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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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眾人預料, 宋長生「死而復生」這件事,可謂將白福教的神聖教義戳了個稀爛。尤其是在鑄劍師初死時,這群人得意忘了形,大肆吹了許多「白福佛母懲戒叛徒」的大話出去, 結果現在「叛徒」非但沒被懲戒, 還活得尤為風光, 消息傳回邪|教老巢,引得教主大發雷霆,連一向不怎麼管這些事的鳳小金, 也提醒劉恆暢, 這段時間勿要多言多問, 免得惹禍上身。

「好。」劉恆暢連連點頭。

鳳小金看了眼他手中端著的藥筐:「那些巫醫仍不許你替雲悠診治?」

「是,不過不是他們不許, 是教主不許。」劉恆暢道,「但最近禁令已逐漸寬鬆, 允許我探脈了, 雲悠公子的傷勢的確正在逐步好轉, 倒不必太過擔心。」

「他受傷, 在眼下算好事一件,因為不必再去麵對梁戍。」鳳小金道, 「比起雲悠,我更擔心雲樂, 她已經許多日沒有回來了。」

劉恆暢試探:「聽說雲樂姑娘是在接受各地信徒的朝拜, 先前她還從未如此忙碌過,像是……」

像是鉚足了勁地要在最短時間裡, 籠絡最多的人心, 引發最多的騷亂。西南有許多村鎮, 此時已是一片烏煙瘴氣。

「不該是你管的事情,就別管。」鳳小金閉起眼睛,「去看看雲悠吧,教主現在應該也在他房中。」

劉恆暢低頭退出房間,往遠處看時,一束晚陽正籠了翠山。

……

柳弦安伸出手,試圖抓住指縫間的陽光,結果光溜走了,指尖也被人途中扣留。

梁戍攥緊他的手:「別總想那些飄忽不定的東西,抓點實際的,能看得見扌莫得著的。」

比如說驍王殿下本人,就既能看,又能扌莫,實際得很。柳弦安看著他笑,笑得高林不得不再度抬手,示意身後所有護衛都暫停,真的,服了,西南滿山的孔雀屏加起來,也沒咱王爺一個人能開,這怎麼走兩步就要去撩撥一下人家柳二公子?

得虧是駐軍城中還有軍務,要是放在太平年月,估扌莫這矮矮一座山,得走三步歇兩步地翻上一年。高林嘖嘖嘖嘖的,如此腹誹一路,程素月嗓子雖然已經緩回來了一些,但依然拒絕聽義兄嘮嘮叨叨,於是高副將隻好將話都憋回肚子裡,等著回城後找苦宥傾吐。

眾人是裹著流言一道回去的。

常小秋問:「什麼流言?」

阿寧四處打聽了一圈,回來道:「沒什麼特殊的,還是白福教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套路,再加了一些別的花式。」

比如說將梁戍也歸為邪魔的一部分,說宋長生之所以會復生,全是因為有他在背後操控,看似軀殼活了,魂卻仍被牢牢攥在白福佛母手中。邪魔如此違逆天命,煉製傀儡,定會給西南招來滔天禍患。接下來的說辭,大家就都很熟悉了,總是會繞回「若想辟禍驅魔,就得供奉白福佛母」這一條老路。

常小秋皺眉道:「他們現在放出了邪魔招禍的風聲,後續就必然會有所行動。」

阿寧點頭:「我家公子也是這麼說的,白福教在宋先生的事上失了麵子,定會急於在別處找補,所以王爺才會晝夜兼程趕回駐軍城。」

常小秋往他跟前擠了擠,又問:「柳二公子還說什麼了,他有沒有說王爺要調兵進攻?」

阿寧奇怪地看他:「我怎麼覺得你看起來十分高興?」

「我仰慕王爺許多年,現在能有機會同他共上戰場,高興難道不是理所當然?」

「我不這麼看。」阿寧搖頭,「戰爭必然伴隨著傷亡,我有許多師兄師姐,從戰場回來之後,連做夢都是血海殘肢,患上噩夢驚懼的毛病,往往得休養上大半年才會好轉,他們還隻是普通軍醫,而需要沖鋒陷陣的將士隻會麵對比這更多的殘酷景象,所以

打仗並不值得高興。」

常小秋被這番鏗鏘有力的話給說噎了,半天憋出來一句,但戰爭中的流血,不是為了換取更久遠的和平嗎?

「所以我並沒有說戰爭有錯,戰爭是必須得有的,隻是不必太興高采烈,這是一件頗為嚴肅的事情。」阿寧將手裡的東西塞給他,「行啦,你幫忙拿一陣,我要去扶我家公子下馬。」

駐軍城的城門已經在不遠處了。阿寧跑得倒是挺快,但還是沒能成功扶到人,梁戍將柳弦安抱在懷中,輕巧帶下了馬。柳弦澈剛一出城門,就見到兩人這番親密景象,月匈口又是一悶,光天化日,成何體統!

「大哥!」柳弦安朝他跑過去。

柳弦澈的神情稍微緩和一些,先是接住弟弟,又向梁戍拱手行禮:「王爺。」

「柳大公子不必同我如此客氣。」梁戍問,「苦宥的眼睛怎麼樣了?」

柳弦澈並未回答,而是先將弟弟打發回住處休息。柳弦安在心中深沉嘆氣,看吧,我就說,一旦被大哥知道我也懂醫術之後,生活裡就會多上許多麻煩——至少各類考試是不會歇了,畢竟白鶴山莊對於每一個即將單獨行醫的弟子,都會進行一輪又一輪嚴格的考察,像自己這種全靠自學就跑出來的,肯定不會被允許,被爹知道,說不定還要挨罰。

「才不會。」阿寧道,「莊主若是知道公子的本事,高興還來不及。」

「高興又不耽誤他罰我。」柳弦安用帕子擦臉,「一碼歸一碼,高興是高興,規矩是規矩,唔……不過驍王府裡就沒有這麼多的規矩,王爺說將來萬事隨我。」

那可不是。阿寧在心裡想著,公子都快被王爺寵上天了,要糖給糖,要躺就躺。

這麼看來,其實大公子在也挺好,至少能有個人管管。

柳弦安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去往前廳,眾人都在。苦宥正端坐在椅上,眼睛上蒙有一塊布巾,視線受阻,聽力卻越發靈敏起來,主動打招呼道:「柳二公子。」

梁戍方才從柳弦澈嘴裡將苦宥的病情聽了個十成十,現在正裝了一肚子的正確答案,就是苦於半個字都不能說,隻能眼睜睜看著柳弦安替苦宥看診,再坐到桌邊,仔細寫下治病的步驟。

苦統領很費解:「怎麼突然沒聲音了。」

那可不得沒有聲音,你見過哪個考場上敢有聲音?高林拍拍這考題本題的肩膀,口中打趣:「怎麼,還得給你唱上兩句?」

苦宥無語,貧什麼,請你們照顧一下看不見的可憐人。

但目前暫時還沒誰有空管他,屋裡一眾人,監考的監考,陪考的陪考。寫到一半,柳弦安眉頭擰著,遲遲不再落筆,像是被難住了。梁戍見狀,立刻清清嗓子,無事發生地站起來往過走:「本王……」

結果兩步路就被柳大公子給攔了回來。

高林扶住額頭,太丟人了,真的,驍王府一敗塗地。

隻有不知情的苦宥還在上下求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白福教嗎?」

高林往他嘴裡塞了個酸梅:「先別急,還沒輪到白福教,消停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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