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1 / 2）
萩原研二帶隊在外等待著好友,等來的卻隻有風見裕也。
「zero呢？」他的在人群裡尋找著好友的身影，卻沒能找到。
風見裕也的眼神有些閃躲，作為降穀零的下屬,他自然知道麵前這位警官與那位宮崎警視的關係，「降穀先生他有事要先走一趟，很快回來。」
萩原研二狐疑地看著風見裕也，如果是鬆田陣平在這裡肯定會刨根問底,但在這裡的是萩原研二,他心思細膩,也比較體貼,看著風見明顯不肯多言的樣子,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降穀零驅車前往林檎鎮,青森的實驗室離林檎鎮不遠，大概半個小時車程。
天空中,黑色的幕布撤去,朝陽緩緩升起,漫天的雲彩被他的光輝暈染，燦若錦繡。
「砰砰砰。」降穀零用力敲響了吉川陽太郎的家門。
「汪汪汪！」屋內,小黃在對不識趣的客人咆哮著。
「誰啊？大清早的。」吉川陽太郎嘟囔著,他趿拉著拖鞋,揉著眼睛，打開了門。
看到門外站著的金發黑皮青年，又「啪」地一聲關上了房門,顯然他十分不歡迎這位不速之客。
「吉川先生請開門,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幫忙。」門外的降穀零神情憔悴,眼睛裡布滿血絲,下巴還有一圈胡茬,他啞著嗓子說道。
·想起上次分別時陽太郎說的話，他愧疚地低下頭，他就像一隻來自幽冥的黑貓，每次帶來的都是死亡的消息。
再次打開房門時，吉川陽太郎已經穿戴整齊，他牽著小黃，臉上是陰雲密布，很明顯，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有什麼事？」
「我帶宮崎回來了。」降穀零有些艱澀地說道，「林檎鎮有火化的地方嗎，我需要帶宮崎過去。」
或許是經歷的打擊太多，吉川陽太郎要比前兩次鎮定許多，他一瘸一拐地牽著小黃走在前頭，「就在墓園附近，跟我來。」
降穀零從副座抱起一個黑色的長方形布袋子，從外形來看，裡麵裝著的是個人。
吉川陽太郎鼻頭微動，他嗅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是福爾馬林。
從吉川宅到墓園的路不遠，一路上兩人沉默著，沒有說話，隻有小黃時不時地沖主人哼哼兩聲。
「你不罵我嗎？」降穀零打破了沉默，他是希望吉川陽太郎罵他一頓，最好能再狠狠地揍他幾拳。
「蓮他從小就崇拜拓真哥，他會和拓真哥選擇一樣的道路，我早有心理準備，而且你已經夠傷心了，不是嗎？」
吉川陽太郎走在前方，降穀零並不能看到他的表情，他的聲音是那麼的平穩和緩，毫無波瀾，似乎真如他所說的那樣，早有心理準備。
降穀零低頭看著手上黑色的布袋，他似乎能透過袋子看到好友，如同朝陽般光芒璀璨的好友，此時正靜靜地躺在這裡，「宮崎他，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呢？」
「蓮嗎？」吉川陽太郎沉思了好一會兒，才找出一個合適的詞語，「是朝陽，是一個像朝陽一樣的好孩子，開朗大方卻又不會令人感到不適，很會照顧別人，還會做各種各樣好玩的東西，所以鎮上的孩子們最喜歡的就是他了。」
他輕笑了一聲，「因為找蓮玩的人太多，蒼介他還吃醋了，每次都氣鼓鼓地叉著月要在那喊，他才是蓮的哥哥，誰也不許搶。蓮每次都手忙腳亂的，不僅要安撫蒼介，還要安撫被蒼介氣哭的孩子們。」
吉川陽太郎的話語並不生動，但降穀零能從他的描述裡，看到宮崎蓮小時候的樣子，一個活潑外向的孩子。
「蓮在外麵是什麼樣子的呢？」吉川陽太郎停頓了腳步，略微等了一下降穀零，他眼圈鼻頭通紅，臉上是說不出的狼狽，毫無疑問，他是傷心的。
「是個有些ky，很熱心的笨蛋。」降穀零眨了眨眼睛，想逼退眼裡的濕意，但還是有淚水從他眼角滑落，「飯量大，愛吃辣咖喱，有些愛看熱鬧，會做很多很厲害的東西，缺點很多，優點更多，是一名很優秀的警察，很厲害，救了很多人，年紀輕輕已經是警視。」
「這樣啊。」吉川陽太郎唇角向上揚起，有些驕傲地說道，「我就知道他無論到了哪裡都會一直厲害下去的。」
談話間，兩人到了火化的地方，工作人員是位中年男人，和許多林檎鎮的居民一樣，他的身體也帶有些殘缺，他的右眼上帶著黑色的眼罩，這使他看上去很是凶狠。
「陽太郎，今天怎麼來我這裡？」男人笑起來時，中和了臉上的凶意，看上去溫和了不少。
「村田大叔，我來找你幫個忙，希望幫忙火化一個朋友。」
吉川陽太郎的話音落下，降穀零走上前去，沖著名為村田的男人頷首，禮貌地說道，「麻煩您了，村田先生。」
村田看了他一眼，復又看向吉川陽太郎，「朋友？陽太郎別是做了什麼違法的事啊，你從小就在林檎鎮長大，沒出過鎮子，除了蒼介和蓮那兩個孩子，哪來的什麼朋友。」
吉川陽太郎抿了抿嘴，「村田大叔，我這次來就是帶蓮過來的，他和拓真哥一樣，成了一名警察，犧牲了，這位是他的同事，過來幫他處理後事的。」
村田聽到這話，向後一個趔趄，扶著旁邊的桌子才站穩了身體，他的臉上悲傷與震驚混雜，最後卻隻說了一句，「跟我來吧。」
降穀零打開了黑布袋，抱出宮崎蓮。
吉川陽太郎和村田看著宮崎蓮不完整的身體，憤怒至極。
「這是怎麼回事！」吉川陽太郎揪著降穀零的衣領，厲聲問道。
「對不起。」降穀零沒有解釋什麼，隻是低垂著頭，道歉。
「好了！陽太郎！」村田大聲製止了吉川陽太郎過激的行為，「蓮他是個警察，他死在敵人的手上，不要將怒火牽扯到無辜人身上。」
吉川陽太郎鬆開降穀零的領子，他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蹲下身捂著臉哭泣起來，小黃在一旁擔心地用腦袋蹭著他。
「年輕人，你來和我整理遺容吧。」村田拍了怕降穀零的肩膀說道。
「謝謝。」降穀零跟在他身後，在離開實驗室的時候，他就已經給宮崎蓮穿上了警服，現在除了頭顱部分，完全看不出其他異樣。
兩人沉默地整理著宮崎蓮的儀表，吉川陽太郎不知什麼時候也站在了他們身邊，靜靜地看著一切。
儀表整理好後，送入火化爐，沒等多久，曾經英俊的青年變成了一捧灰。
村田找來一個金黃色的骨灰盒，在上麵畫了許多棵蘋果樹，「我記得蓮這孩子從小就喜歡吃蘋果，還喜歡爬蘋果樹，我給他畫上一些，他應該會喜歡。」
裝好骨灰後，村田緩緩點起一根香煙，「你們去送蓮，我就不去了。」
他側過了身，不再看兩人，日光裡，他的背影竟顯得有些落寞。
「蓮在鎮裡，不僅受孩子們喜歡，大人們也很喜歡，村田大叔原來也有個孩子，和我們一樣大，也很喜歡蓮，後來在青森地震的時候，救援不及時去世了。」吉川陽太郎說道。
降穀零默然，他不知道村田此時在想誰，是宮崎亦或是他早逝的孩子。
在墓園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宮崎蓮葬在了他的父母身旁，離天井拓真和水尾蒼介都很近，終於和家人團聚了，宮崎他應該很開心吧。
「剛才是我失態了，我不該朝你發脾氣的。」吉川陽太郎慎重地向降穀零道歉。
降穀零搖搖頭，自嘲地笑了一聲，「我倒是希望你能打我一頓。」
吉川陽太郎怔了一下，突兀地說道，「蓮他一定覺得很對不起你。」
降穀零瞪大雙眼，他不明白吉川陽太郎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話。
「你和蓮關係很好吧。他看著好說話，其實固執得很，他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而且他一定不願意看到你這麼傷心，那家夥其實有點和蒼介挺像的，都要麵子，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所以有什麼事都是自己解決，我相信連死亡也不會例外。」
吉川陽太郎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很聰明，如果你能找到他，應該是他的意料之中，他將自己的死亡托付給你，是相信你一定會處理好，但他一定對你也很愧疚，畢竟為你帶來了悲傷，所以你要振作起來。」
正如吉川陽太郎所言，宮崎蓮早在之前就將自己死亡後的事托付給了降穀零，他委托降穀零替自己隱瞞其他好友，並將自己帶回林檎鎮，隻不過這些天的簡訊通信，讓降穀零一直懷揣著宮崎蓮還活著的希望。
其實在一個多月之前，他就知道宮崎已經不剩多少時間了。
「打起精神來吧，不要讓他在地下還在愧疚，為你擔心。」吉川陽太郎拍了拍降穀零的肩膀，他緊了緊手中的狗繩，「我先走了。」他體貼地為降穀零留下一個私人空間。
吉川陽太郎牽著小黃離開了，降穀零依靠著宮崎蓮的墓碑，席地而坐。
他心中似有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警視廳的事還有很多事需要他處理，他的時間有限。
降穀零拍了拍身上的灰，撫扌莫著墓碑，「安靜的長眠吧，我的朋友。」*
吉川陽太郎頹廢地躺在床上，看到降穀零那個樣子，他很不好受，畢竟他的死是假死，而降穀零卻是真的傷心。
[宿主，你還好嗎？]係統擔心地問道。
吉川陽太郎用一隻手遮住眼睛，[沒事，隻是覺得很對不起零。]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為了世界融合。]係統安慰道。
自從宮崎蓮的身體暈厥後，主體意識就轉移到了吉川陽太郎身上，最近這段時間，他過得的確很愜意，因為行為錄入，需要操作的nc也變少了，他可以好好休息。
這一個月以來，吉川陽太郎一直有意識地不去想降穀零他們，他害怕看到好友傷心的樣子，今天不得不碰麵後，也一直在保持人設不ooc的情況下，竭力安慰好友。
[係統，熱度值多少了？]
[因為漫畫目前隻更到你第一次手術移植昏迷的地方，現在熱度值雖然在升高，但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最近我也一直有在物料產出，相信等到結局的時候，一定還能再火爆一次。]
[辛苦係統了，你真是天下第一可愛能乾的係統~]吉川陽太郎的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扔，係統被哄得cu溫度都上升了好幾度。
[宿主也很棒啦~我繼續去產出物料啦~]
因為服務的貴人這幾天突然身體出現異樣，三上麻吉已經許多天沒有去實驗室了，而是守著這些達官顯貴們。
他們如今的身體狀況非常不好，意識是清楚的，身體卻是衰老的，他們的痛覺變得和白蘭地一樣，超乎常人的敏感，普通的紮針也可以使得他們感受到像被刀劈斧砍的痛楚。
他們口眼歪斜地躺在病床上，無法進食，隻能通過鼻飼注入，到來後來，有的人連呼吸也無法維持了，隻能上呼吸機。
這讓這群貴人們痛不欲生，他們第一次發現原來死亡也是一件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