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金女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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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畢業季,名校生的氛圍會好一些,沒有普通院校那樣好一似食盡鳥投林的倉皇。金曼曼她們學院在名校中的氛圍又不太一樣,能讀服裝設計的學生家境多數都是優裕的,或是留在本地開工作室逐夢,又或是回老家準備繼承家業——s市周邊輻射了好幾處紡織城市,不少小服裝廠的老板會把自家孩子送來讀設計,又或是品牌管理,他們的路是已被鋪好的。當然還有林俏這樣,家產簡直不可名狀的大小姐,選什麼專業對她來說都一樣,無非混混日子而已。

在金曼曼來看,林俏對服裝設計並沒有太多興趣,隻是隨意找個大學來混文憑,她很難想象林俏搖身一變,開起服裝工作室的模樣。服設的學生,最好的出路當然是開工作室,推自己的品牌,積累數年以後有幸得到大人物賞識,從此成為年輕設計師品牌的一份子。不過這條路甚至比演員歌手的星路還更難走,從一開始就需要大量資源灌注,除了林俏這樣的大小姐以外,恐怕連吳昱都指望不了家裡幫忙鋪路。大量個人工作室也就是有一單沒一單地混著,真的打出一片天甚至實現規模化運營,比中彩票還難。

像金曼曼這樣的窮學生當然沒資本追夢,很多學生會退一步,進已經成熟的服裝廠牌中供職,又或是轉行去從事五花八門的工作,比如進遊戲工作室為紙片人設計新衣——這職業比想象中要賺很多,至少勝過大量本職崗位,又或者乾脆轉行去做美工、服裝師甚至是化妝師。這些不脫是以自身技藝換取報酬,對金曼曼來說,似乎尚不足以滿足她的物欲,林俏直言不諱,「我以為你會靠臉賺點快錢。」

快錢的來源那就雜了,對金曼曼這樣漂亮高挑,社會關係又因兼職而廣泛的女孩來說,她的生活中充滿了機遇也遍布著危險,有時更像是一場圍獵,老師、輔導員、學長,兼職中遇到的客戶、上司、同事,每個能掐住她一條命脈的男人,似乎都或多或少利用職務優勢淩迫著她,誘惑著她。所有人都在告訴她,『我有你想要的,隻要你拿我想要的來換』。

她到底想不想要,這無關緊要,需求都可以被培養,圍獵有時並不是簡單地拿一疊錢拍打她漂亮的臉頰,陷阱出現在送上門的誇張花束裡,出現在微信成千上萬的轉賬中,金曼曼沒有什麼錢,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而她的身邊充滿了這些誘惑和炫耀,「看,你所缺的正是我所有的,隻需要付出一點點微不足道的代價,你會得到難以想象的豐厚回報。」

而如果她直言謝絕呢?『敬酒不吃吃罰酒』,她得到的懲戒一樣將是很嚴苛的。金曼曼不能得罪的人太多了,永遠無法簡單地將這些男人拉黑了事,而同學們看著她被小跑送回來,從賓利中開門而出,金曼曼甚至還被迫搭過邁巴赫的便車,一個窮女孩不斷更換座駕,難怪她成為同學間知名的爭議人物。「金曼曼一定是被人包了!」

不然,她的保養品從哪裡來?她的包——要麼是別人送的,要麼就是山寨貨,這在服裝學院或者比被包養是更重的罪。圍繞著金曼曼,流言蜚語傳了四年之久,一個漂亮的窮女孩,倘若不甘於自己的清貧和困窘,將自身的欲望展露一星半點,便要同時麵對男人們的圍獵和看客們的鄙薄,沒有人在意真相,她的舍友們最清楚她每晚是否都回宿舍睡覺,但她們保持了耐人尋味的沉默。

會有人就這樣破罐子破摔,「我不能白擔著這個名頭」,但林俏倒不是這樣想金曼曼的,她說,「抖音太強大了,有推給我你的號,你是有打算往帶貨主播發展嗎?還是美妝博主?」

金曼曼太習慣別人對她的惡意揣測,沒想到林俏所謂的快錢這麼單純,反而微詫,旋即笑著說,「沒,之前就是想賺外快,也沒賺到多少。抖音濾鏡搞得好,美女不值錢,能火的就三種,運氣好、做得早,背後有n機構。」

她們在食堂買了早飯,對話因此暫停,金曼曼坐下來剝茶葉蛋,林俏為她分析,「簽n也沒什麼不好啊,你長得的確漂亮,簽公司也有優勢,出席線下活動不容易幻滅,不過不要去那些直播平台做才藝主播,不賺錢,現在主播帶貨變現是最快的。」

金曼曼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機會,社會對她這樣的女孩來說,危險重重但機會也很多,隻是她幾乎沒有朋友可以傾訴,可以分析一個個選項中的利弊,她含笑說,「俏俏,你看,這種事的問題在於,受捧的帶貨主播,要麼自己是老板,要麼是老板娘,幾乎沒有任何例外。主播公司很多都是夫妻店,資源在老板手裡,影響力卻全集中在主播手上,生意人怎麼能坐視養肥的鳥兒飛了?」

林俏一陣啞然,想了想勉強說,「這樣資源在你手裡,其實也不差吧?至少比單純靠談戀愛賺錢強。一樣是談戀愛,不如談出點賺錢的本事,以後男人想出軌都多點忌諱。」

她顯示出很老道的樣子,「靠結婚想上位的那些人,我是見得多了。」

金曼曼饒有興致地問,「哦?她們的結局都不太好?」

林俏的語氣一聽就是有故事的,回答倒是一句老話,「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

又笑,「以前還好,至少都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現在社交媒體那麼發達,見慣了中基因彩票的人什麼都不付出也錦衣玉食,心理更難調試,憑什麼她們什麼都不做就能繼承天文數字的財產。再看自己,使盡手段才籠絡來人頭豬身的老公,在家誰也不敢得罪,小心翼翼地討好繼子繼女,眼睜睜看著老公出軌了一個又一個,自己隻能裝聾作啞。」

「離婚以後連現在這點都沒有了,老男人算得精得要命,自己能帶走的就是點小錢和那些轉手不值錢,真假難辨的包包,這才知道原來小三上位不是故事的結束,她也有當大婆的一天。」

金曼曼大概有些明白林俏為什麼這麼孤僻了,她的家庭氛圍或許自小就不是太和睦正常,她有些好奇林俏的親媽離婚後去了哪裡,大概是沒有經常探望女兒,林俏在家的日子應該並不像她剛才描述得那樣輕鬆,隻是被後媽小心翼翼地討好,一樣要處理明槍暗箭的那些手段,懶得鬥的話,把自己包在殼子裡,杜絕一切被危害的可能,是更簡單的處理辦法。

和林俏這樣的人相處其實很難,自尊心太強,過分敏感,連安慰她都要拐個彎,金曼曼不能直接說自己家事,仿佛用自己的慘來讓林俏好受點。這樣做不但會讓林俏誤以為自己被同情,反而炸毛,而且還會收到反作用。

因為林俏這樣的女孩子,她自以為是家中黑羊,但其實依舊帶著根深蒂固的優越感,金曼曼自己的身世安慰不了她,在林俏心裡她們本來就並不平等,她的不幸不會讓她產生什麼平衡感。再說金曼曼始終也有些自尊,她從不曾對舍友談起她那孤苦伶仃的家世,讓浸透了血淚的故事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最後化成風言風語,「她家庭當然不幸啦,漂亮的女孩子出去混,哪個不是感動中國的候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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