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 12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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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出淩燃的學生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梭巡,好奇,羨慕,同情,熱切的都有。

大多數人還是很激動的。

嘿,這可是活生生的奧運冠軍。

不少人都在寒假裡跟家人親戚們一起守在電視機前看過冬奧直播,開幕式上華國隊一露臉,他們就高高興興地指著淩燃說這個舉旗手他們認識,還是一個學校的同學。

說的時候還有點莫名的自豪來著。

正是熱血和精力旺盛的年紀,誰沒有夢想過成為舉世矚目的焦點和第一人,就算成不了,認識認識也是好的。

能認識一個奧運冠軍,和對方還是校友,這經歷就夠稀罕的了。

他們用看名人亦或是明星的目光追逐了幾眼入校的身影,然後匆匆趕去自己的考場。

唉,圍觀奧運冠軍再重要,也比不上考試重要。

開學第一天,考什麼試啊!

不少人在心裡哀嚎著,卻也沒真的覺得不好。這樣一場開學大考,不得不說,一下就把高三的緊張氛圍渲染到了極致,自己還得加把勁才行。

高一高二還沒有開學,校園裡來來往往的都是高三生,個個臉色緊繃,如臨大敵。

淩燃穿過學校特意模仿高考規格設置的警戒線,一抬眼,就看見樓上掛的密密麻麻的紅色標語。

什麼【提高一分,乾掉千人】,什麼【不拚不搏,高三白活】……

主樓上還掛了個大大的倒計時牌子,白底紅字,掛著96的數字。數字看上去是活動的,大概會一天一換,提醒大家離高考越來越近。

這還不算完,等他走上高三教學樓的台階,就又看見台階側麵也貼了不少加油的話,入目便是一句【貴在堅持,難在堅持,成在堅持】

講道理,淩燃挺認同這句話的。

自己如果沒有堅持下來這二十多年的枯燥訓練,也不可能遊刃有餘地賽場上演繹出理想中的節目。

但滿目都是這種打雞血的標語,多多少少還是會讓人覺得有那麼一點點壓抑。

哪怕淩燃一向都以最高的標準要求自己,也一直努力踐行標語上的話意,也還會不自覺地在這種高壓氣氛之中生出幾分緊張來。

怎麼感覺比正式比賽都緊張。

淩燃收回了視線,深吸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看了看自己的準考證,看準樓層直奔考場。

考場外等候入場的學生因為少年的到來生出一陣小小的騷動,可很快就在監考老師的目光裡安靜下來。

淩燃老老實實地排隊,放包,入場,坐到座位上時還是有點困意。

沒辦法,昨天睡得太晚了。

少年眼眶一酸,忍不住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然後擰開自己帶了的保溫杯,一股咖啡的濃香就撲鼻而來。

十幾年前開始,反興奮劑機構就將咖啡移出了賽前禁止食用的名單,運動員是可以喝咖啡的。

淩燃不喜歡咖啡濃烈的香氣,更喜歡白開水,最愛的是鮮榨橙汁,但第一場就是語文,整整兩個半小時,還要做寫作文,不提提神,真的有點難熬。

他飛快地喝了一口就蓋上瓶蓋,然後就發現隔壁有個圓眼睛,長相嬌小可愛,隱約有點眼熟的女孩子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

是咖啡的味道太重了嗎?

淩燃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地把保溫杯的杯蓋擰得更緊,抿抿唇,沖著對方露出一個抱歉的微笑。

然後就見對方飛快地扭過頭,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咖啡的味道有這麼熏人嗎?

淩燃把擰好的保溫杯拿近嗅了嗅,皺皺鼻子,決定如果不是特別困,就盡量不喝了,免得太濃的氣味影響到其他同學。

他用力眨眨眼,眨掉眼裡因為打哈欠漫上的水霧,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努力打起精神來。

隻要熬過上午的語文,中午時間還是很充裕的,睡上一覺的話,下午考數學就不是問題。

淩燃很樂觀地想,然後把帶來的筆和準考證擺放到最合適的位置,一心一意地等著監考老師分發試卷。

他沒在往旁邊看,也就沒注意到剛剛一直盯著自己看的小姑娘現在滿臉通紅,正用手捧著臉在心裡瘋狂尖叫。

季馨月是真沒想到自己這次運氣這麼好,居然能跟淩燃分到一個考場,更沒想到淩燃沒睡好的樣子居然這麼這麼的可愛!

清爽帥氣的少年眼裡水霧朦朧,不好意思抿唇笑的樣子簡直可愛到不能再可愛了。

萌得她一臉血!

簡直就像是小貓咪在撒嬌。

在季馨月的想象裡,少年烏黑的發叢裡已經長出了粉粉白的貓耳朵,隨著他剛剛打哈欠的動作一抖一抖的。

超可愛的好不好!

嗚嗚嗚,甚至想伸手擼上兩把。

這樣香香軟軟的燃燃一定超好扌莫!

季馨月打心眼裡已經把淩燃當成了二次元熱血漫畫裡的人物,恨不能手裡現在就有個照相機,把自己剛剛看到的直擊心坎的畫麵拍下來定格,分享給後援會的姐妹們。

大家肯定都會尖叫的!

但很可惜,她沒有,所以小姑娘也能自己激動一會兒,在試卷分發下來之後,最後戀戀不舍地看了淩燃一眼,就埋頭紮進了試卷裡。

很快就皺了眉。

啊這,今天這題好像有點難啊。

光是第一道大題,論述類文本,她就看了好半天,用詞晦澀嚴謹得要命,看了上句忘了下句。

跳過去再看實用類文本,好家夥,她這個理科生都有點看不明白,每一段都是不連續的。

那就先看看文本類好了,季馨月抱著僥幸的心思往下看。

結果,文章是看明白了,問的問題都什麼鬼?選擇對文章理解不正確的一項,她怎麼覺得哪個都像對的,又好像都有點不對。

末了末了,季馨月焦頭爛額地先把古詩詞都填上了,然後忍不住翻了翻作文,然後就下意識地從餘光裡偷瞄了淩燃一眼。

這個作文,怎麼看怎麼像是給淩燃量身打造的。

【從奧運會的挑戰精神,到融入民族復興的思潮,以跨越和挑戰為主題寫一篇文章】

季馨月一下就想到之前乾脆拿淩燃當作文材料的那回月考,但也隻是想想而已。

冬奧才過去,出題人用最新最熱的時事出題再正常不過,本質上還是新瓶裝舊酒,挑戰跨越類的作文素材早就被老師講過無數次,並沒有什麼難寫的,隻需要在文裡聯係時事就好了。

小姑娘埋頭認真答題。

淩燃也在認真答題,黑色水筆落下的每一個字都乾淨整潔。

他有自己的固定答題習慣。

試卷發下來,先看看作文題,心裡有個大概,如果在答前麵大題的時候有了啟發,也可以順便把思路記下來。

然後先把最容易拿分的詩歌默寫題直接寫到答題卡上。

再把語言文字運用的幾道小題快速答完。

剩下的就是類的題。

文言文現在是淩燃的強項。

他前世也想過籌備華國風的節目,雖然一直沒有把夢想帶上冰麵,但也抽出過不少時間古文書籍,多少有個底子。再加上高一時候花過很大功夫記誦常見實詞和虛詞翻譯的知識點,基本上不會在這裡丟很多的分。

而且文言文很短小,淩燃沒多大會就完成了選擇和翻譯。

緊接著就開始做詩歌。

詩歌類看起來難,但如果能讀出個大概意思,最起碼賞析的選擇題就不會是問題。

至於後麵的簡答題,似乎很難,但其實有固定的答題技巧。

最重要的是把各種答題要用到的表達技巧,常見典故意象,鑒賞人物形象的一些常見詞匯搭配,如懷才不遇,寄情山水,憂國憂民等等牢記在心,很容易就能答個七七八八。

接下來就剩幾道長篇了。

開考還沒有一個小時,少年已經完成了除作文以外的大半卷麵分,繃緊的神經總算可以稍稍放鬆下。

但還是有點困。

他下意識想喝口咖啡,可才扌莫到保溫杯,就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同學專注答題的身影。

教室裡很安靜,隻聽得見沙沙的落筆聲。

淩燃猶豫了下,還是把保溫杯輕輕放回地上,用掌心大力地搓了搓臉保持清醒,才繼續埋頭紮進和作文裡。

本來就困,越看長篇大論越困。

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打著旋兒,跳著舞,簡直像是在他麵前一個接一個地炫4a。

對的,4a,比3a還多一圈的那種。

感覺考試比上冰都累。

淩燃揉揉眼,無奈地想,但還是強打起精神,一個字一個字地去校對選擇題選項與原文的邏輯是否一致,盡力找出其中的不同。

他已經把其他題都填塗到答題卡上,心裡倒也不如何慌,慢慢地、仔細地把剩下的題做完。

一直到考試還剩十五分鍾的提示音響起,淩燃剛剛好停下筆,寫完了作文的最後一個字。

嗯,挺好的,隻超過八百字提示線一行,不多不少。

可算是答完了。

淩燃將筆輕輕擱到桌上,開始核對自己的填塗結果有沒有出錯。

等到「考試結束,請考生停止答題」的提示音從教室黑板上方的喇叭裡響起,就很自覺地把答題卡和試卷都放到桌麵上。

終於可以回去睡午覺了。

淩燃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在睡覺這件事上這麼熱衷。

他收拾著文具,聽其他同學嗡嗡嗡地交流剛才的試卷。

前麵桌的男聲痛心疾首,「第一道大題也太難了吧,根本看不懂在講什麼!」

淩燃頓了頓,奇怪地想:第一大題考察的不是邏輯分析能力嗎,三道選擇題有兩道都是選擇不正確的選項,隻需要把與原文邏輯不同的選項找出來,九分最起碼就能得到六分了。

一個女孩子氣呼呼地抱怨,「啊啊啊,古詩詞第三句,我忘記那個字怎麼寫了!」

淩燃耳朵動了動:第三句?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的後半句嗎,這可是逍遙遊裡的名句,經常考的,為什麼會沒記熟?

還有人悲觀不已,「我覺得我這輩子都做不好文學類文本了,為什麼不能跟別的省一樣改成選做題!」

淩燃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把背包背到背上。

這句話他不知道該怎麼答。

一個省有一個省的命題習慣,題不一樣就是不一樣。而且文本類看起來難,其實跟詩歌鑒賞有點類似,都有固定的答題語言和套路

,就是需要理解加記憶。

或許,還需要一點點開竅?

淩燃也沒有深想。

腦力高度運轉了一個上午,他現在困得上下眼皮都在打架,隻想趕緊回去補上一覺,別的什麼都不想考慮。

他戴上口罩和帽子,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地就往校外走,並不是很想遇到同學合影亦或者是簽名,真的太困了,隻想趕緊回去。

少年大步流星地走得飛快,在保安開門後第一個隨著人群走出了校門。

以至於不少人從考試的摧殘裡緩過來神,想再找找這位知名校友,就發現人家早就沒了蹤影。

淩燃出校門的第一瞬間就看見了霍聞澤的車,三兩步奔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就坐了進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被人堵了?」

駕駛位上,霍聞澤不由得有點好笑。

淩燃搖搖頭,「那倒沒有,隻是我想早點回去睡覺。」

霍聞澤掂了踮少年手裡的保溫杯,「咖啡沒有喝?」

淩燃抿了下唇,「考場的門窗都關了,咖啡味道有點大。」會影響其他同學答題。

很為別人著想。

但也太為別人著想了。

寧願把自己放在後麵的位置。

霍聞澤沉默了下,發動了車子。

「先回酒店,飯菜準備好了,吃完就可以休息。」

他們昨天晚上本來要回淩燃的小公寓,但霍聞澤考慮到第二天考試出行的距離,讓司機改道去了市中心離學校更近的酒店,臨時辦理了入住。

薛林遠一大早就回了集訓中心,說是領導們要開個會,討論規劃一下這次受表彰的運動員們的出行計劃。

所以早上其實也是聞澤哥開車送他來的。

要不然,淩燃也不能一眼認出霍聞澤的座駕。

畢竟霍聞澤經常天南地北地出差,車子也是經常換,唯一不變的就是一水兒的黑色,但類型和牌子倒是經常換個不停。

淩燃對車不感興趣,也分不清這些車標具體是什麼含義,頂多就是覺得霍聞澤今天開的這輛,車前麵的小金人還挺好看的。

這個身體前傾的姿勢有點像是在跳舞?

又或者有點像燕式滑行。

不過沒浮腿,還是雙手向後,說像燕式也有點勉強。

好看的燕式滑行姿態,應該是身體前傾,浮腿舒展向後,抬高過髖,雙手如同輕撫氣流般的交替後劃。

但不同的人做燕式好像都不太一樣。

他見過有些女單的燕式滑行會將浮腿抬得特別高,月要部往上壓得很深很低,側身時再把一條手臂高高揚起。

這種燕式巡場真的會像飛起來一樣。

甚至有一種從遼闊晴空俯瞰萬物的大氣和優雅感。

很考驗柔韌度和穩定性。

他能做到,隻不過目前還沒有在正式的賽場上編排過這種程度的燕式滑行。

本賽季自由滑的節目裡倒是有一個燕式姿勢,但動作的幅度不大,冰刀也就剛剛抬到頭頂的高度,更注重的是上半身的舒展動作。

用來表達向往與渴望。

果然,這就是花滑的魅力嗎?

同樣的動作,不同的展現方式,就可以傳達出不同層次的情感效果。

說起來,女單裡有一些常見姿勢真的很好看,就是比較考驗柔韌度,不過這一點對現在的自己來說好像也不是什麼問題。

或許也可以考慮加入一些新動作。

不過這

樣的就需要考慮節目分數的協調問題,畢竟女單常做的一些很美的動作,譬如躬身轉,對男單來說分數太低,著實不夠劃算。

不止是技術性的姿勢,舞蹈方麵也有精進的空間。話說,如果要上華國風的節目,自己是不是還要去學學華國的古典舞。

東西方的舞蹈不同點還是很多的。

芭蕾擅長模仿人類情感和自然界事物;華國古典舞則更講究曲線和氣韻美,動作幅度更大,難度也高,學起來好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少年盯著車前的小塑像出神,考試時強壓下的困意一波接一波地翻湧上來。

越看眼皮子越重。

不知不覺間呼吸就變得又輕又長。

霍聞澤開著車,餘光一瞥,就有點無奈和好笑。

這個場景不能再熟悉了。

他自己都不記得這是淩燃第多少次在他身邊睡過去。

霍聞澤有時候甚至會懷疑自己可能有類似於安眠藥一樣的功能。

但他也沒有叫醒淩燃的意思。

反而把車開得更加平穩,比來時多花費十分鍾的時間才將車穩穩停進車位裡。

但淩燃顯然睡得很熟。

霍聞澤輕車熟路地把少年抱起來,走進電梯,示意侍者幫忙按下底層的按鍵。

高大英俊的男人抱著個年紀不大,俊美清秀的高中生年紀的少年,難免讓人浮想聯翩。但侍者在酒店工作久了,見多識廣,什麼都沒問,甚至還恭敬地對著客人點了點頭。

反倒是電梯裡中途上來的人都被驚了一下。

但霍聞澤不說話冷著臉的氣場著實有點強大,看見這一幕的客人都小心地避讓到電梯另一角,時不時就在偷瞄。

但霍聞澤在有人上來時,刻意把手臂抬了抬,懷裡的少年就乖巧地把臉貼到了他的懷裡,藏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麵孔。

霍聞澤自己不覺得有什麼,但淩燃到底是公眾人物,一舉一動都要小心。

上來的人很快就下去。

電梯一路到了頂層,馬上就有人替客人刷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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