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 2)
六月初,陸念之已經逼近預產期,徐銘謙看著她越來越大的肚子,每天提心吊膽,寸步不離,恨不得乾脆把她裝進大型嬰兒保溫箱。
最好能二十四小時餵食餵水加體檢的那種。
這天簡單的洗漱以後,陸念之臥在床上玩手機,一邊刷一邊中氣十足地喊:「你家小舅子就要高考了,能不能問候一下啊徐先生?」
徐先生下一秒就從浴室走了出來,出來第一刻先抬頭看了眼空調,穩定27度。
他滿意地收回了目光,然後大步走向窗口,「窗戶開了沒?」
床上的孕婦沒有任何自知之明地說:「很熱,不想開。」
徐銘謙很想回頭問她想活命麼,但是想想她之後會回自己一句「你還想要兒子和老婆麼」,他就默默閉上了嘴。
窗戶開了四指寬的縫隙,夾雜著夏日綠植味道的風鑽進來,房間裡的空調氣味少了一些。
徐銘謙才轉身走到床邊坐著,一條腿微曲放在床上,一條腿隨意搭在床邊,嫻熟自然地把陸念之的小胖腳握在手裡,一邊非常有章法地捏一邊問:「說什麼了?」
「祝福他輕鬆奪冠,考場上不要三心二意看人家小姑娘。找女朋友要去大學找。」
徐銘謙以輕笑表示她瞎操心。
「我希望他能報考音樂學院,但是他告訴我他想去念周燕軒的那什麼什麼生物學。」陸念之一邊像扌莫西瓜一樣扌莫自己的肚子,一邊老母親操心地嘆了口氣,「科學家生物家都不好找女朋友的,還容易禿頭。我二姨雖然人比較佛係,但看的出來她還是想抱孫子的。」
徐銘謙:「我更想抱兒子。你怎麼不多想想我?」
「和一個正在經歷高考的未成年爭寵,你自己尋思一下你這種行為像話麼?」
沒想到男人還真的非常認真地尋思了下,然後點頭,「非常像話。」
陸念之:「呸。你要真計較這些,當初就該早點向我表白,而不是縮起來做烏龜。」
徐銘謙正在捏腳的手一頓,掀眼皮,「你說誰是烏龜。」
陸念之抬起下巴,非常囂張,「你你你。就是你。」
徐銘謙輕嗤一聲,臉上少有的認真和感慨,「你以為我不想?每次還沒靠近一步你就跟見了鬼一樣跑得飛快。」
陸念之歪頭想了下,好像真的是,明明他也沒對自己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那是因為你整天板著臉,一副比我爹還我爹的樣子。」陸念之堅決不承認自己是開竅晚,「還有啊!爺爺總讓你給我開家長會!」
「你考那種垃圾分專門找我開家長會的時候怎麼不怪爺爺?」
陸念之:「……我高興。」
徐銘謙:「是。您最厲害了,誰敢和大院小霸王鬥啊。」
陸念之才不管他什麼鼻子什麼眼,隻要得了這句話,她就高興嘻嘻。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高考的時候我還特意給你求了張符呢!」陸念之像想起來什麼光榮事跡一樣。
「是,還叮囑我就貼在桌子上,考試的時候差點按作弊處理。」徐銘謙一臉冷漠地說。
陸念之驚地瞪大眼睛,「你真的那麼做了啊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啊哈哈哈,徐銘謙你平時做數學題的腦子呢?」
徐銘謙一頓,後知後覺才意識到自己敘舊敘到抖出了自己的黑歷史。
抬眼,某孕婦還在「嘎嘎嘎」地笑。
徐銘謙輕輕「嘖」了一聲,把手裡的腳放到一邊,「笑夠了?」
「沒有哈哈哈哈。」
徐銘謙點頭,「沒事,笑吧,也怪我太優秀,童年時期沒給你提供什麼笑點。不像你,整個人都長在我笑點上了。」
「……滾。」
陸念之扔了手機,拿自己的小胖腳踹了下男人,結果一不小心踹在了男人大腿|根,腳趾直接點在了某個她從懷孕以後再也沒有深入了解過的地方。
陸念之:「……」
徐銘謙:「……」
陸念之盯著自己的腳趾……或者是男人的某個地方,沉默了好幾秒,直到腳趾明顯感受到那個地方有抬頭的趨勢。
猛地伸回腳,因為力度太大,後背撞在了床頭櫃上。
即便這個床頭櫃已經被徐銘謙裝了一層又一層柔軟的阻隔墊,在陸念之腦袋撞上去的時候,他心髒還是不受控製地停了下。
這個時候別說那些事情,他差點當場暈倒過去。
「嘶。」徐銘謙仿佛自己撞上一樣倒吸一口氣,迅速起身,走到床邊,抱住陸念之的腦袋,「怎麼樣?沒事吧?」
他額頭已經出現後怕的汗珠,鼻尖上也有。
陸念之抬頭就看到了,她當然知道這幾個月徐銘謙有多辛苦,也知道他每天過的是怎樣提心吊膽的日子。
可是她也已經非常小心翼翼了,隻不過大大咧咧的性格天生如此,哪怕是懷孕也沒有辦法讓她像大家閨秀一樣安靜下來。
心裡頓時生出一股對自己的恨鐵不成鋼,以及對徐銘謙的心疼。
陸念之現在稍有情緒波動就閃淚花,她眼睛濕|漉漉的,「我沒事。」
徐銘謙無聲看著她,最後敗下陣來,無奈又寵溺地捏了下她的臉,「你就折騰我吧。」
轉瞬之間,陸念之淚眼消失,嘻嘻哈哈抱著男人精瘦的月要身,「明明是你折騰我。」
徐銘謙像扌莫大狗一樣扌莫了扌莫陸念之的腦袋,聞聲挑眉,「我已經很久沒有折騰你了。」
陸念之:「……流氓,滾蛋!」
徐銘謙捏住陸念之圓潤的下巴,抬起,俯身親了一口,「我不。」
「你不什麼不。你人設是老男人不是什麼小奶狗大狼狗。」
徐銘謙:「不要給我安什麼亂七八糟的人設,如果真的要安,那也隻能是,你老公。」
陸念之伸開手臂,隻字不言地看著男人。
男人了然地彎月要,把脖子送過去。
卻不想這次陸念之要的不是脖子,而是他的臉。
她笑眯眯地揉他的臉,看著男人總是冷漠的臉被她揉出各種形狀,陸念之笑個不停。
徐銘謙:「三個數,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