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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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起回去嗎?」對方詢問道。

中原中也看過去,他率先注意到的是對方比通常男性要略窄的肩,修身款的西裝正好能將輪廓完整的呈現出來。

不過……這西裝,怎麼感覺款式很奇怪?

中原中也沒回答,對方沒等到他的回話,眼瞼微動,避開了視線。

中原中也:「……」

不是他先開口的嗎?

……這是什麼意思?他先不好意思了?

他拿不準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什麼身份。

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大部分連計謀都算不上的小心機根本無法影響到他半分。

再加上自己剛才誤解了對方的「職業」……他還是有一些心情復雜的,也隻有那麼一點而已。

中原中也抿緊的唇翕動,「那就走吧。」

腳步聲。

對方三兩步就走到離他距離更近的位置。

中原中也雙手插兜喃喃道:「……反正也隻有這一條路,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同路。」

「這不一樣。」沒想到那人走到他身側幾尺距離後,忽然朝他看了過來,「——如果我想要進入你的警戒範圍內,我就需要征求你的意見。」

中原中也覺察到對方正直的視線,他隻是稍微一瞥,就和那雙藍眼睛正對上。

「……啊,這樣嗎?」熱烈的視線注視著的中原中也一時語塞。

結果那人又回答道:「是的。」

中原中也:……他是那種別人說話就一定要接話回來的類型嗎??

這也太死心眼了。

不知道自己迅速被評為死心眼的輿水憐,主動和對方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在見到赭發少年第一眼時就明白——對方是個領域意識很強的人。

並不是刻意營造的,而是由的的生活環境和人生經歷所塑造出的「領域」,讓他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動物的巢穴吧?

想要靠近這個人的巢穴,必須提前征得對方的同意,要是輕舉妄動、或者自說自話的就跑進對方的領地裡,多半會讓對方不悅。

但輿水憐實在是對「一個人走回那個黏糊濕熱的宴會大廳」這件事感到抵觸。

很惡心。

好像被人扔進了全是濕乎乎的、泛著臭味的泥水裡,又被放進桑拿房裡一樣。

輿水憐頭一次產生了「想逃跑」這種念頭,可他還有任務在身,不能這麼任性。

(這次任務的關鍵也許就在我身上,如果我逃避了,大家就要付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對赭發少年提出想要和他一起走,也是因為他不想形單影隻的進入那個宴會。

可能是他的直覺——他總覺得一個人走進去,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對方一直板著一張臉,輿水憐也判斷不出來他是本就這樣,還是覺得有個跟屁蟲太麻煩。

這種時候他決定率先展示自己的誠意。

輿水憐用最柔和的語氣說道:「抱歉。如果我打擾到你了……你可以直說。我隻是不太想一個人回到會場。」

提到會場,中原中也插在口袋裡的手手指微曲。

中原中也一樣受不了那種場合,空氣發酸令人作嘔。

他藏在口袋裡那雙被黑手套完美包裹的手,手指交疊扌莫索著,稀碎的聲響被腳步聲完全遮蓋。

原來並非他一人受不了那人間泥潭。

……旁邊的年輕人和自己一樣,都是這個會場裡的「異類」。

=

他們相隔一定安全距離,並排走在走道上。

頭頂的燈光偏移,中原中也半邊赭色的頭發逐漸變為暗紅。

中原中也腳步往右偏移了一點,他發現旁邊的人也瞬間往右偏移了同樣的距離。

精準的跟他維持著一米半的距離,他看向那人,他對自己眨了眨眼,像是在問「怎麼了」?

對方敏捷的動作讓中原中也想起盥洗室裡那個酒鬼,他問:「剛才襲擊你的那個人你怎麼處理的?」

「他?」

輿水憐抬起下巴看著前方天花板的吊燈,「我把他打暈塞進衛生間的隔間了,放心,我有好好地把他放在馬桶上。」

他將那人脖子上的領帶取了下來,將他雙手束縛在馬桶的抽水箱上,這樣他醒來後也不會因為搞不清狀況而從馬桶上直接摔得和隔間門板貼臉。

為了方便他解開,輿水憐特地係了個活結。

輿水憐:「我給他係了個蝴蝶結,這樣一來,解開蝴蝶結時還能體會到拆禮物的快樂。」

中原中也對他的行為實在找不到評價的句子,最後隻能吐出一句毫不相乾的:「……你身手不錯。」

燈光匯入輿水憐眸中,為輿水憐水色的眼睛染上一層金黃。

他不假思索道:「……謝謝?」他自己也覺得還行。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專長了,不是嗎?

中原中也餘光看到輿水憐的手,自覺已經找到了鐵證,他聲音低沉問道:「……你隻是訓犬師?」

「不是。」輿水憐搖頭,思索一秒後道:「我算是個普通的不良少年吧。」

怎麼說他也是混黑的。

中原中也心想——這人在鬼扯什麼?

雖然他不想以貌取人,但他還是覺得——對方的身板、還有性格,和他矯健利索的身手不搭實在不搭。

甚至有種拚圖放錯格子的倒錯感。

中原中也先前去了趟意大利,在那邊,許多家族活組織因為長期和東亞往來生意,利益牽扯較多而讓他們越走越近,加上某位知名教父也是日本人,綜合這些原因,和亞洲人結婚生子的黑/手/黨並不少見。

他們的後代中容貌出眾的混血小孩自然不少,而他們的出身環境決定他們必須要有一定的戰鬥力,甚至早早開始為家族或者組織貢獻自我。

中原中也見過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已經能熟練的使用暗殺/技巧,宛如藏在夜色中的刀刃,乍看下鋒芒不顯,一旦出鞘,便是一擊必中。

至於為什麼他印象深刻,因為他就是那孩子的暗殺目標。

一雙藍如碧海的眼睛,和麵前的人如出一轍。

明明又瘦又小,下死手卻毫不含糊。

……很好,這些讓人不爽的記憶浮上心頭了。

中原中也語氣古怪了起來,「普通的不良少年怎麼會來這裡兼職做訓犬師?」

「其實今天是我第一次上班。」輿水憐大方地說,「我把狗送回狗舍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喬治先生,他見我訓犬能力很強,就邀請我今晚過來負責晚宴上的工作。」

中原中也微蹙起眉來,「是他心血來潮?」

「是。」

「明天也要過來?」

「還不知道。」輿水憐反問,「明天也有晚宴嗎?」

中原中也眉毛都沒抬一下,「『天使』降臨的宴會,會持續三天。「

輿水憐在心裡記住,「三天?」

「而這才是第一天。」中原中也感到有點煩躁。

boss讓他來調查橫山建的下落,但喬治一口咬定他不知情。

開什麼玩笑?這附近隻有他,除了他,還有誰?說他毫不知情是絕不可能的。

中原中也剛才交談時已經被喬治的顧左右而言他悶了一肚子火。

他已經能猜到等會回到會場之後,喬治會拿什麼說辭來糊弄他了。

他會敞開自己的地盤,對中原中也說「我毫無保留,絕對沒有藏匿叛徒,更不可能順走橫山建身上的東西,我毫不知情」,然後慷慨的提供客房,讓中原中也自己去附近查上幾天,最後幸災樂禍地看著他無功而返。

而喬治在這三天會充分享受他那奢華糜爛、荷爾蒙徹底失控的晚宴。

輿水憐則是關心他還能有幾次進入洋館的機會,他問:「三天都會舉行今天這樣的晚宴嗎?」

「對。」

這話仿佛揭開了潘多拉魔盒,二人同時想到了宴會的場景。

沉默降臨在他們之間。

此時宴會大廳的正門已經近在眼前,不管有多麼不情願,他們還是要走進去。

輿水憐隻看到半開的門縫,就感覺乾癟的胃又被人擰成一團開始絞打翻騰,比海波還要激烈。

助理推開門縫,見到他們二人時有一瞬間詫異,但很快收斂好了表情。

「二位請進,馬上就進入下一個環節了。」

門從中間推開,那極窄的通道逐漸擴開成二人寬度,他們各自向前一步,原本的距離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手臂近乎相碰,他們同時走了進去。

=

「我先前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橫山建的事我毫不知情。」

「但作為東道主,我想我可以給您這位來自港口fia的貴客提供落腳的地方,當然,您這邊調查期間的衣食住行我都可以全包……」

「隻是橫山建的下落我實在不知情,您隻能自己去調查了。」

(嘖,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

(這種糊弄的話術可真夠浪費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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