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十九章(1 / 2)
玉清子微怔,一改漫不經心的態度,「你說像誰?」
那長老隻好重復一遍,說完遲疑道:「掌門,要不要瞞著執吾師弟?」
玉清子白了他一眼,「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再說了,那女子隻是長得像蕭無夢又不是蕭無夢,以執吾的性子肯定不會過於關注,影響不大。」
少商長老一臉復雜地看著玉清子,「掌門,你沒經歷過男女之情,不知道男女之情有多復雜。在愛情麵前,是沒有理智可言的,您忘記當年的執吾師弟有多瘋狂了嗎?」
「不就是男女之情?本座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玉清子語氣頗為不屑,見少商目露疑色,又道:「這男女之情,就如同修劍一樣唄,一旦認定一把劍,便一生隻修一劍,劍在人在,劍亡人亡。有道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嘛,我懂!」
少商長老:「……」不,你不懂。
見玉清子這幅樣子,少商放棄了和他討論何為情,直接道:「那女子和蕭無夢長得那麼像,執吾若是見到她,容易生出波瀾,比如移情,別見了她又重蹈覆轍……」
玉清子擺手打斷少商,「你就是想太多,執吾哪是那樣的人。雖然我不喜歡蕭無夢那個女人,但執吾既然喜歡她,就必然會誠於她,誠於這份感情,就如同誠於他的劍一樣。」
少商:「……」不見得吧!
算了,他還是自個注意些吧,跟這群死腦筋的劍修說話太費勁了。
天徵宮,宮主黎風聽到傳回來的消息失手打碎了平日最喜歡的茶具,將前來回稟的弟子嚇得戰戰兢兢。
黎風麵沉如水,聲音一改往日的溫柔,咬牙切齒道:「好一個清光,竟然瞞了這麼多年!」
守門弟子進來回稟的時候,黎風正在指導門下三個親傳弟子修煉上的問題。這會幾個弟子見他臉色不佳,紛紛低頭,唯恐發出一點聲音引起黎風的注意。
他們幾個拜師的時日也不短了,對黎風的脾氣早就扌莫透了。不動怒的時候,師尊溫文如玉,說話暖人心扉,絕對的謙謙君子;一動怒,臉上陰沉的可怕,光是瞧一眼就滲得慌,要是不小心觸怒他,還有可能會被他爆發出來的音攻之術傷到。
據宮內幾位長老說,師尊這是三百年前受了傷沒痊愈的緣故。
過了好半晌,黎風才重新開口,「去收拾收拾,隨為師一同去長仙門。」
三人心頭一震,身為大師姐的羽玥忍不住道:「師尊,新秘境的消息不需要和幾位長老商量一下嗎?」
她倒不是懷疑新秘境的消息是假的,就是擔心天徵宮就他們幾個人去會顯弱勢。
黎風此時神色已經恢復正常,他垂首看了眼地上的碎片,輕聲道:「去把幾位長老請來。」
「是。」
不到一刻鍾,天徵宮幾位長老都來了。
殿內已經收拾妥當,羽玥親自奉茶,還將香爐裡的香換成了有安神效果的木菩香。
看著沒漏東西,羽玥才領著師弟師妹們出去。宮主和長老們議事,不是她們能插嘴的。
天徵宮以樂入道,走的是樂修的路子。樂修最講究的就是一個雅字,九成九的樂修修煉時都會焚香,久而久之樂修除了音感超人外,嗅覺也是相當不俗。
香料一換,幾位長老就知道黎風方才又控製不住情緒了。
天徵宮大長老玄極擔憂地看著黎風:「上回宮主被那百裡扶風所傷是不是還沒好?」雖是問句,語氣卻十分篤定。要不是傷勢未愈斷然不可能短時間內接二連三情緒失控。
坐在玄極旁邊的長老道:「那百裡扶風搶走了九陽火玉床,宮主都好幾個月沒睡那床了,體內寒毒壓製不住也是正常的。當務之急應該盡快找到能代替九陽火玉床的寶物。」
「這次新秘境或許是一個機會,能產出神劍的秘境怎麼著也是個高級秘境。」
「秘境是長仙門發現的,就分一杯羹恐怕要付出不少代價。」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要用多少資源換長仙門的新秘境名額,誰都沒注意到上首的黎風神色落寞。
過了好一會兒,玄極扭頭詢問黎風意見時,才發現他失魂落魄的模樣,似乎沒聽到他們剛才說的話,不由提高音量,「宮主,您意下如何?」
黎風沉吟片刻,溫聲道:「先去瞧瞧再做決定吧,這回讓宮諾和宮斐兩位長老隨我同去便可。」
他神態極為自然,仿佛沒有走神一般。
玄極卻皺了皺眉頭,黎風是他看著長大的親侄子,雖名為叔侄,卻情同父子,以他對黎風的了解,黎風今日著實反常。
「宮主,還是讓老夫帶他們去長仙門吧,你的身子需要靜養。」
「許久沒出宮了,我也想看看宮外的世界,」黎風抬眸看向玄極,語氣極輕地叫了一聲「叔父」。
見狀,玄極自然不好阻止,「那你多注意些,有什麼事讓宮諾和宮斐出手就是,你少出手。帶上羽玥那孩子,有她照顧你,我也能放心些。」
「好。」
長仙門
自從結丹大典的消息放出去後,整個仙門都在議論。
「風芷師姐不到三十二歲就結丹,莫說在仙門,就算整個修仙界也再難找出第二個來,為何風芷師姐結丹大典要從簡,而一百多歲的銀夕師姐要大辦?太不公平了吧!」
「聽說是風芷師姐不想大辦,要求從簡。」
「這你也信?銀夕和風芷明顯不合,你們沒看見銀夕剛回來,就占了風芷師妹的洞府,都把人逼走了。要知道那會風芷都結丹了,連結丹大典都沒辦就走了,可見是真的生氣。這回要不是掌門急召,她未必會回來。」
「還有這事?那掌門就不管管?」
「銀夕和風芷都是清光師叔的親傳弟子,哪裡輪得到掌門管。清光師叔偏愛銀夕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不知道吧,清光師叔的其他弟子都是尊稱他為師尊,隻有銀夕能叫他師父。」
「原來清光師叔和銀夕師姐早就……」
風妍看著眾人往預想的話題聊去,悄悄退出人群。
走到沒人的角落,拿出改良後的傳訊玉符。
風妍:西南門,傳播完畢。
清寧:師侄,你也太快了,有空不如來東大門幫幫師叔,師叔老了,跟不上年輕弟子的思路,快被他們帶到溝裡去了。回頭你想煉什麼法器,師叔親自幫你煉。
風妍:好的師叔。
清霜:咳咳,南大門這邊需要幫助,九品以下的丹藥隨便挑。
風妍:師叔等我兩刻鍾。
清禹:北門搞定。
清禹:一個個的沉迷修煉,連和人打交道都不會了?
易容後的清寧/清霜等人默默遁了,修煉了這麼多年,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化身散播謠言的小弟子真的很難。
畢竟不是誰都能像師兄你一樣八麵玲瓏。
清禹:接到飛船站點傳來的消息,天徵宮宮主明晚抵達,風芷做好準備。
薑曦:收到。
幾日前,清禹和眾位長老不僅給她辦了結丹典禮,還送了不少好東西
為了不讓她多想,還特意解釋:為了防止各派的探子,長仙門的親傳弟子結丹大典一向從簡或者直接不辦,結嬰大典才會大辦。
薑曦不在意這些虛禮,但見他們如此費心,心裡其實也是高興的。
道號本來應該是清光取,奈何清光不僅傷重閉死關,還和她有齟齬,於是清禹接過了這個活。
芷,意為品德美好之意。
第二天傍晚,天徵宮的飛船抵達長仙門站點。
薑曦按照清禹的指示在長仙門山腳下等候,不多時,就看見一行穿著月白法衣的人走來。
為首的那人身姿修長如玉,一身月白法衣,頭戴玉冠,月要間係著金線密織的月要帶,夕陽下,映出淡淡的金光。
待走進後,薑曦才看到,那人額間竟有一顆朱砂痣,越發襯得對方如仙人一般。
四目相對,薑曦目露驚艷之色。
而對方卻呆住了。
羽玥見黎風停下,不由擔憂道:「師尊,可又不適。」
薑曦幾步走上前,拱手行禮,「在下銀夕,長仙門清光長老門下。幾位可是天徵宮來的貴客?掌門師伯有事不能親自來接,特意讓我在此等候。」
黎風回神,長睫微斂,餘光卻一直打量著薑曦,「我乃天徵宮宮主,這是宮諾和宮斐兩位長老,其他三人皆是我徒兒,有勞小友。」
他聲音低柔婉轉,極為動聽。
薑曦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溫柔的聲音,不由多看對方兩眼,「請隨我來。」
「清光道友可還好?百年前一別就再沒見過他,甚是想念。」
「挺好的,前輩和我師父很熟?可我從來沒聽師父提起過前輩。」薑曦定了定神,她發現了,這人的聲音應該是加持了和媚術差不多的音攻術法,一開口就讓人忍不住心神放鬆,沉溺於對方的溫柔。
還好她記得清禹的提醒——天徵宮的人尤其擅長音攻之術,任何能發出聲音的東西都要小心。
黎風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靜默了好一陣才微微頷首,「確實很熟。」
頓了頓又道:「他不提起我也正常,畢竟我們之間有仇。」
薑曦:「……」這話要怎麼接?
薑曦尷尬地笑了笑,沒說話。
黎風跟個沒事人一樣,繼續道:「冒昧問一句,小友的父母是?」
來了!薑曦露出練習了許久的表情,垂眸暗自傷神,「我也不知道,師父說我是故人之子,旁的就不知道了。」重閉死關,還和她有齟齬,於是清禹接過了這個活。
芷,意為品德美好之意。
第二天傍晚,天徵宮的飛船抵達長仙門站點。
薑曦按照清禹的指示在長仙門山腳下等候,不多時,就看見一行穿著月白法衣的人走來。
為首的那人身姿修長如玉,一身月白法衣,頭戴玉冠,月要間係著金線密織的月要帶,夕陽下,映出淡淡的金光。
待走進後,薑曦才看到,那人額間竟有一顆朱砂痣,越發襯得對方如仙人一般。
四目相對,薑曦目露驚艷之色。
而對方卻呆住了。
羽玥見黎風停下,不由擔憂道:「師尊,可又不適。」
薑曦幾步走上前,拱手行禮,「在下銀夕,長仙門清光長老門下。幾位可是天徵宮來的貴客?掌門師伯有事不能親自來接,特意讓我在此等候。」
黎風回神,長睫微斂,餘光卻一直打量著薑曦,「我乃天徵宮宮主,這是宮諾和宮斐兩位長老,其他三人皆是我徒兒,有勞小友。」
他聲音低柔婉轉,極為動聽。
薑曦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溫柔的聲音,不由多看對方兩眼,「請隨我來。」
「清光道友可還好?百年前一別就再沒見過他,甚是想念。」
「挺好的,前輩和我師父很熟?可我從來沒聽師父提起過前輩。」薑曦定了定神,她發現了,這人的聲音應該是加持了和媚術差不多的音攻術法,一開口就讓人忍不住心神放鬆,沉溺於對方的溫柔。
還好她記得清禹的提醒——天徵宮的人尤其擅長音攻之術,任何能發出聲音的東西都要小心。
黎風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靜默了好一陣才微微頷首,「確實很熟。」
頓了頓又道:「他不提起我也正常,畢竟我們之間有仇。」
薑曦:「……」這話要怎麼接?
薑曦尷尬地笑了笑,沒說話。
黎風跟個沒事人一樣,繼續道:「冒昧問一句,小友的父母是?」
來了!薑曦露出練習了許久的表情,垂眸暗自傷神,「我也不知道,師父說我是故人之子,旁的就不知道了。」重閉死關,還和她有齟齬,於是清禹接過了這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