想到啊。」輿水憐小聲嘀咕。

他想起莉塔最後看向自己時閃閃發光的眼神。

……自己居然還有被人專程寫小卡片感謝的這一天。

雖然他也從身邊的人那裡得到過感謝和祝福,但這是不一樣的……莉塔和他之間隻比陌生人好上一點,他卻從這樣的莉塔那裡得到了如此熱烈的感謝。

「英雄什麼的……聽起來有點讓人害羞。」他說,「我也沒有想過要成為英雄……」

就算隻是一個小女孩的英雄……但,他也能成為英雄嗎?

降穀零看著他的糾結,揉了揉他的頭發。

「你已經是了。」他說。

在這場劇目中,他們起初隻是兩個不重要的小角色,即使是到最後,定奪一切的人也不是他們。但他們的所作所為並非無人看見,無論是莉塔也好,還是彭格列的人也好,都對他們表達了善意。

降穀零想起前段時間他和輿水憐一直在做一些骯髒的工作,是被罪惡捆綁在一起的同夥。

這一次,也許是不一樣的。

在異國他鄉,在上帝的注視下——但結局中,他們一起走在了光明之下。

即便隻是偷偷的、短暫的、無法公之於眾的秘密。

「——我晚上很閒哦。」

「……?」

「貝爾摩德說回去直接休息就好了,不用繼續匯報了,還有賬本直接交給她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

「蛋包飯。」

「好好,今天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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