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清白美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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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柔坊是大周廣袤的土地最能釋放天性的地方之一。

服侍貴婦的女子被稱為『小白臉』,『小白臉』裡麵經驗技巧尤為豐富的又被贊為『春娘』。

春是春天的春,也是春情勃發的春。

兩指寬的綢布遮掩全部的視線,聲音如流水順著洞眼蔓延,蔓延到陸漾耳畔,意欲沖毀名為純真的防線。

學好難,學壞易。

她忍著燥火轉移注意力,盡量不去聽隔壁此起彼伏的吟唱,頭歪向桃鳶所在的方位,壓低嗓音問道:「既是貴婦,何以這般放浪形骸?這是可以發生的嗎?」

千算萬算沒算到她有此一問。

陸漾的純粹和無邪是她身上最能打動人的特質,桃鳶喜歡,也不喜歡,她喜歡純如美玉的女郎,可居家過日子誰會抱著一塊美玉寢臥?

她不喜歡她像孩子一樣,什麼都要人教,永遠守在老夫人為她劃好的絕對安全的圈。

桃鳶不是循規蹈矩的人。

她骨子裡是叛逆的,天生反骨,所以踏秋夜才會放縱心性跳艷舞。

做朋友陸漾完美無缺,做情人,她還差得遠。

「貴婦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京都多少有名望的家族,外表錦繡繁華,內裡如何你真能看清嗎?婚前兩不乾涉,婚後各玩各的,這才是聯姻雙方生活的常態。」

陸漾啞然。

「可不可以,是當事人做出的選擇。」

這番話沖擊著陸漾的心,她沉思片時,問:「你能看見裡麵是何人?」

「看不見,那位貴婦戴著麵具。」

年少那回無意撞見,是對方有意教她旁觀,約莫認出她是誰,故意隔著一段不遠的距離與當時的當家招牌上演一場春宮。

臉無遮無攔,身子無遮無攔,腿兒細長,顫顫巍巍敞開女人幽深的秘密。

十五歲的桃鳶不懂她為何放盪至此,二十六歲的桃鳶漸漸懂了七八分。

她所熟識的那名貴婦,存心被人瞧見,存心不要臉地宣泄。

細想女人麵上除卻春意,還有更多的瘋狂、恣意,剩下的才是身心翻江倒海的歡愉。

這世上有人穿著精美的袍子,過著不如金絲雀懵懂的日子。

偶爾的清醒,換回來的是加倍的痛苦。

同樣是那一次,桃鳶親眼目睹世家肅穆威嚴後的腐朽,感受到後宅女子形如囚禁、想要掙脫、不能全然掙脫的靈魂。

尋歡作樂,尋花問柳,是對身體、心靈另一種意義的短暫解脫。

故私下來這兒的貴婦、千金很多。

不客氣地說,春柔坊是世家勛貴等同五石散的存在。

當然,不排除有人來這單純是為了玩。

桃鳶拉回跑遠的思緒,戲謔道:「不敢看,聽也不敢?」

明知她在用激將法,陸漾還是心甘情願跳下她挖好的坑,別別扭扭:「我會學的!」

她繃著臉,俏臉緋紅,仿若小尼姑進了盤絲洞,遇見滿眼的妖精,想降妖,偏羞答答。

難得近距離欣賞她這類人,桃鳶清清寒寒的眸不知何時回暖。

笑意映出來,如春水映照桃花。

喑啞難捱的嗓恰似泉水從泉洞汩汩而出,連綿細淌,所到之處纏著萬丈紅塵,陸漾清亮的眸子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氤氳而起的潮氣,欲望的閥門一旦打開,想關上,難。

她在聽咿咿呀呀的風月,或低吟,或高亢,若琴弦撥弄,心跳都跟著緊密。

她在想那晚的桃鳶,想她冷情無情柔情的眼,想她長長的腿和纖細的月要,想她流瀉過月匈前的發,明明顫顫悠悠隱忍到無法再忍,關鍵時刻仍不忘檢查她指甲縫是不是乾淨。

紅塵若有劫,它的名字應是喚作『桃鳶』。

陸漾沉浸在癡迷的幻想,靈魂卻早已穿過舊時光與初相識的姑娘彼此交融。

十八歲的女郎,相貌不凡,做出什麼表情都是好看的,俏生生的。

桃鳶不錯眼看她,看得想笑,又歪著頭認真思考她愛上這人的可能。

若可能,可能性有多少?

若陸漾始終待她熱情赤忱,她會愛她幾分,回她幾分?

她不敢說會回饋這人同等的熱忱。

她好奇地觀察陸漾,像在鑽研晦澀的學問。

不知不覺,人已經湊近過去,額頭相貼,鼻尖相觸。

一隻手攬在桃鳶月要肢,陸漾呼吸急促,神情是可憐的,聲音也是可憐的:「我現在知道你是在罰我了。」

她抱著長她八歲不動如山的未婚妻,綢帶後的眼睛微微發紅。

陸小少主渴求地靠在美人肩膀,下巴抵在桃鳶左肩:「鳶姐姐,別推開我,讓我抱抱。」

隔壁房的貴婦哭著叫著,痛苦又歡暢,陸漾乾脆扯開蒙在眼睛的綢帶。

綢帶緩緩墜地,她沒去看洞內的滾燙風情,而是直勾勾盯著桃鳶,看她光潔的額,潤白的膚,紅軟的唇,和安安靜靜裝飾在耳垂的耳墜。

年少的靦腆純情盡化作燒起來的焰火往桃鳶心頭撲去,裹挾毫不掩飾的侵略性。

陸漾撫在她月要側。

「鳶姐姐。」

桃鳶驚訝她的變化,眉心一跳,身子微微後仰,避開她的親近。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堂堂陸家少主?

陸漾被她氣笑,笑容裡含著委屈和說不出的羞惱,她看著桃鳶,被美色所惑鬼使神差地腦子昏昏像是喝了三大碗桃花醉。

她又喊:「鳶姐姐……」

純真無邪的小女郎好對付,不乖巧的陸少主卻讓桃鳶感到束手無策,她嗔瞪陸漾,責怪她一聲不吭取下綢帶。

抬手重新為她係好蒙眼的帶子。

陸漾抓緊時間搶著多看她幾眼,將她冷冷的風韻記在心上,瞬時成了乖巧粘人的貓兒:「姐姐,你疼疼我。」

陸家的準少夫人訝然挑眉,陸漾無師自通地依附著她,靠在她懷裡。

隔壁房陣勢愈演愈烈,黏膩濕熱的氛圍烘托到頂端。

「鳶姐姐?」

她嗓子是啞的,聽著竟然柔媚。

仗著陸少主蒙眼看不見她,桃鳶細細逡巡她眉眼,發覺她的小未婚妻生得真是一臉風流相。

風流不是尋花問柳的風流,是風流雲漾,輕輕柔柔的美。

臉比常人白,透著一股子文弱,桃鳶想到這人衣衫下的好身材,眉目如淨水洗滌。

今日陸小少主身著淺緋銀灰鎖邊衣袍,封在月要間的玉扣哢噠一聲解開,繡著朱鳥的衣襟自然鬆散,露出銀紋裡衣。

隔壁鬧得酣然,陸漾心跳怦怦亂了節拍地敲奏小鼓,白嫩的耳朵染紅,月要腹繃得實實的,等著桃鳶來扌莫。

桃鳶也確實扌莫了。

觸感極好。

是她早就安然走過的年少青春。

唯有年少,才會紅著臉眼角眉梢說著想要。

陸漾的心明明白白捧在她眼前,桃鳶指尖滾了熱意,低頭看她裡褲包裹的長腿。

在她的沉默注視下,陸漾小腿沒出息地打顫。

「姐姐,幫幫我……」

如同吃不著糖的孩子。

窗外風雪緩緩停停,梅樹枝料峭孤高,不為寒冷所屈,獨自開。

細白的指揉過精貴的衣料,桃鳶神色專注,側臉說不出的拒人千裡。

拒人千裡的姑娘對小女郎做著親密事兒,眼角一絲笑意都沒,手法卻纏綿極輕,陸漾愛她的冷情,更愛她不經意的溫柔。

她軟下身段,完完全全摟著桃鳶,一手護著她的肚子,一手攬著她的後月要,不再拒絕地主動去聽牆對麵的三百回合。

她也想和喜歡的姑娘大戰三百回合。

三百回合後仍精神奕奕,笑著看她冷媚銷魂的模樣,最好再親親她,親遍她全身,指節繞著她的發。

她咬著牙不出聲,桃鳶故意逗她,陸漾沒忍住哼在她耳畔。

奶貓似的。

桃鳶耳垂剎那紅透,比紅寶石漂亮。

要臉麵的陸家鳳凰蛋意識到此法有效,貼近了她,僅用兩人聞的聲量嗯嗯哼哼,化被動為主動,開始撩撥姑娘冰雪做的心。

你來我往,桃鳶沒好氣地嗔她,倏爾笑吟吟:「阿乖?」

迷迷茫茫裡一聲清晰的「阿乖」流入心坎,陸漾看她含笑的眼,心動如水,快要無法收場。

「阿乖。」

春澤透過錦衣,透在她纖細的指尖。

桃鳶單手回抱迷糊的小少主。

不服不行。

鳶姐姐是真的很會。

陸漾喘著氣在她脖頸嗅了一口清香,眉梢暈著飛紅:「多謝姐姐。」

唇紅齒白,笑容燦爛,得了便宜還賣乖。

桃鳶拍她不是很翹的小翹臀。

陸漾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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