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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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迦藍最喜歡下雨天睡覺。八點過開始下暴雨的時候她漫畫也不畫了,窩在被窩裡不想起來。

平時晚上隻要下雨,她都能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今天卻睡得十分不安。

打一次雷,她就醒一次。

也不知道是不是照料顧然生出了點所謂為娘的憂慮,她今晚莫名就很擔心他。

等得迷迷糊糊地。十點鍾不見顧然回來,她給他發了條消息。

顧然沒回,許迦藍有點坐不住,可想到顧然說的在加班,便默認他現在很忙,也不好打電話去打攪。

等到十一點鍾。顧然沒有回消息,她的瞌睡蟲跑得一乾二淨,完全坐不住了。

在房間裡來回踱了幾趟,正想找人打聽一下顧然在哪裡上班的時候,收到了他的回復。

窗外的雨停了,許迦藍沒了睡覺的興致,走到窗邊往外看了一下。

風很大,吹得小區裡的綠植瘋狂晃動。即便隔著玻璃,靜下心來也能聽到一點外麵的風聲。

她坐到電腦前,這一周要更新的內容四天就創作好了,時間比較空閒。

打量著牆上那一排手繪的顧夕……或許應該說是顧然。

全是她閒暇時候畫的。

最初怕被人認出來,她都隻畫了幾分相似。

後來管不住手,幾乎每一幅都還原了顧然的神態。撒嬌的,害羞的,睡覺的,委屈的,可愛的……

偶爾畫完她會先把原圖保存並打印出來,再掩耳盜鈴地改動一些細節發微博。

兩人相處的時間不到一個月,許迦藍工作台這一麵牆都貼滿了顧然的漫畫圖。

最開始的時候,許迦藍隻是興趣愛好所致。她單純的喜歡顧然這樣的長相而已。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許迦藍覺得自己這份興趣變得有些不單純了。

以往,即便她再怎麼喜歡一個動漫人物,也不會不厭其煩地手繪那麼多衍生圖。

麵對顧然,如果不是更新的任務太重了,許迦藍巴不得每天都給他畫個幾幅。

那天看見他被顧思洛欺負的時候,她當場就想錘爆顧思洛的狗頭。

從小到大她都是一個得過且過的人,第一次因為別人的事情這麼生氣。

她好像……真的喜歡上顧然了。

喜歡上那個溫柔體貼的人。

許迦藍拿出許久沒有用過的素描畫板和鉛筆。沒一會兒,畫板上就出現了腦海中顧然的模樣。

既不是漫畫,也不是q版畫。

是一張顧然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微笑的素描圖。正是兩人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這是許迦藍第一次畫真人版的顧然。

許久沒有畫真人圖,她有些手生。修修改改了幾次後,即便圖上的人和顧然幾乎一樣,卻還是缺少了本人的靈氣。

許迦藍嘆了一口氣,在圖上的右下角寫上自己的名字和時間,打量了一會兒後將圖放進畫夾裡。

一陣敲門聲響起。

許迦藍一改沒什麼精神的模樣。她把畫夾放回抽屜裡,起身去開門。

走到門後麵,反應過來自己過於著急。她深吸了一口氣,放鬆心情,讓自己顯得從容一點。

拉開門,許迦藍還沒看清門外的人,就被人給抱進了懷裡。

心跳加速的瞬間,伴隨而來的是如泰山壓頂的重量。

許迦藍連旖旎的心思都還沒升起,就被破繃起神經撐住身上的人。

淡淡的薄荷味無孔不入,抱著她的男人渾身發燙。許迦藍意識到些什麼,她環住他,伸手朝著肩膀上的腦袋探去,十分燙人。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小然,怎麼回事?」

顧然沒有出聲,人似乎暈過去了。回答她的是他因為發燒而滾燙急促的呼吸。

平日裡顧然看著還蠻瘦的,許迦藍怎麼也沒想到抱起來一點也不輕。她從小就學了很多防身術,身體素質比一般人都好。可即便是這樣,撐著顧然也很勉強。

顧然的房間離她的房間雖然不遠,中間倒也還隔著三個臥室。許迦藍覺得自己連這十米左右的距離好像都扛不動。

離得最近的是她的臥室,她的臥室對麵雖然也有一間。隻不過裡麵裝著她的收藏品,根本不能住人。

許迦藍又看了眼肩膀上的人,確定他短時間醒不了。她咬了咬牙,將房門踢開了一點,直接扛著顧然進了自己的臥室。

費了吃奶的勁把顧然放到床上後,許迦藍怕他突然醒來看到自己工作台滿牆的圖片。她氣都沒喘兩口,三兩下把牆上的圖片取下來,鎖進櫃子裡。

確認不會被人當作變態,她找了一張退燒貼給顧然貼上,給老宅的醫生打了電話。

許迦藍從小身體就好,很少生病。就算生病了家裡的醫生隨便開點藥給她吃,她第二天就能生龍活虎。也因此,照顧病人的經驗,她基本上為零。

顧然躺在床上,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著,呼吸急促,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看起來就知道他很難受。

許迦藍用體溫計給他測了一下,40度。這種溫度多燒一會兒,指不定燒成個傻子。

她蹲在床邊看著他,心裡焦急不已。

雖然醫藥箱裡有很多藥,但是她不敢亂給顧然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迦藍覺得顧然越來越燙。呼吸也越來越亂。她索性將退燒貼全部找出來。打算先往他的脖子上貼了一圈。

將他脖子上的頭發撥開,許迦藍忽然發現顧然左邊耳朵上打了一個耳洞。她撥開他右邊的頭發,也有一個。

耳洞很小,她有些近視平時也沒發現。

很意外顧然這種乖乖小奶狗居然打耳洞。

許迦藍捏了一下他的耳洞,莫名覺得熟悉,又想不起來到底哪裡熟悉。

她沒多想,撕開一張退燒貼。剛接觸到顧然脖子,顧然就轉過了頭。大概是太涼了,那張漂亮的唇微不可察地嘟了一下。

可愛又可憐。

許迦藍心軟了。她用手墊在他的脖子上,一點一點地將退燒貼貼上他的脖子,低聲哄道:「小然,你別動,乖一點。」

顧然的睫毛晃了晃,人漸漸安靜下來。

許迦藍沒忍住在他的臉上捏了一下,又被他的高溫給驅散了旖旎。

她又扯了一張退燒貼,準備在顧然的肚子上也貼一張。

剛拉住他的衛衣下擺,原本安靜閉著眼睛的顧然忽然睜開眼睛。

頗有一種詐屍的感覺。

許迦藍嚇了一跳,手裡的退燒貼掉到地板上。

顧然一把握住她拉他衣服的那隻手,有些乏力的看著她。

因為燒得很厲害,他的眼睛很紅,看起來就像哭過一樣。

許迦藍的腦子裡不適宜地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這個場麵,就……好像他吃了藥,她在準備褻瀆他一樣。

許迦藍撿起退燒貼湊到他的麵前,解釋道:「小然,我隻是想幫你貼一張退燒貼在月匈口上。」

「姐姐。」

顧然的聲音有些啞,眼神迷茫。

看著他虛弱的樣子,許迦藍很心疼。明明出門的時候都還很健康,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蓉城的冬天很冷。

顧然經常都隻穿一件單薄的裡衣加外套,外套常年不拉拉鏈。每天晚上回來,臉都被凍得很白。

此刻他的身上穿了一件黑色薄衛衣。不出意外的話,去上班的時候隻在外麵加了一件羽絨服。

今天下那麼大的雨,外麵很冷,似乎凍感冒了也不意外。

許迦藍想到這裡有些生氣:「昨天都和你說了今天要降溫,你是不是又沒加衣服?」

顧然癟了癟唇,直接閉上了眼睛,睫毛撲閃撲閃地代表著他醒著。

就差在腦門上刻上「拒絕交流」幾個字了。

這還是頭一次,顧然在她麵前顯示出叛逆的一麵。

許迦藍被他這個操作給氣懵了。

顧不上他在生病,她捏住他的臉頰往兩邊拉扯了一下:「你以後要是再這樣,我就不管你了。」

顧然的身體僵了一下,睜開眼委屈的盯著她,手指扯了扯她的衣服,小聲道:「姐姐……」

像極了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許迦藍被他看得完全生不起來氣。她嘆了口氣:「你不好好穿衣服,生病不難受嗎?以後每天出門穿厚點好不好?別想著還小就不把身體當回事。」

顧然緩緩點了點頭。

「我知道現在年輕的小孩都喜歡風度,不喜歡穿很厚,也不喜歡拉衣服拉鏈,總覺得那樣不好看。」許迦藍操起了老母親的心,發泄似的將手上的退熱貼按在他的臉上:「可我覺得小然你不應該有這種想法。你要知道,你就算穿成企鵝,有這張臉在還是好看的。」

顧然緩緩張了下唇,似乎想說話又說不出來。

「是不是渴了?」許迦藍從旁邊拿了個枕頭墊在他的背上,端起杯子湊到他的唇邊。

顧然輕輕舔了一下唇後,湊近杯子喝了一口水。

喝完後,他盯著許迦藍,眸子亮晶晶的。

許迦藍又把杯子湊到他的唇邊:「再喝點。發熱就是要多喝水。」

顧然聽話的又喝了。喝完後依舊盯著她。

許迦藍被他這種明顯愉悅地眼神看得心裡毛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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