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危在旦夕(1 / 2)
雁遲關,總兵府邸內。
那名被呼為大帥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大堂上方,聽著下麵的人匯報此戰的收獲。
「……差不多就這些了,大帥,以這城裡的糧草物資,哪怕我們拒城守而不出,都夠我們支撐半年的了!」一名參將站在堂下如是說道。
「怎麼可能守而不出,」大帥輕笑一聲,「搞出這麼大的陣仗來,大王的胃口可不是這小小一個雁遲關就能滿足的。」
大帥說完後頓了頓,他轉著待在大拇指上的那個血玉扳指,像是在自言自語:「吞下雁遲關就是閏朝的心口上紮下了一顆釘子,其後……南下冀北,西進寧鄴,皆可圖之,現在就看那個『智絕天下』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哈哈——大帥,大帥——」洪亮的笑聲從門外一路響了進來,這聲音剛落,從門口便進來了一人,此人站在門口就仿佛一片巨大的陰影,把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原來是望月羆。
望月羆一身戎裝未卸,他大步走進來,隨便找了個凳子就直接坐下,屁股下的椅子頓時就發出「吱呀吱呀」的呻吟聲。
大帥苦笑著搖頭,似是拿此人也毫無辦法,他抬眼問道:「熊羆,你有何事?」
「無事無事——」望月羆揮著蒲扇般大小的手掌,嘿嘿乾笑了兩聲,「嘿……我就要想問問有沒有令報傳來,我們接下來又打哪兒?」
大帥看了眼望月羆,搖頭說道:「令報應該還在路上,不過無非也就是西進寧鄴或者南下冀北兩條路罷了。你也莫要貪戰,三日內將士們連打兩場仗,又是長途跋涉的急行軍,也應當趁此機會休整一番,並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般好體格的。」
「大帥這是哪兒的話!」望月羆聽得此番話語,下意識眼睛一瞪就要發怒,但隨即又意識到了眼前這人可不是他能放肆的對象,便又訥訥地低下聲音說道,「……今天這也叫打仗?我麾下將士的刀口都是嶄新的,連血都未曾沾上一滴……還有那兩千人,要不是大帥下了死命令要放走他們,就他們那種騎兵,我麾下兒郎們隻消兩個沖鋒便能殺得他們片甲不留,更莫說讓他們突圍逃跑了。」
大帥伸出手指點了點望月羆,哭笑不得地說道:「你這憨貨懂個什麼,打仗要是真如你說那般簡單,那你來坐我這個位置如何?」
這話把望月羆嚇得一個激靈,忙擺著手說道:「不坐不坐,你那凳子下有釘子,我怕紮著我屁股疼。」
「不過……」大帥敲了敲桌子,沉吟了片刻才說道,「你要是真想殺敵,我倒是有個任務可以給你。」
望月羆眼睛一亮,連忙說道:「大帥盡管吩咐,保管給你做得妥貼!」
大帥的目光有些失焦,想來是在思考著什麼,隻聽他沉聲說道:「閏朝隻要不傻,此時想必也清楚我們的動向了,不出意外的話也應該在來雁遲關的路上了……我給你跑得最快的駿馬,你親自率領一批斥候前去探查,每日給我匯報閏朝軍隊走到哪裡了。」
「這有何難?大帥這任務未免太過輕鬆了!」望月羆咧嘴一笑,豎起一根指頭,「我不僅每日帶回來閏朝軍隊的消息,還給大帥帶回來十顆閏朝斥候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