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不看好工作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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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就是畢業典禮,一整棟樓都搬得差不多了,走廊空盪盪地能聽到回聲,就連金曼曼也免不得把少許行李送到單修謹住處,免得搬家時手忙腳亂。她倒不是在給林俏施壓,林俏仍被父親留在身邊,還沒回宿舍,她是真正獲得父親認可,在家族企業安排了職位,已經開始學著上班做事了。又不免急call金曼曼,全權委托她為自己采購些通勤裝寄去。

她一直不在,宿舍要請小單吃的這頓飯也就一拖再拖,拖到金曼曼覺得這頓飯已經沒多大意義了。林俏今非昔比,通過造型完成了一次蛻變,她本來就不算太笨,否則也考不上這所學校,隻是對自身缺乏自信和規劃,現在重新回到她這個階層應有的節奏,目前應該忙於接手工作,不會有太多心思留給學生時期暗自戀慕的男生。單修謹和她之間的糾葛,在學生階段,會讓他變得更誘人,但一旦進入社會再回頭看時,或許便會成為林俏的黑歷史,讓她避之唯恐不及。

【我請你和小單吃飯吧!】

當她還以為林俏就要這樣拍拍翅膀飛走的時候,林俏卻又發來微信,約她和單修謹一起晚餐,【我回市區三天,之後又要去園區那裡了,還沒好好謝謝你們,這次我們去吃點好的,再一起回宿舍去!】

金曼曼當然不會拒絕這頓『好的』,她也並未再多試探什麼,林俏不再是那個把自己封閉起來的小可憐了,她母親回國探親,現在住在父親身邊,還有看著她長大的哥哥,這些人都可以很好地教導她。比起不識時務地一再追問,展示出自己那無用的焦慮和心急,淪為無用的狼狽,還不如留些體麵,保住善緣,將來或許還能有更多的機會。

「你有沒考慮過自己跳出來開個奢侈品二手交易群?」

單修謹對她小小事業的進展比誰都更上心,因為這是將金曼曼留在本市的最好機會,他正緩緩修改自己憧憬的未來——比起回鄉工作結婚那樣按部就班,留在s市的壓力會更大,對父母要求或許也會更高,但金曼曼回鄉的機會似乎越來越渺茫,她所擅長的領域隻能在s市這樣的地盤發展。他們偶爾會討論這種工作的意義,但單修謹不太和金曼曼爭辯,他不敢將她推遠,隻能適應著她的欲望和她的優秀,並試著向她看齊,他竟也開始找兼職了,沒陪金曼曼的時候,不是在工作就是在自學。

「就算造型設計這條線沒走通,其實也未必是壞事,二手奢侈品現在賺頭這麼大,你積累幾年自己獨立出來做,後續發展應該也很不錯。」他寬慰著金曼曼,「奢侈品消費的市場——雖然我無法理解——但應該會越來越大,人性好像總想擁有一些對自己來說太過於好的東西。」

他的眼神落在金曼曼身上,似乎暗示著她對他來說就是這樣一種奢侈品。金曼曼不禁淺笑起來,「如果我想做這個,那不如直接做老板娘,我們店老板就是本地人,家裡二十幾套房子,那個店麵也是他的,所以才做得這樣好,他有足夠本金在裡頭周轉。」

聽金曼曼這麼說,老板一定是對她表示過好感的,單修謹也見過金曼曼的老板,三十一二歲,賣相一般般,個子矮了點,一米七不到,但談吐並不油膩,衣品也很好,和單修謹這樣開朗的大學生是兩種風格。s市房價沖破雲霄,二十幾套房子,地段好一點,市值都要超過中型上市公司一年的利潤了。

單修謹唯一的優勢似乎就是他的家境,可如果金曼曼放棄野心,隻考慮家境,他又憑什麼勝出?他仿佛隻能鼓勵金曼曼不斷追逐自己的夢想,然後變成他夠不到配不上的那種人。單修謹的肩膀不由就垮了一點,慘兮兮地說,「曼曼,你在ua我吧?」

金曼曼含笑說,「嗯?」她看起來仿佛一點也不明白單修謹的意思。

單修謹有時真被金曼曼搞得快抓狂了,他們正站在陽光底下等林俏來接人,金曼曼依舊穿得很簡單,白衣黑裙,不論是大排檔還是高級餐廳都不會出錯,當然,這搭配也說不上有多出彩,但對她這等級的美女來說,衣著實在已沒有什麼所謂。陽光把她的發絲照得近乎半透明,臉頰上一點輕微的茸毛都清晰可見,但她的氣質沒被照出絲毫瑕疵,清純得仿佛濃縮了這世上所有的美好。

「等會見了她你知道該怎麼表現。」可這個清純的女孩隨口吩咐的都是些一點都不清純的心機。

單修謹心底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他受不了的是,這些陰暗麵形成的鮮明對比,似乎讓金曼曼變得更加迷人。他想試著討價還價,叫金曼曼至少再抱他一下,那短暫的擁抱至今仍在他的腦海中不停隨機播放,但金曼曼隻是瞪了他一眼,單修謹就隻能投降,「知道了,知道了,其實不用你說我也會好好誇一下的,她值得一些鼓勵。」

單修謹對林俏的印象的確並不差,男生對喜愛自己的女孩往往是很寬容的,他或許也指望著能激起金曼曼的一絲醋意,但金曼曼隻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啊,他們來了。」

林俏從一輛a裡冒出來沖他們揮手,駕駛座上的男人也看著他們,「曼曼,這裡這裡。」

「我哥哥林陽,哥,這是曼曼,這是小單。」

一上車林俏就忙著介紹,林陽沒有馬上發動車輛,而是回頭笑著和他們都打了招呼,他和林俏長相完全不同,可以說是相當英俊,也沒有富家公子的傲氣,並非言情小說標配男主那樣冷硬邪魅,「我聽俏俏說過,感謝你們,幫了她很大的忙。」

「今晚刷我哥的卡。」林俏坐副駕駛,不斷回頭和金曼曼聊天,她整個人陽光活潑得多了,妝容也很得體,甚至敢於直視單修謹的眼睛,和他開幾句玩笑。「上次都沒請吃飯,這次補回來。」

越自信的人話往往越多,金曼曼隻是回以淺笑,她透過內視鏡打量林陽,他長得居然不是大魔王的樣子,這多少讓人有些失望,她的眼神落在林陽的白襯衫上,很巧,他們都穿白襯衫——白襯衫其實很難區分品牌,但從剪裁和材料仍可以識別檔次,林陽穿的應該是定製款,肩線完全恰到好處,是合身的。

還有方向盤上他整潔光滑的指緣,手腕上的o家表,在在都傳遞著信息。金曼曼現在知道劉豫為何可說是不修邊幅了,他不識貨,林陽不似別的富二代那樣滿身logo,他誤以為林陽穿的都是雜牌。老大如此低調,劉豫要營造出階層差隻能跟著讓步降級。

回想起來,劉豫也沒戴名表,手腕是空的,現在倒是好理解了,林陽的表也不過是六萬元左右的基礎款,這是一款職級表,而非身價表,他剛從園區接林俏回來,那是家庭的場合,但林陽仍選了這樣一款低調的表,說明他心中更認可自己的職級,而非父母所帶來那些可繼承的身價。

這樣的人,看人看事很大程度不會帶有居高臨下的傲慢感,或許危機感還比單修謹這樣的殷實人家獨生子更強,防心也更重。因為他並非是林總的獨生子,林總年紀尚輕,等他放權的時候至少還有二十多年,誰知道到時還會有多少正當盛年的繼承人。

林陽不會和他們一起吃飯,隻是充當車夫順便買單,金曼曼並未把握機會在金主麵前展示自己,以林陽的性格,這麼做隻會適得其反,給他留下操切浮躁的印象。林俏幾次把話題引到她身上,都被金曼曼繞回去還給她自己。她如何和父母相處,如何招待世交好友,如何結識了幾個重要的新朋友,雙方對彼此的印象都不錯,很能談得來,如何讓父親滿意——這部分是壓低了聲音用氣聲說的,林俏在哥哥麵前有些不好意思。

林陽的話自然也不多,金曼曼有種感覺,他們仿佛在隔著兩個開朗的人互相觀察,彼此周旋博弈,誰都想掩藏著自己,又同時獲知更多,反而兩人都沒有說話,各自一無所獲。

「不要喝酒,早點回家。」車停穩後,他沒有就走,而是探頭提醒林俏,又對兩個小年輕友好地一笑,他的眼神第一次實在地落到金曼曼身上,金曼曼感受到一股輕微的戰栗,當然不是因為什麼男女間的化學反應,什麼電流,林陽望著她的眼神很不符合他的年紀。

金曼曼習慣了男人的眼神,隻要脫離兒童期,又還沒得到中年男人的福報,男人看美女總是不自覺地帶了一絲狩獵欲,美——這概念在蠻荒時期,本身就是在告訴野獸,這個異性適合交配。這是生物本能在眼神中的反應。

她不會妖魔化全體男性,大部分人最終都可克製獸性本能,回到自己的社會角色中。但金曼曼善於察言觀色,她總是能感受到掩藏在得體之下的覬覦。單修謹有,劉豫有,她遇到的許多同事老板都有。

但林陽沒有,或許也不是沒有,隻是他藏得太好,他禮貌的微笑下是全然平靜客觀的審視,金曼曼感到真實的自己被映照在他的雙眼中,外貌帶來的光環被剝離之後,餘下的真實顯得分外令人難堪。林陽好像已完全知道她想在林俏身上得到什麼。

「你們兩個小朋友玩得愉快。」但他並不會表現出來,仍是維持著禮貌,含笑說,「下次有空到家裡來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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