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番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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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選拔出的年輕才子們發揮出作用,在朝堂上和老頭們據理力爭,架飛鸞沖破青空萬裡,此等浪漫而又大膽的飛行,正是整個大琰繁盛蓬勃的象征,為何要管?

他們說得鏗鏘有力,為天子換到了短暫的耳根清淨,不過為了安撫諸位老臣,梁昱依舊象征性地派出一人,前去勸諫。派誰呢,派寧儀公主。這安排似乎也很合理,因為世間能管得住驍王殿下的人,本身也沒幾個。

結果寧儀公主第一天上山,第二天就駕乘飛鸞,從這座山飛到了那座山,飛完一次之後尚嫌不過癮,又覺得眼前飛鸞的樸素外形與它所承載的、無比宏大而又終極浪漫的飛天之夢不甚相符,於是吩咐宮女用輕紗與絹花全新裝飾,並且在第五天高高興興地飛了第二次,自己也扮作仙女,環佩叮當,手持花籃一路拋灑,還帶了名樂伎彈奏琵琶。

百姓看得更加眼花繚亂,耳朵裡聽著裊裊仙樂,傳聞也越發離奇起來。

人更多了。

白胡子老頭:「……」

梁昱哭笑不得,差人先將妹妹接回公主府,又將弟弟召至宮中,罵道:「你就不能消停一點?」

「也不單單是為了好玩,若此物好用,將來也能在戰場推廣。」梁戍道,「朝中若有哪個老頭實在話多煩人,不如皇兄將他送來,我親自帶他飛一趟。」

梁昱與他對視。

梁戍看出對方的意思,拒絕:「誰都行,但皇兄不能試,皇兄身後是整座江山社稷,出不得一絲差池,而且若此事傳開,那些老頭不得排著隊來臣弟家門前變著花樣上吊。」

梁昱揮手把人趕了出去。

天子終究是要腳踏實地的,背負著整座江山,確實沒法自由地飛。

各有各的命,也各有各的好。

梁昱為自己短暫的玩心笑了一聲,繼續按揉著脹痛的太陽穴,批復奏折。

小桃源中,柳弦安道:「等將來,太子登基皇上退位,我們再帶著他一起飛。」

梁戍道:「那時候人都老了,哪裡還有力氣控製機關。」

「機關是會一直改進的,等我們老了,說不定就隻需要輕輕一撥呢。」柳弦安道,「這誰能說得準。」

梁戍點頭:「也對,是我太過目光短淺。」

柳弦安靠在他懷裡,躺在軟塌上,身上搭著一條柔軟的毯子,兩人一起看著閃爍明滅的星河。山中的夜已經很冷了,於是他不自覺就往梁戍身邊擠了擠,又把手伸進他的衣襟裡取暖。

過了一會兒,梁戍問:「扌莫哪兒呢?」

柳弦安答:「前蔽骨。」

梁戍:「……倒也不必如此專業。」

柳弦安道:「那王爺非要問。」

梁戍翻身抱住他:「讓我也來扌莫扌莫你的,什麼骨來著?」

一邊說,一邊將手寬袍裡伸,也不分前後位置,隻將毯子壓得亂七八糟,揉得懷中人也軟作一團。浪裡浪盪的睡仙對他這種行為是沒什麼意見的,相反,還覺得這種於天地間……反正就很自由。他氣喘籲籲地勾住對方的脖子,口勿得投入而又意亂情迷。

梁戍用拇指摩挲著他喉結處的小痣,看著衣衫不整雪膚半露的心上人,正盤算著要今晚要怎麼下手,圍牆外卻突然響起了一陣樂聲!

深山小屋中的夜半琴音,不鬧鬼實在說不過去。梁戍一把拽過毯子,將柳弦安兩下裹住,自己反手拿起桌上佩劍,循聲望時,又是「錚錚」兩聲!

柳弦安緊急道:「等會兒!」

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下一刻,便有一紅裙女子騰空飛起,在空中婀娜旋轉,手擺腿踢頭搖晃地輕盈落在院中。

「嘎巴!」頭整整旋了一圈,手也高高舉了起來,然後就一直沒再動,因為風停了。

梁戍:「……」

柳弦安奇怪:「咦,它怎麼自己飛出來了?」

梁戍盯著木人臉上那瘮人的笑容,如實道:「本來沒多嚇人,現在被你一說,氣氛立馬就有了。」

柳弦安知錯就改:「那我不說了,王爺將它搬回庫房去吧。」

「不搬。」梁戍道,「既然它想來,就讓它在這站著。」

柳弦安一愣:「啊?」

梁戍低頭親住他。

柳弦安雖然這可以,那也可以,但在此等情境下塌邊卻要站一個雙眼直勾勾的詭異木頭人,也實在覺得不太可以,於是一邊掙紮一邊抗議。梁戍卻不聽,並且覺得這種吭哧吭哧亂撲騰的模樣還挺招人疼。

驍王殿下是不會管什麼木人還是石人的,愛站就站,站一整排都行。

柳弦安隻好閉起眼睛,但偏偏木人肚子裡又繃著琴弦,嗡嗡嗡嗡響個不停,聲音時進時遠,就像它當真正在轉著圈仔細看。

過了一陣,木人衣擺被風吹得揚起,搭在柳弦安光|裸搖晃的月要肢上,輕得如同蝴蝶之翼,卻激地他渾身都顫了一下。

「輕點兒,心肝。」梁戍在他耳邊笑,又咬著那瑩白的耳垂,仔細研磨,期間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混賬話,讓四萬八千歲的神仙都招架不住,整個人從臉一路紅到了腳趾尖。

木人可能也招架不住,在風中拖著兩條木樁腿,「嘎嘎」後退兩步,騰身一躍,飛到了房屋的另一頭。

柳弦安總算鬆了口氣。

梁戍把玩著他的纖細腳踝,還挺遺憾,怎麼就走了,不然我再將它搬回來。

柳弦安氣惱,不輕不重地一踢。

梁戍笑著抱起他:「好好好,不搬。」

接下來便又是一夜風疾雨也急,三千大道中的一樹梨花被打得粉白含露,軟得碰也碰不得,現實中的柳二公子也裹著被子,一直睡到中午才被吵醒,吵醒之後坐起來,眯起眼睛皺眉頭聽了半天外頭的說話聲。

「公子,你睡醒啦?」阿寧探頭進來看了一眼,「洗漱嗎?」

柳弦安啞著嗓子應了一聲。

阿寧端著熱水,快手快腳地跑進來,將窗戶打開透氣,又替他穿好衣裳。

柳弦安眼睛還是沒完全睜開,隻問:「外麵在鬧什麼?」

「是木匠老伯。」阿寧道,「他昨天下午閒得無聊,就把我們做的木人取了出來,說要改一改機關,結果還沒改完呢,今早再去看時,木人卻在枯井裡,摔得七零八落,也不知還能不能再裝回去。」

柳弦安清醒了:「啊?」

「可能是昨天沒鎖好門吧,正好風又大,就吹跑了。」阿寧繼續替他擦臉,「吵鬧的是老伯的媳婦,她向來篤信鬼神,聽到這件事後就硬要算,算出木人八成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所以才會羞憤不已,跳井自殺。」

柳弦安麵無表情:「……你不要再說了,當我沒問。」

阿寧道:「嗯,不說。」

就,木人能看到什麼東西嘛。

荒謬,荒謬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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