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9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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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是鳳小金,也是白福教上下,唯一一個敢與教主唱反調的人。巫醫們知他向來厭惡各類毒蟲,便識趣地將罐子收走,人也轉身退出門。

鳳小金看著烏蒙雲悠敞開滲血的傷口,麵色多有不悅。劉恆暢見狀,悄默走上前,手腳麻利地將繃帶重新捆了回去。

一直冷眼旁觀的教主這才開口,淡淡說了一句,眼下不缺人手,倒也不必用上繡傷蛛娘。

鳳小金道:「我聽說梁戍在大肆調遣兵馬,現在整個西南在他手下,正如同一盤錯綜流動的棋局。」

「那就送他一盤無解的死棋。」教主道,「從十麵穀開始,一直崩塌到夢都的王座。」

繡傷蛛娘,十麵穀。劉恆暢將這些素日裡收集到的情報匯總起來,借著去山下采藥的機會,一並交給了西南駐軍的暗線。

……

阿寧問:「繡傷蛛娘,是什麼?」

「是一種巨型毒蜘蛛,又叫繡傷醫娘,吐出來的絲有助於傷口快速痊愈,但有毒,用一回兩回倒好,若長年累月接觸,我認為多少會損傷心脈。」柳弦安倒,「不過在巫醫的理論裡,這種蜘蛛是上天給醫者的饋贈,所以完全無毒。」

阿寧也覺得此等旁門左道的療法,聽起來不甚靠譜。

苦宥拄著一根拐杖,「邦邦」一路敲進院,阿寧忙扶住他:「苦統領怎麼獨自來了?」

「王爺差我來請柳二公子,大家正在商議十麵穀的事。」苦宥道,「走吧……啊!」

剛轉身,就撞上一顆樹,這兩天苦統領兩眼一抹黑,沒少摔跤。阿寧納悶得很,問自家公子,這大營又不缺人手,怎麼王爺總是讓蒙著眼的苦統領四處走動傳話?

柳弦安還沒來得及回答,前頭的苦宥先聽到了,回頭笑道:「王爺是想讓我盡早適應。」

這與相不相信柳弦澈的醫術無關,手術總是有風險的,現在適應了,哪怕將來真出意外,也不至於在一片絕望中抓瞎。

用梁戍的原話,就是「哪怕看不見,也得練出本事往馬背上爬」。

「王爺就是這樣的性子。」苦宥道,「在他身邊的人,就沒有誰是低沉消極的。」天塌下來,西北大營的人也會想法先撐住。

柳弦安很喜歡這種性格……不過話說回來,梁戍身上就沒有哪種品格,是他不喜歡的,雙眼被愛情蒙蔽大半,僅存的一點點理智,全用來在床上捂著寢衣到處躲。

色令智昏了,但又沒完全昏。

前廳裡已經坐滿了人,柳弦安猶豫一下,還是坐到大哥跟前,主要是因為驍王殿下身邊還圍著三五名副將,自己估計也擠不進去。

「十麵穀在此處,距離駐軍城不算遠。」一名本地副官指著地圖,「周圍一片都是連綿村落,規模大小不一,他們有將男孩送至軍營的傳統,原本是白福教的重點拉攏對象。」

這也正常,因為若是拉攏成功,就等於在駐軍營地裡埋下了無數眼線。但十麵穀的鄉民腦子卻清醒得很,表麵上「嗯嗯啊啊」答應得好,轉頭就飛奔通風報信,帶著官兵來抓人。

白福教在吃了不少悶虧之後,終於學精了,不再拉攏十麵穀,而是將他們視作眼中釘,隻等有機會除之而後快。

柳弦安問:「他們會屠殺村民嗎?」

「可能性不大,我們的軍隊就在半山月要,幾乎能俯瞰整片十麵穀。」苦宥道,「稍有異常,便能在第一時間察覺。」

不過劉恆暢送來的情報應該是沒錯的,因為苦宥其餘線人也說白福教最近準備對十麵穀下手。

「山裡有什麼能被利用的野物嗎?」梁戍問,「比如說野象和巨猿。」

「沒有,象群與猿群都不住在這一帶。」

「進去查過?」

「沒有,這片林地太深了,路窄而難行,枯藤虯結,馬匹進不去,還到處都是瘴氣,靠著兩條腿確實沒法排查。」苦宥道,「隻能根據那一帶最近十幾年有沒有發生過畜生傷人的事情來判斷。」

「那有沒有發生過?」

「沒有,十麵穀的生活很安穩。」

一連三個「沒有」,所說的也確實是實情。但那片林地實在太過廣袤,沒有親自求證過,梁戍依然持懷疑態度。高林知道他的脾氣,道:「車馬已經備好了,隨時都能動身。」

「明日一早出發。」梁戍道,「所有人一起。」

自然也就包括了苦宥。柳弦澈先是不肯,任何一個大夫都不會贊成自己的患者到處亂跑,但柳弦安說:「難得能有機會跟在王爺身邊學習,大哥你就答應苦統領嘛,正好我也能學習一下金針明目。」

柳弦澈道:「你待在這裡,難道就不能學了?」

「那我還是要跟著王爺的。」

「不許跟。」

不許跟也要跟。在選擇性忽視父兄的話這件事上,睡仙擁有無比豐富的經驗。

於是他輕飄飄「唔」了一聲,轉身,走了。

披風被風吹得揚起,險些罩了兄長一臉。

還是驍王殿下送的披風。

黑底繡金,霸氣十足。

哥哥當場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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