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興官營鐵廠,劉鱗長進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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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朱媺娖要的可不隻是一個普通的封建王朝。

她見李岩等人不說話,便道:「劉協理所言大致在理,但除鐵課改為十稅一外,官營鐵廠與私營鐵礦、鐵廠的治理卻不可依照舊製,必須更改。」

劉鱗長聽了不解,道:「監國或許有所不知,我朝鐵業方麵的製度並無問題。

就臣了結,依照這一套製度,從洪武至嘉靖年間,國朝鐵料歲入都是有富餘的。

隻因後來吏治敗壞,貪腐橫行,民間漏稅,才會致使出現先帝在位時朝廷無鐵可用的局麵。」

言下之意就是,想搞好鐵業隻需理清吏治、嚴懲貪腐就行了。

朱媺娖聽了微微一笑,問:「如是舊製沒有問題,為何我大明鐵業會敗壞到如今這一步呢?難道真的隻是因為吏治問題嗎?」

劉鱗長想說是,但以他多年的官場見識、人生閱歷,又知道並不全是。

朱媺娖又道:「況且,如今世界正處於三千年未有隻大變局,過三四百年,我們的世界就會變得如後世那般造物發達。

所以,今後我們對鐵的需要可以說是無止境的,有可能在你我有生之年,監國府治下都一直缺鐵用。

如今我們既然要動鐵業,自然要借鑒後世的方法與經驗,弄出一套更為我大明目前所需的製度來。」

聽了朱媺娖這番話,劉鱗長仍在皺眉思考。

黃元昌、鄭祥則一時不敢開口,怕說錯話。

李岩卻是最先理解接受朱媺娖這番話,問:「監國可是和駙馬爺已有定計?」

朱媺娖道:「不算是定計吧,但確實有些想法,所以才需要召集諸位商議,將之完善。」

見劉鱗長注意力也轉移過來,朱媺娖才繼續道:「先說官辦鐵廠吧——此前本宮話語中諸位可能沒注意,本宮說的一直都是官營,而非官辦。

以前官辦鐵廠產鐵都是免費供給朝廷,朝廷不需要鐵了,就關閉掉。

這顯然是有礙鐵廠繼續發展的,所以得改官辦為官營。

既讓鐵廠如民間私營鐵廠一般,自負盈虧。

朝廷相當於變成鐵廠的東家,管理官吏則相當於變成了掌櫃、管事。

朝廷要用鐵,需得以市價向鐵廠購買,並無優惠,隻是具有最優先購買權。

鐵廠產鐵賣給朝廷後仍有多的,可以在賣給百姓,或造成鐵器販賣到海外獲利。

鐵廠按月、季度、年向朝廷進行不同深度的報賬,接受朝廷的監察。

另外,不論是管理鐵廠的官吏,還是下麵的工匠,除有固定薪酬外,還能根據鐵廠盈利情況獲得獎金。

鐵廠官吏和鐵匠既受到嚴格監察,又能通過做事獲利,貪腐自然也就少了,做事也會更認真更有效率。

如此官營鐵廠便能持續健康的發展下去,不斷壯大規模,諸位以為如何?」

這一次,李岩卻是沒先開口應和,而是微皺著眉頭在思考。

黃元昌、鄭祥對視了眼,就要出來拍下朱媺娖的馬屁。

誰知劉鱗長卻先出列,滿臉擔憂地勸道:「監國,這官營鐵廠之策雖利在當下,卻遺禍子孫,絕不可行啊!」

朱媺娖聽了略微驚訝,倒也沒生氣,而是認真地問:「劉協理為何這麼說?」

劉鱗長極是鄭重地道:「監國,鐵礦非糧食草木,一旦用去便不復存在。

若按監國所講,官營鐵廠規模必將迅速壯大,其借國家之力,煉鐵之效必遠高於民間,對鐵礦消耗也必定甚速。

如此,縱然我大明地大物博,鐵礦不少,恐怕也會在百年後陷入鐵礦匱乏,無以煉鐵的大危局啊!」

說到這裡,劉鱗長直接向朱媺娖跪了下去,大有一副朱媺娖若不幡然悔悟,他便不起來的架勢。

另一邊黃元昌、鄭祥直接看傻眼了。

不過兩人並不蠢,先前沒想到,卻能聽明白劉鱗長講的有道理。

於是不禁一陣後怕——幸虧他們剛才晚出來一步,不然不就成了自顧拍監國馬屁,不顧國家長久發展的佞臣了嗎?

不過這劉鱗長也真敢啊。

公主殿下描繪的那麼好的官營鐵廠製度,居然給他當麵指出了大漏洞,也不怕時候被公主嫉恨穿小鞋子。

就在兩人進行心理活動時,便見李岩也站了出來,拱手道:「監國,臣亦覺得劉協理所言有理。治國需顧及長久,若為眼前之利遺禍子孫並不可取,還請見過三思。」

看到這一幕,黃元昌、鄭祥不禁對視,都在想:我要不要出列求監國三思?表現自己的忠直敢諫?

在竹林老宅那邊,通過手機攝像頭看到這一幕的郝光明卻是笑了起來。

「看來我們之前還是小看劉鱗長了啊,他居然有可持續發展的眼光。你讓他當這個主管工業的協理,果然沒錯。」

朱媺娖聽了這話,再看看跪在下麵的劉鱗長,以及與之一起進諫的李岩,不禁莞爾。

有郝光明在,她怎麼可能不顧及可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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