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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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五彩會全由百姓自己舉辦,東戶一碗肉西戶一壺酒的,全部擺在街道兩旁的長條桌上,琳琅滿目,任人自取,其中有一種酒釀玫瑰做的點心,軟糯香甜,柳弦安尤其喜歡,但城裡的小娃娃們也很喜歡,全部擠在攤子前,嚷嚷著要婆婆給自己挑塊大的。

婆婆上了年紀,眼花,記不住事情,更不認識什麼驍王殿下不殿下,見他人高馬大擋著光,就打發到後頭去排隊,自己轉著小火爐子慢慢烘烤。旁人看見這一幕,嚇了一跳,趕緊跑上前想要提醒婆婆,卻被梁戍製止。

「無妨。」他笑道,「婆婆動作慢,我就在這裡慢慢等。」

第一鍋熱騰騰的糕烤好,很快就被小娃娃們哄搶一空,連渣都沒給驍王殿下剩一塊。柳弦安站在不遠處的樹下等他,都等瞌睡了也沒見人回來,困得嗬欠連天,但周圍偏偏人來人往,又沒法睡,便隻好四處走動著醒神,順便買了兩塊酸角糕,咬一口,險些酸掉了牙。

「柳神醫,柳神醫!」旁邊突然有人叫他,聲音清脆,而後眼前就被遞過一個撥浪鼓,上麵繪滿五彩的歡騰圖樣。柳弦安接到手中,還沒來得及道謝,對方卻已經咯咯笑著跑開了,是個十六七歲的姑娘。梁戍剛拎著一包酒釀糕尋過來,就見到這一幕,於是酸不溜丟地站在旁邊,「咳咳」兩聲,彰顯地位。

柳弦安沒理會這份彰顯,隻把那撥浪鼓遞給他拿,自己擦乾淨手,用竹簽紮起一塊糕吃。梁戍咳了半天沒得到回應,用一根手指勾住他的發帶,不滿道:「我才離開多長一點時間?」

「我都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柳弦安小時候都對撥浪鼓沒興趣,長大了更別提,看都不願多看一眼。倒是梁戍,拿在手裡轉了好幾下,從顏色到手感再到聲音,裡裡外外將毛病挑了個遍,堂堂大琰元帥,心眼堪比針尖。

柳弦安被吵得受不了,便紮起一塊糕,塞進了他的嘴裡,以求片刻清靜。兩人擠在一條窄路上慢慢走著,因為梁戍已經事先吩咐過,令百姓不必多拘禮,所以大家都隻是笑著打招呼,又吆喝著前頭的人往邊上靠,好讓王爺與柳神醫先走。

至於柳神醫具體叫什麼,百姓一部分認為他叫柳弦安,因為驍王府的護衛就這麼說,但另一部分卻堅持他一定是頂著柳弦安名字的柳弦澈,理由也很充分——柳二公子是個全國出名的懶蛋啊,成天吃飯睡覺,寫一寫字都要鬧自殺,哪裡會看病?於是大家就為了這件事爭來爭去,爭來爭去,爭不出結果,越爭越糊塗。

柳弦安卻不大在意這些,隻是對梁戍說:「倘若被上回策劃綁架的那兩人聽到消息,以為大哥真的在懷貞城中,又跑來綁,結果卻發現還是我。」

「若肯自投羅網,倒是正好,省得將來還要去山裡抓。」梁戍笑笑,「不過根據阿月留下的訊息,劉暢似乎已經混得了他們充分的信任,鳳小金的身體也有所好轉,短期內應當不會再需要別的大夫。」

「阿暢的醫術是很可以的,說起這個,我們已經許久沒有見過程姑娘了。」柳弦安問,「她現在在何處?」

「先前一直暗中護著劉暢,現在正在趕往西南駐軍大營。」梁戍道,「過幾天你就能見到她。」

兩人在城中逛了整整一下午,又在酒樓裡吃過晚飯,方才踏著銀白的月露回府衙。柳弦安累得幾乎走不動道,腿酸月要也酸,進屋後便立刻躺平在軟塌上,阿寧手腳麻利地往他月要下塞了個硬些的玉枕,道:「我以為公子申時就會回來,還專門煮了些熱湯。」

「王爺不準我回來。」柳弦安皺著眉毛,緩慢地換了個姿勢,「說今天太陽好,要多曬曬。」

阿寧立刻提議,這件事得記住,留著下次寫家書。柳弦安敷衍地「嗯」了一聲,單手按住月要慢慢揉,阿寧依舊在桌子旁收拾行李,隨手拿起一旁的撥浪鼓問:「這個東西公子還要不要啦?」

「不要。」

阿寧便將它隨手放在燈罩旁,轉身繼續忙活。半透明的鼓麵透過燈燭亮光,顯現出細致的紋理來,柳弦安躺得無聊,就盯著它看了一陣,原本腦子裡正在胡亂想一些沒邊沒際的事情,可又隱約覺得似乎哪裡不太對。

至於具體是哪裡不對……柳弦安猛然坐直身體:「去請王爺過來。」

阿寧委婉提醒:「可是王爺剛剛才走,連茶都還沒涼呢。」就算,也不能,這也太不矜持了,對吧。

柳弦安匆匆穿鞋:「這撥浪鼓有問題。」

至於具體是哪裡有問題,待梁戍與高林趕過來的時候,柳弦安已經將那鼓大卸八塊,所有零件都整齊攤在桌上,其中一張鼓麵翻卷著,背麵繪有白福教的圖騰,但因為鼓的正麵同樣也覆有五色油彩,所以白天兩人都並未發現。

「別碰。」柳弦安擋住梁戍的手,道,「人皮做的。」

高林一陣惡寒:「這些陰損玩意,怎麼盡挑滿城歡慶的時候,給人下這晦氣的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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