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1 / 2）
「小寶,別跑，小心點。」
「哈哈，媽媽追不上我。」
「碰」一聲一個小男孩在飛機艙裡橫沖亂撞的迎麵撞上站在過道裡的林朝衿。
「唔,」林朝衿猝不及防地被他撞到月要際，頓時踉蹌了一下。
池淮連忙站起來，一手扶著她的月要,一手搭著她的手,眉頭緊湊,低下頭視線鎖在她臉上，「沒事吧，」聲音少了平時的冷淡,無端添上一抹焦急。
林朝衿半邊身子依在他身上,搖了搖頭，頭發拂過他的臉，「沒事。」
「對不起，對不起,小姐你沒事吧,」年輕媽媽快步走了過來,聲音誠懇地低頭道歉,說著一手提拉著她兒子，一手「啪」地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都跟你說了不要亂跑,快跟姐姐道歉。」
被媽媽打了一頓的男孩懨懨的，也知道自己頑皮闖了禍,乖乖仰起頭道歉：「姐姐，對不起。」
池淮皺著眉頭,臉色不是很好,目光盯著小男孩。
小男孩像是感知到麵前的大哥哥臉色不善,「嗖」地一下縮在媽媽背後，伸出個小腦袋。
那個年輕媽媽尷尬地看了眼池淮，也有些躊躇地往後退了一步，這帥哥看起來帥，但是冷著臉也嚇人得很。
林朝衿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池淮看了她一眼，收回盯住小男孩的目光。
「沒事，」林朝衿對那兩位誠懇道歉的母子開口道，看了眼小男孩拿在手裡的奧特曼，嘴角彎起，「下次再不聽媽媽的話，你的奧特曼會被怪獸抓走哦。」
小男孩聽了嘴一下子癟了，雙眼淚汪汪，仰頭看著媽媽，「媽媽，是嗎？」
「對，姐姐說的是真的，」年輕媽媽就想治治她這皮實孩子呢，配合著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小男孩聽了，吸溜了一下鼻子，緊緊把奧特曼抱在懷裡，連忙乖乖點頭，「那我下次一定聽媽媽的話。」
林朝衿看著那母子走遠，轉頭對上池淮的視線，嘴角牽起，「謝謝了。」
池淮收回手，插在兜裡，退後一步站在過道，看著她，幽幽開口：「你這嘴裡還真是鬼話連篇。」
林朝衿聽了他這句話，腳步向他那邊抵進，紅色裙擺下若隱若現白皙的腳踝，身子倏地向他靠近，鼻子離他隻有幾厘米遠。
池淮定在原地沒有後退，插在兜裡的手握成一個拳。
「那正好，」林朝衿視線從他嘴唇移到他雙眼，「你的嘴會甜言蜜語就行了。」
說完腳步後退，轉身施施然地落坐在位置上。
池淮站在原地，那抹雨後玫瑰的幽香仿佛還縈繞在他周身。
「先生，飛機就要起飛了，麻煩您回位置坐好。」
一道空姐客氣的聲音打斷池淮的神思。
「嗯，」池淮點了點頭落座。
隻見坐在他旁邊的那人悠閒自在得很，托著腮，一頁一頁地翻看著雜誌，簡直是撩撥人後不負責的渣女。
飛機起飛的「轟鳴」聲響在艙裡，林朝衿把雜誌收起來，轉頭看到那人已經半躺在座椅上，雙手抱臂，閉著眼睛。
林朝衿左手杵在他們座椅之間的把手上托著下巴，視線毫不遮攔地在他臉上放肆打量。
長而密的睫毛連女人都要嫉妒，挺直的鼻子連接著薄情的嘴唇，流暢利落的下頜透著股分明的冷峻，看起來就像雪山下的堅冰，但是右眼角下那一顆紅痣，讓他又多了分綺麗。
這人每一個點都長在她審美上，完完全全戳中她，不愧黎音跟她吐槽，林朝衿你就是見色起意。
林朝衿盯著他那顆痣，恍惚中回到了去年盛夏的洛杉磯。
*
「啊，美好的假期我來了，」黎音走出洛杉磯機場，迎著落日，忍不住伸了個大大的懶月要，轉身靠在林朝衿肩上，「美女，gogogo，讓我們開始我們的假期之旅吧。」
林朝衿看了她一眼，兩人相視一笑，坐著出租車直奔酒店。
兩人辦好入住手續，等在電梯旁，「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裡邊走出幾個人。
林朝衿正偏頭看著黎音的手機和她討論著，一下子沒注意手中的行李箱從掌心脫離向前滑行撞在一個人腿上。
「不好意思，」林朝衿連忙走過去扶定行李箱，抬頭看著麵前的人歉意開口道。
男生穿著件棒球服，拉鏈拉到下巴，戴著一頂鴨舌帽，帽簷下狹長的雙眼懶洋洋地瞥了過來，視線隻在她臉上停留一秒就繞過她往前走。
「朝衿，走了，」黎音的聲音傳來，林朝衿回過神推著行李箱過去，靠在電梯牆壁上，腦海裡隻停留了幾秒那人的雙眼。
晚上，林朝衿看著和男朋友在電話裡親親我我的黎音，無奈地搖了搖頭，拿起包煙和手機，說道：「我去樓頂透口氣。」
「哎，是不是我吵到你了，」黎音坐在床上把手機拿開探頭看過來。
「不是，」林朝衿背對她揮了揮手，「我隻是想去頂樓看看夜景。」
推開頂樓的門，城市的味道隨著晚風撲麵而來。
林朝衿走到欄杆前，望著遠處的夜景，靡麗奢華。
從煙盒裡抽出支煙，「哢嚓」一聲用打火機點燃，隨手把打火機擱在一邊，雙手搭在欄杆上，思緒放空的看著遠方。
這時一聲電話鈴聲響起，林朝衿拿起手機看了眼，點了接聽，「餵，陸姨……」
邊接著電話邊轉身背部靠在欄杆上，一手拿著電話，另一隻手搭在欄杆上，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支煙。
聽著那頭電話的囑托，時不時回復幾句，「知道了，陸姨，嗯嗯……」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陸戈的一聲大嗓門，「姐，你好啊，居然背著我去玩。」
「呲」林朝衿笑了一聲，晚風把她的一頭長卷發吹亂，像在飛舞的綢緞，映著她明媚的笑容，「行，下次帶你去，嗯，不說了，陸姨拜拜，」最後幾句帶著抽煙後的沙啞慵懶，在夜色中低低的勾人纏。
林朝衿掛斷手機，把電話擱在一旁，勾起被風吹亂的頭發拂到耳後，一隻腳丫子無聊地勾著拖鞋晃盪。
突然「哢嚓」一聲響起，林朝衿隨著聲音看去，隻見樓頂另一個角落一個人影站在夜色中，打火機明明滅滅的燈光映出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林朝衿認出那是剛剛等電梯時撞到的人。
那人把支煙咬在嘴裡，攏著火點燃，然後隨意地把打火機丟在圍牆上，偏頭吸了口煙，接著抬手拿開煙隨意地夾在手裡。
林朝衿看著他一係列的動作，沒有挪開視線，眼神玩味地借著夜色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打轉。
那人顯然剛洗完澡，額頭上稍長的劉海濕噠噠地在微風中飄揚，穿著件簡簡單單的黑t，但是勾勒出他線條明顯的身材。
他隨意地背靠在欄杆上，微低著頭視線看著地麵，那雙眼睛讓人尋不真切，手指中那點星火是唯一的光亮。
這時那人抬頭視線直直瞥了過來，林朝衿不閃不避地迎上去，隻是夜色中誰都沒有看清對方的神色。
洛杉磯的晚風中，兩人就隔著段距離，無聲靜默地抽著煙。
林朝衿抽完那支煙，拿起東西一步一步地向樓梯口走去，紅色的吊帶裙擺在微風中搖曳著，隨著她的走動拂過她的腳踝，像是情人親密間的起舞。
經過那人時，一陣苦艾淡薄荷萬寶路的香煙味道侵襲而來，林朝衿腳步不停，越過他走下樓梯。
*
第二天夜幕落下，林朝衿磨不過黎音的糾纏和她一起去了當地著名的酒吧，thequeensberry
這間酒吧建在一個停車場背後的小巷子裡，巷子裡時不時地遇見幾對靠在角落抱在一起的情侶。
林朝衿目不斜視地穿過光線不明亮，又窄又長的樓梯才找到入口。
推門進去完全是不同的景象，金碧色的燈光不勝明亮，裝飾帶著上世紀的復古風調，就連音樂都帶著上世紀九十年代美國紙醉金迷的腔調。
林朝衿點了一杯雞尾酒，漫不經心地攪拌著，等她喝完這杯，黎音已經如魚得水的和旁邊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式帥哥聊了起來。
拒絕了第三波過來的人，林朝衿視線無聊地在酒吧裡晃悠，突然不遠處角落裡卡座那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
林朝衿有趣地看著那人淡然地拒絕了一個個過去向他搭訕的美女。
突然那人抬眼看了過來，這是他們的第三次視線對視，也是他們在洛杉磯這個絕對不小的城市中的第三次偶遇。
林朝衿仰頭喝完那杯酒，站起來，越過一個個人群，在他的視線中向他一步步走去站定在他麵前，彎月要，兩人身上不同的酒味縈繞在一起。
林朝衿視線凝在他右眼角的那顆紅痣上，然後再慢悠悠地對上他的雙眼，扯起唇角，「約嗎？」
靜默在兩人中蔓延，林朝衿等了他幾秒，看他沒反應，無趣地扯了扯嘴角，直起身就要轉身離開。
倏地右手手腕搭上一抹溫熱，被那人牢牢地掌箍著，林朝衿轉頭陷入他那雙黝黑的瞳孔中。
「約。」
林朝衿第一次體會到了腎上腺加速的刺激，那人走在前頭緊緊拉著她的手，越過一個個人群，腳步越走越快，甚至林朝衿可以感受到跑動時風帶起的發絲飄揚。
無視了黎音的叫喊，「林朝衿。」
「啪，」推開酒吧門的聲音，夜色中吹來的晚風讓她的頭腦冷靜了一會兒。
「啪嗒啪嗒，」是兩人快速跑下樓梯的聲音，伴隨著其他人的起哄聲，「haveanderfulevening」
「啪，」經過一條小巷，林朝衿感覺自己雙肩上按著一雙有力度的手，背被緊緊抵在牆上，那人的氣息驟然靠近，唇印下來，林朝衿仰起頭，細白的雙手圈緊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