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像（1 / 2）
（卡爾視角）
現在是11月,明明秋天還未結束，俄羅斯的最低溫度已經達到了-10度,而且天空飄起了雪花。
為了應付這個寒冷的冬季,兔子彼得和它的家人們儲存了大量食物，並且換上了冬裝，不過即使如此,曾經生活在荷蘭的它們也很難適應這裡的氣候。
一日，它們窩在洞中抱團取暖，突然聽見熟悉的腳步聲響起。探頭查看,發現是卡爾回來了，肩上還扛著一位不斷叫囂的銀發美人。
「卡爾·威爾遜,你這個滿嘴謊言的家夥,明明說好去洪都拉斯,你卻把我綁到了俄羅斯，你對得起我的信任嗎？」
「信任？是誰一開始說，從不信任姓威爾遜的男人。」我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嘴角,心道這女人力氣真大，「你能不能安靜點,已經鬧騰了一路,難道不累嗎？」
「放開我！」油鹽不進的蘿絲依舊不放棄逃生的希望。
我：真想打暈她。
肩上的女人不斷掙紮，哪怕被捆住雙腳，束縛住雙手，也能折騰得我哪哪都痛。重重嘆息一聲，我鉗製著她的膝關節,繼續向住宅走去。
若不是斯萊德想見蘿絲一麵,我現在早就到洪都拉斯了,哪裡需要忍受她的拳打腳踢。
特製的軍靴踩在雪地上,發出一連串細密的「咯吱」聲。在這種雪花飛揚的天氣，我明明穿著一件單薄的皮夾克，硬是被蘿絲鬧出了一身冷汗。
推開圍繞著屋子的柵欄，我看到一顆巨大的柏樹後，冒出一連串小腦袋。指了指身上扛著的人，我示意它們躲起來，有話一會兒再說。
兔子們乖巧地點頭。
喪鍾已經等了很久，聽到院內的輕微響聲，他忙不迭地走出來，迎接難得一見的女兒。發現卡爾頂著一張花貓臉站在門口，他微微一頓，既是感慨又是炫耀的開口，「蘿絲是個驕傲的孩子，很難對付吧！」
其實還好，就是有點鬧人。
我很想這麼對斯萊德說，但是考慮到他作為父親的麵子，以及我接下來的目的，勉強迎合道：「體力不錯，反應速度也很快，就是缺乏一些技巧。」
「我會幫她補足的。」斯萊德伸手接過蘿絲。
這對許久未見的父女大概有許多話想說，或者說是斯萊德單方麵有話想說，而蘿絲始終保持無動於衷的狀態。我不想摻和進兩人復雜的情感糾葛，隨意找個借口，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冬裝是必須的，我早已受夠沾滿腳印的外套——快速洗了一個戰鬥澡，穿上加絨的黑色風衣，我從房間的窗戶翻到了院子。
此時，兔子彼得正蹲坐在樹下，兩隻耳朵因為寒冷的天氣聳拉著，變成了飛機耳。
「在等我嗎？怎麼不回屋等？」我單手將它抱起，拂去腦袋上的雪花，順手扌莫了扌莫它的兔子耳朵。入手一片冰涼，我急忙把它揣進懷中。
『說好的幾天就回來，怎麼這麼慢？』彼得掙紮著扌莫出小本子，指著上麵的字讓我看，字跡很重，看起來頗有怨言。
「抱歉，任務臨時有變，導致我去別的城市待了一段時間。」我解釋道。
執行任務時，彼得提出要和我一起離開。因為去的是南極，我擔心它無法適應那裡的天氣，於是拒絕了，並告訴它我幾天後就能回來。
沒想到竟耽誤了一個月之久。
「你最近怎麼樣，過冬的生活用品準備好沒？」
彼得先是點頭，接著嚴厲抨擊我試圖轉移話題的行為，不斷用動作示意，讓我再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帶它一起。
「如果你和我一起離開，你的家人怎麼辦？」彼得作為家中的老大，聰明而勇敢，但是它的家人們不一樣，都很依賴這位兄長。
我將懷中的彼得調轉方向，讓它看向自己的身後，那裡小動物成群，都在用擔憂的目光注視它。
然而彼得是一隻有追求的兔子，它堅持要幫我分擔壓力，不管做什麼都好，隻要能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我：……
竟然連救命之恩都知道，看來是我小看它了，這不僅僅是一隻有追求的兔子，還是一隻有文化的兔子，
注視著彼得渴望的、不達目標誓不罷休的模樣，我扌莫扌莫下巴，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還記得艾伯特嗎？
就是那隻突然消失的魔法貓咪。
作為韋恩莊園的第一隻萌寵，也是唯一一隻，他在家中的待遇可謂是千寵萬寵。不管是偷襲提摩西，在蝙蝠洞和布魯斯玩躲貓貓，還是打翻阿爾弗雷德喜愛的餐具，竟沒有一個人舍得對它生氣。
雖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給布魯斯等人的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但是在這之前，它真的為韋恩莊園帶來了很多歡樂。
最重要的是，別看艾麗婭嘴上不說，隻是配合布魯斯的要求做檢查，真實想法可沒表麵那麼平靜。
艾伯特可以，為什麼彼得不行？
乖巧可愛聽話懂事的兔子，難道不比一隻凶巴巴的暴躁貓老大強！？
剛好俄羅斯即將進入冬季，食物難尋，我決定把彼得和它的朋友們，打包寄到韋恩莊園。
想到這裡，我牽起彼得的手，用我最真摯誠懇的聲音道：「彼得，我這裡剛好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什麼？』它在本上寫下歪歪扭扭的單詞，歪頭表示疑惑，看起來呆萌又可愛。
「幫我照顧好一個人，她最近受到了一些挫折，我相信你……和你的朋友們，能讓她重新打起精神。」
『女朋友？』這一次它沒有動筆，而是直接動手，對我伸出了小拇指。
……這隻兔子也懂得太多了。
我哭笑不得。
「沒事少看點電視，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可不隻男女朋友一種。」我把它的爪子擼直，然後右手拇指、食指環成圈，置於另一掌心上微微晃動，「你知道這個手勢代表什麼嗎？」
彼得搖了搖頭。
「是珍貴、珍愛的意思，對我而言，她就是我的一切。」在他人麵前無法說出口的話，放在動物身上會變得輕鬆很多，勾唇一笑，我再次補充道：「對了，我是不是沒有告訴你對方的名字，她叫艾麗婭·韋恩，叫兔寶寶也行。」
兔寶寶？難道對方也是隻兔子！？
沒等彼得的小腦袋反應過來，就聽卡爾發出愉快的笑聲，好似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他的表情……彼得無法形容，但它在許多小夥伴的臉上見過相同的快樂，已經當爸爸的黑熊米爾恩，新婚的袋鼠小豆，以及正處於熱戀階段的狐狸小姐米妮。
燈泡亮起，彼得瞬間想通了一切，它看著一無所知的某人，恨鐵不成鋼的撇撇嘴，決定幫他一把。
首先，它需要一朵玫瑰。
彼得同意前往美國後，它的朋友們也陸陸續續的答應，決定和它一起離開。
約定好時間，我返回房間聯係傭兵中介，並支付了一筆10萬美金的護送費——別嫌少，不管是哪個行業都有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對於基本月薪為15-2萬美元之間的末流，這已經是一筆不低的傭金了。
希望艾麗婭能在彼得的陪伴下變得開心。
我拿起放在床頭上的照片，凝視著框中笑靨如花的女孩，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蘿絲的名字等同於玫瑰，她的性格火爆，容貌耀眼，就像古堡外的荊棘玫瑰，奪人眼球卻也紮手。我欣賞這樣的姑娘，但不代表我會喜歡……而艾麗婭，用花太俗套了，我更喜歡以蜜糖來形容她。
是啊，蜜糖！
對我而言，艾麗婭就是苦咖中的方糖，牛奶中的蜜漿，哪怕糖分超標，也讓人欲罷不能。
哥譚市——
艾麗婭默默放下了手中的濃縮黑咖啡，把它推得遠遠的。
阿爾弗雷德詫異：「怎麼了，艾麗婭小姐，是咖啡太苦了嗎？」
艾麗婭捂臉，露出的耳垂隱隱有些發紅：「不，是太甜了。」
視線回到俄羅斯。
將手中一塵不染的相框重新擦過後，我滿足的把它放回原位。俄羅斯因為氣候寒冷的原因，天色早早黑了下來，雖然折騰了一天滴水未進，但是一想到威爾遜那對父女，我寧願餓著也不想下樓。
還是躺平吧！
隨手將脫下的外套扔在一邊，我坐在床上冥想——布魯斯總是教導我們，沉明淨意，順從真知。
雖然初聽時莫名有種狗屁不通的感覺，但是每每遇到難以抉擇的問題，導致思緒煩亂，他的話總會在耳邊響起，猶如大海的指航燈，帶領我走出迷茫與困惑。
窗外，飛揚的小雪隨著氣溫的降低轉為鵝毛大雪。
窗內，身穿單薄打底衫的少年坐在漆黑一片的房間。
晶瑩透亮的雪花反射出光芒，作為唯一的光源，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少年嘴中不停吐出晦澀難懂的語言，眉目隨之變得和平，呼吸變得平緩。
睡著了嗎？
也許是，也許不是。
淩晨兩點左右，臥室的房門被輕輕推開，一位銀發女子手提利刃而入，長刀揮下發出破空聲，「卡爾，我要殺了你！」
「這麼暴躁，難道斯萊德還沒有跟你和解嗎？」微微側身，我避開了蘿絲的第一輪攻擊，接著翻身而起，快速拿起台燈護在身前。
「你、你竟敢瞧不起我，用台燈做武器。」
「這不是順手嘛！」
蘿絲顯然不相信我的說辭，直接提刀再戰，我用台燈擋下，目光快速掃過一些隱蔽的角落。枕頭下放著戰術bi首，床底下有備用軍火，而蘿絲身後的書櫃上，放著我的萬能月要帶。
拿到趁手的武器不是難事，難的是斯萊德也在這裡。我不相信蘿絲半夜闖進我的房間，沒有他的默許，恐怕現在就站在客廳，虎視眈眈地盯著這裡。
竟然利用我當誘餌化解蘿絲的怨氣，這年頭的女兒控都這麼可怕嘛！
思維飛速運轉，我的視線最後落在了窗簾。
台燈是不鏽鋼製造的，能勉強接下蘿絲的幾次攻擊。我一邊戰鬥一邊後退，清晰的思路能讓我合理利用整個房間的布局，借地形優勢給她使了不少絆子。
「卡爾·威爾遜——」蘿絲憤怒的聲音好似能沖破雲霄，她的長刀在狹小的房間內毫無優勢，「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家夥，有膽子算計我，就別像隻滑不溜秋的黃鱔，到處亂鑽。」
「沒問題。」我痛快地應下。
蘿絲：？？？
『有陰謀！』卡爾笑的驕傲而自得，她的腦海剛剛閃過這幾個字，便被劈頭蓋臉的窗簾遮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