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北羌兒郎(1 / 2)
戰爭,是用人命作為籌碼的賭博。
望月羆站在城牆下凝視著這座已被血色覆蓋的城市,無端地想起了這麼一句話。
這句話是大帥說的,望月羆不太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也懶得去思考,反正他隻用知道怎麼去打贏就夠了。
「將軍,局勢已經控製住了。」一名兵士來報。
望月羆扌莫了扌莫臉頰上的胡茬,有些意興闌珊:「這麼快?」
兵士半跪在地上,沉聲答道:「除了南門起了些騷亂,並未遇到什麼抵抗。」
「南門?」望月羆挑了挑眉,「南門發生了什麼?」
「一些聚集起來的武人沖擊了南門守軍,不過沒能翻騰出什麼波浪,很快就被鎮壓了……」這名兵士,頓了頓,欲言又止。
望月羆斜著眼盯住了兵士:「想說什麼就說。」
「有人……有人逃出去了。」兵士咬了咬牙,還是說了出來。
「哦?」望月羆來了興趣,「難道這小小望北關裡還藏了一個高手?你們這麼多人都沒能攔住他?」
「不……不是的。」兵士的額頭滲出了冷汗,「他裝成了我們自己人的樣子,趁著武人沖關的時候沒人管他,就……就趁亂逃出去了,而且……」
望月羆皺了皺眉毛:「此人倒是頗有膽識……而且什麼?」
「而且……」兵士似乎難以啟齒,沉默了一會才繼續答道,「他……他搶馬逃跑的時候驚了馬匹,還順帶放跑了我們幾十匹馬……」
望月羆眯起了眼睛,冷峻的目光盯著這名兵士,沉默不語。
兵士直感覺仿佛有兩柄鋼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根本就不敢輕易動彈,生怕驚惱了麵前這人。
「嗯……」望月羆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問道,「……負責南門的是誰?」
兵士聲音有些發顫:「是……是蠻虎營的韋朵營首。」
「韋朵……」望月羆低聲念了下這個名字,然後吩咐道,「讓他今晚自己前來領罰。」
「是。」
待到月上中天,城裡便已經漸漸安靜了下來,再沒有下午時的騷亂和喧鬧。
城裡已經沒有活人了,就算還有僥幸逃脫捕殺的,此時也不敢再冒頭出來了。
望月羆這支隊伍隻是先鋒,人數不過在五千人左右,他們在望北關城外紮營。
空中一輪圓月下,燃起了一堆堆篝火。
在望月羆的大帳在,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的聲音響徹著整個營地。
望月羆坐在空地上,他麵前的篝火上正烤著一隻羊,濃鬱的肉香彌漫著。望月羆不時用彎刀切下來一塊放進嘴裡,他嘴邊滿是金黃欲滴的油漬。
「韋朵,你可知為何受罰?」望月羆嘴裡塞了東西,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他麵前不遠處跪著一名赤著上身的男子,男子背後的兩邊各站了一名手持皮鞭的力士,還不時把皮鞭放進腳邊的桶裡沾上水。
此時赤身男子的後背已經是血肉模糊一片,整個人已經有虛脫的跡象,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呻吟一聲,硬生生咬牙忍受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