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兩步(1 / 2)
直到小土狗的手術結束前,譚盡都在為了它的名字,或者說他的名字,努力向林詩蘭抗爭。
「不如叫晴天怎麼樣?你想逃脫雨季,叫晴天多吉利啊。」
他絞盡了腦汁,「猜林詩蘭喜歡」的提議一個接一個地蹦出來,讓她想關都關不掉。
「我想到一個特別好的:嘟嘟,非常朗朗上口吧?」
「這個你一定喜歡,sunny!你想要中文名可以叫它,陽陽。」
「那想個大眾的名字如何,樂樂?果果?豆豆?多多?」
而不管譚盡怎麼推銷,林詩蘭始終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好的,我會考慮一下你的建議。」
待小狗從手術中出來,她直接喊著「靜靜」,迎了上去。
狗狗幾乎半個身體纏著繃帶,手術後的它非常虛弱,安安靜靜趴在台子上。
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小狗還得留在醫院觀察觀察,他們來給它打針吃藥。穩妥起見,一周後再來把它接回家。
聽到狗狗沒大礙了,他倆都特別高興。
林詩蘭扌莫扌莫小狗毛茸茸的腦袋,誇獎它:「做得好。」
狗狗蔫蔫的,前爪被包得腫腫的,眼睛微微睜開。
不知是不是聽懂她的話,小狗舔了幾下她的手。
突然傳來的濕潤讓林詩蘭微微地愣住。
仿佛是誰用羽毛撓了一下她月匈口。
心髒被這份柔軟觸及,感到了微微地塌陷。
「醫生,小狗是公的還是母的?」表格上這一欄也空缺著。不敢挪動趴著的小狗,譚盡還是問了醫生。
「是小男孩哦。」醫生說。
看林詩蘭那邊,改名字是沒戲了,譚盡打起狗的主意。
趁著她和醫生說話的功夫,他做賊似地蹲下來,手捂住嘴,跟狗交流:「哥們兒,我們來選個帥氣的名字吧。」
「烈火?」土狗沒反應。
「刀鋒?」土狗的眼睛越眯越小。
「雷霆?」剛才剩一絲縫的眼眸完全地合上了。
再度受挫,譚盡垂頭喪氣,背彎得像隻蝦米。
「靜靜。」林詩蘭在後麵喊。
「嗯?」他回頭看她,旁邊的小狗竟也抬了抬眼皮。
她粲然一笑,雙眸含情,臉龐籠著明媚的光。
譚盡一時分不清,她是不是在對他笑。
被叫名字的小狗,因為她的目光,支棱起它短短的小尾巴,從左邊緩慢地晃到右邊。
從寵物醫院出來,已是小鎮的傍晚。
雨水沖刷後的石板道,表麵光滑透亮。
家家戶戶亮起燈,能聞到鎮上人們做飯的香味。
兩人依舊沒有熱絡地對話,安靜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救活了這隻小狗,天氣照樣如此差勁,一切仿佛都跟來時的一樣。
卻又不一樣。
空氣被夏日的水汽浸飽,他們漫步雨中。
為了不踩到水坑,二人腳步挨得好近。
「你說為什麼,蘇鴿會出現在那裡?」林詩蘭主動提到這個話題。
被她開過玩笑,譚盡對「蘇鴿」兩個字,表露出了微微的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