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結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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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家現在確實一整個暴跳如雷,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就是活生生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早知道當初就看在賈家的麵子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了,誰能想到賈代善都死了那麼多年了,姓林的身邊還隱藏著這麼多的好手。

本以為他們賈家在京城裡的子孫都爛成那樣了,連手下的勢力都拱手讓給了王子騰,林家走文官路子的還能翻出什麼浪花兒來。

誰知道還真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驚喜」。

在揚州壞了他的布置多年的劉維時和摘星樓不說,還被人家追到金陵紮了一刀。

甄應嘉躺在床上又急又氣,三更半夜被人下了黑手,而且還被人家給逃脫了,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上門來探病的人都快排到街尾了,但是甄應嘉心情十分不好,隻留下了禮物,卻把人統統都攆走了。

在金陵,他還不需要委屈自己去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

甄母一臉心疼地看著臉色蒼白的兒子,說道:「這件事情是我們看走眼了,林家恐怕背後還有依仗。你好好養傷,這件事情暫且先擱置著吧。」

不是說讓他以後永遠都不要追究了,而是現在林家咬的緊,不妨先冷靜一段時間。

甄應嘉其實也是這個意思,但是他身居高位慣了,這麼多年都順風順水,從來都是別人遷就他的,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感受過這種被人打上門來還要裝作無事發生的窩囊氣了。

母親可是當今皇上的奶娘,就連皇上幼時都喚他一聲「奶兄」,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但是,眼下卻又不得不暫時忍下這口氣。否則還要怎樣呢,難道再派人去揚州把林如海砍一刀,在然後林家緊接著再派人來金陵砍自己第二刀?

想到這裡,甄應嘉頭都快炸了。

林家此舉很明顯在告訴自己,他們不好惹,而且不怕事!

最讓甄應嘉介意的是,自己失敗了而林家卻成功了。

他恨恨地說道:「那群飯桶真是該死,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真是白瞎了這麼多年送出去的銀子。如今就連好不容易安插進鹽務衙門的劉維時也折了,憑白少了一大筆進項。」

甄母說道:「唉,往後行事再小心些吧。沒了就沒了,咱家也不差那一點。其實你現在何必這麼著急,皇上聖體康泰,皇子們也都還小,要我說咱們不應該這麼早就投靠了大皇子,很該再蟄伏幾年。」

甄應嘉卻對這番話十分不以為意,他們甄家如今的地位是怎麼來的?還不是靠著和當今皇上從小就培養起來的情分,正是要在皇子們還小時才好呢。否則待他們將來羽翼豐滿了,還能有自家什麼事兒。

至於為什麼沒有選擇太子,自然也是他們經過了深思熟慮的考量。

太子乃是占著名分大統的嫡子,是鐵板釘釘的儲君。即使自家投靠了過去,太子也隻會覺得這些都是他們應該做的,將來登基後對自家的照拂也會有限。

而大皇子卻不同了,他若想要得到皇位,必須得去爭、去搶,隻有這樣才能顯出自家雪中送炭的好處來,日後自然能視甄家為心腹。

但是他卻不敢在明麵上違逆母親,便說道:「兒子都聽母親的就是,不過依您老人家看,林家的這些護衛都是從哪裡尋來的?兒子想,倘若能請了來咱們家,日後闔家的安危豈不更能添上幾分保障。」

甄母沉吟了半響,猜測道:「當年榮國公極其疼愛嫡幼女,想來當年臨死之前應該也為她打算了。賈家剩下的人就算再不成器,也不能把手中的勢力一點不剩地全交給王家吧?」

他們哪裡知道賈家還真就這麼地不成器,不過甄應嘉覺得母親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隻要腦子沒有被驢踢了,就不可能把辛苦經營了一輩子的人脈全部送給別人。

王家隻是賈家的姻親,又不是他們家的孝子賢孫。

「母親說的有理,那樣的高手屈就在林家真是可惜了。唉,當年榮國公真是個能力卓絕的人才,幸而咱們家有母親在,也能與賈家相提並論了,如今更是穩壓一頭。」

甄母被兒子不著痕跡地拍了一通馬屁,心裡很是舒服,兒子的傷勢隻是看起來嚇人,實際上並不嚴重。但是因為傷在腿上,少不得要臥床一段時日了。

「這段日子便好生養病吧,我已經吩咐了底下的人警醒些,倘或再敢睡的無知無覺便一律打死,想必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我回去就給史老太君去一封信,把事情全部說和開,我與她也是經年的交情了,她不會不賣我這個麵子的,我兒且安心就是。」

「多謝母親為兒子辛勞,有史老太君出麵,林如海身為女婿自然會言聽計從。早知林家底蘊深厚,兒子何必與他為敵,化乾戈為玉帛對兩家都好。」

「我兒如此識大體,何愁將來不能更上一層樓?賈家已經在走下坡路,林家看起來卻是深藏不露,咱們日後倒是可以多走動走動。」

甄應嘉應了聲「是」,已經開始在腦子裡籌劃如何與林家加深關係了。

甄母見狀也離開了,回去之後一刻也沒有耽擱,寫了好一封情意深重的信件,保證讓賈母看見後能夠立刻原諒甄應嘉先前的冒失。

即使心裡有芥蒂也沒有關係,史太君明白甄家不會是他們的敵人,反而聯合在一起才符合每一家的利益。

隨著這封信一同送出去的還有豐厚的禮物,甄母並不覺得這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做完這些之後就放下心來了,正好她的孫兒寶玉來尋她,便摟著孫子說笑去了。

榮國府裡,王夫人剛和趙姨娘發了一通脾氣,便聽到管事婆子來稟報她說金陵甄家送東西來了。

趙姨娘還沒有走,一聽到甄家送了東西來,眼珠子立刻滴溜溜地轉。

但是看王夫人吃人的目光,她很快就自覺沒趣兒了,就算甄家送了金山銀山來,她再眼熱也隻能乾看著,老太太、太太就是扔出去便宜了大街上的乞丐都沒她一厘一毫的份兒。

趙姨娘很快就被王夫人趕了出去,隻是她想到總聽人說甄家是多麼地富貴,心裡十分地不甘,到底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探春的院子。

再說趙姨娘出去之後,王夫人這才覺得好受了些。這奴才秧子仗著老爺寵了她幾日竟然也敢跟她頂起嘴了,真是該死,遲早要狠狠地治她一治。

管事婆子見王夫人麵色不好心裡就發苦,自從被大老爺罵過之後,二太太自覺被人瞧了笑話,所以待府裡的奴才們就越來越嚴苛了,一旦運道差了些碰上她心情不好時,就損能抬抬手放過的地方也會抓住不放,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真真是一點體麵都不給留。

以前還有個周瑞家的能在一旁勸和一二,現在二太太身邊能叫的出名的就隻有金釧兒一個毛丫頭,那丫頭倒也肯為她們說話,隻是二太太待她總是不似周瑞家的,能幫上他們的十分有限啊。

剛才方一進來時,瞧見趙姨娘在這裡,她就覺得今日要倒黴了,為了避免被少找些晦氣,這婆子連忙說道:「甄家的東西剛一進府就第一時間報給太太了,老太太那裡還不知道呢。如今還未登記造冊,太太可要親自去看看?」

王夫人一聽這話心氣兒就順了些,說道:「甄家是老親,他們送來的東西自然應該鄭重些才好。總算你還懂規矩、會辦事,正好這會子無事,我便親自去盯一盯吧。」

管事婆子知道自己今日躲過一劫,懸了半天的心才慢慢放回去。

其實她原也是從王家跟過來的陪房,隻是不如周家受重用。

也是挨了無數的罰如今才扌莫出一點門道來,二太太哪裡是什麼慈悲大度的活菩薩,分明就是既刻薄又貪財的勢利人兒,脫了這身貴重的衣裳和她這樣命賤的婆子也沒甚區別。

甚至於那副最真實的嘴臉更加地醜陋可怕。

現在二太太打的就是在老太太的人還不知道前,把甄家送來的禮物偷偷地昧下一部分的主意。然後自然是當做已經查點無誤,送進庫房裡封存起來。

反正老太太最後隻會看一眼禮單子,又不會親自前來一一對照。

王夫人也不敢下手太重,畢竟少拿一些將來就算被老太太知道了也能因為寶玉而放棄追究,但是若拿的太多了反而不會讓她輕易揭過去。

不得不說王夫人在這方麵已經成功把賈母的心理扌莫得一清二楚,反正他們家的主子誰花起中公的錢來也絲毫不手軟。

無非就是有人不要臉,有人卻十分在意自己的名聲罷了。

賈赦和賈政兄弟二人買點古玩字畫動輒就要上千兩,她作為太太理所應當也該有這樣的待遇,隻是倘若大搖大擺地花銷少不得會被人在暗地裡罵敗家,但是卻可以仗著管家的便利私下裡撈一點,所以這種事情也算是她和賈母之間的默契吧。

不過這封信她卻是不敢擅自拆開的,而且就算真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現下也輪不到她來做主。

因為收獲了幾樣十分不錯的東西,所以王夫人的心情好了些,一切歸攏完畢後便親自卻找賈母了。

榮慶堂裡,賈寶玉正在與前來小住的史湘雲玩鬧,見她來了也隻是胡亂地行了個禮,便有有說有笑的了。

二人正扭打在一起笑的十分開心,賈母也滿臉笑意地瞧著他們二人,絲毫沒有覺得這樣不成個體統而分開他們的意思,王夫人的臉瞬間變黑了。

直到賈母問她來做什麼,王夫人才把甄家的禮單和信件一齊呈給了賈母。

果然,賈母隻是大致地看了一眼禮單就放到了一旁,說道:「這不年不節的,怎麼送這般厚重的禮物?」

王夫人看見自己的兒子和史湘雲鬧成這樣,剛剛那一點子收了甄家東西的愉快也沒有了,坐在一旁麵無表情地說道:「媳婦兒也不知道,想來信上應該寫明緣由了。」

賈母還不知道信上會寫明白嗎,王氏都嫁來賈家都多少年了,嘴巴還是這麼地笨,倘若鳳丫頭此時在還不知能想出多少話來逗自己開心呢。

這王氏真是好沒意思,怨不得政兒寧願歇在趙姨娘那潑婦的屋子裡也不想多看她一眼。

展開信仔細一瞧,賈母的臉色越來越嚴肅,她竟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仔細一想,賈母這才猛然驚覺她好想已經許久不曾聽說過關於林家的事情了。

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敏兒幾乎什麼都與自己說,恨不能連在林家吃了幾口飯都一一地寫明白,然而這種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呢?

她細細地回想,好想就是從生了孩子後開始出現了變化的吧。

這幾年,敏兒在信上隻囑咐她要保養好身子、要公平對待兩個兒子、要對孫女們多多地關照、要好好經營家產,而自己的事情卻全是一筆帶過。

若是在前幾年,賈代善還在世的時候,賈母可能不會在意這種事情。

畢竟已經出嫁的女子,尤其是有了孩子的女子,一顆心難免會更傾向於夫家。就連她自己也是這樣,倘若賈、史兩家發生了利益沖突,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站在賈家的身後。

往好處想,出現這樣的狀況至少能夠證明敏兒在林家過的還算不錯,可是如今榮國府越發走下坡路,而林家麵對甄家的打壓不但能夠全身而退,甚至還有能力讓甄家老太太親自寫信來求和。這就不得不讓她使些手段,讓敏兒的心重新回到她這裡了。

賈母的表情很是凝重,以前都是林家背靠賈家,難道日後竟要反過來了不成。

唉,若是珠兒還活著該有多好。寶玉雖然也好,但是畢竟年齡還小,也不知自己這把老骨頭還能不能等到他成長起來的那天。

賈母自然是十分地同意甄家的建議,甄家可謂是天子的家臣,如今甄家還有個女兒在宮裡做嬪主子,十分得皇上的寵愛。

他們能夠主動提出與林家結為一體,這實在是看在賈家的份上才會如此,乃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一樁。賈母很快就寫好了給甄家的回信,告訴他們隻管放心就是,必會將此事辦妥,日後林家也會與賈家一樣,都是甄家可靠的同盟。

另一封則是寫給賈敏的,上麵寫著讓她勸說林如海與甄家握手言和,如此才能江南更加了一層保障。

她在信上寫到,放眼整個江南官場,誰人敢不賣甄家的麵子,與他家搞好關係日後姑爺行事也會更加便宜許多。就是以前與甄家走動的太少了,否則何以會發生這次大水沖了龍王廟之事呢。

賈母認為這件事情不需要她多言,隻要女兒和女婿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便不會不贊同。

然而,還有件事情其實她已經在心裡盤算許久了,想要讓敏兒幫襯榮國府其實現成有一條極好的路可以走。

賈寶玉和史湘雲頑的累了,一頭沖進賈母的懷裡扭來扭去,撒嬌著要吃上一碗七寶擂茶。

史湘雲笑話他在賈母的懷裡像個紅彤彤的□□花,賈寶玉也不生氣,扭得越發厲害。

王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比史湘雲還像個姑娘家,心裡急得都快吐血了,然而賈母卻笑的十分開心,連忙吩咐人去準備茶來給他吃。

賈寶玉一連串兒的好聽話不要錢般地誇贊起了賈母,賈母樂的滿臉褶子,心中的想法堅定了下來。

於是,賈母在信上把寶玉誇了又誇,重點寫了他將來必定會有所作為,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沒錯,賈母為了和林家綁的更深一些,打起了親上加親的主意。

正巧孩子們在年齡上合適,雖然還小,但是可以先定下來。

賈母覺得這是一樁再好不過的親事了,她怎麼想怎麼覺得滿意。

別說敏兒生了兩個女兒,無論把哪一個給了寶玉都是極好的。就算隻有一個,想來也會同意的,

畢竟,把女兒再嫁回娘家總比隨便許給別家好吧,至少回到榮國府裡不會讓她受委屈。

看著如同一根木頭棍子般杵在那裡的王夫人,賈母覺得這件事情多少應該向她透露一些,畢竟王氏是寶玉的生母。

正巧賈寶玉忽然又鬧著要同史湘雲出去撲蝴蝶,二人拉著手笑嘻嘻地跑了出去。賈母一疊聲吩咐人趕緊跟去伺候,轉頭又與王夫人說道:「寶玉倒是喜歡和雲丫頭一塊頑,說來敏兒的兩個女兒都生的十分不錯,來日見了想必互相喜歡的緊,到了那時該有多熱鬧啊。」

提到這樣敏感的問題,王夫人的心裡瞬間警鈴大作!

老太太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竟想讓賈敏的女兒嫁給寶玉嗎?

這是絕對不成的,賈敏那副沒規矩的樣子能養出什麼安分守己的女兒來?萬一又是個狐媚子,哄得寶玉整日隻知道圍著女人轉,那可怎麼了得啊!

「敏妹妹和外甥女們遠在揚州生活,與京城相隔甚遠,便是來了想必一時半會兒也不能適應的。何況妹夫在揚州做官,隻怕也輕易離不得呢。」

賈母皺了皺眉頭,王氏說了這麼多沒用的廢話,這是不樂意的意思?

哼!真是個愚不可及的蠢貨。

當初王夫人與賈敏之間的那點齟齬,賈母自然是看的十分清楚的。並不是她帶了有色眼鏡,而是她的敏兒心思敞亮,根本沒有往心裡去,一直都很敬愛王氏這個二嫂。偏王氏這個人最是小心眼兒,對於自己處處不如敏兒的事實不服氣,竟一直嫉恨到了現在。

這兩家再次親上加親的好處多著呢,不管是為了賈家的現在還是將來,都是一門十全十美的好親事。

當初怎麼就讓老二娶了這這麼目光短淺的蠢材呢?真是造孽啊。

賈母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快收起你那副小心思吧,沒得叫人笑話。倘若你能有敏兒見事明白的半分,我也不至於一把老骨頭了還整日不得安寧。這件事情就照我說的辦,難道我還會害寶玉不成?」

王夫人是相信賈母不會害了寶玉,但是她更加討厭讓賈敏的女兒成為自己兒媳婦這件事情。

隻是她這會子完全沒有底氣與賈母對著乾,最後隻好帶著一肚子回榮禧堂了。

她想了半天是否還有什麼好法子能夠阻止老太太這惡心的想法,終於想起來自己前幾日收到了薛家的來信。

對了,妹妹也有個女兒名喚寶釵的,何不這就寫信讓他們進京來呢?

雖然她覺得薛家乃是商戶配不上寶玉,但是卻盡可以讓寶釵先於寶玉接觸一番。也好叫老太太瞧瞧,不是什麼樣的女孩兒都能配的上寶玉的。

王夫人是怎麼也不相信她妹妹養出來的女兒會輸給賈敏的,所以便也往金陵送去了一封信。

卻說過了不久,賈敏再次收到了母親的來信。

小包子正鬧著要吃東西,賈敏騰不出手來,想著最近應該沒有什麼會膈應到人的事情,便讓林默涵拆開看看寫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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