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 一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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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顧晉誠舉起唐刀從背後架在鬆平肩膀上,另一隻手握住顧文越的手腕緊緊地拽到身側護著。

顧文越往他身邊一站,被他魁梧的身軀護住,頓生安全感,隻是眼下不知道警察幾時才能感到,他依舊不安地握緊手裡的刀。

鬆平一愣,原本顧文越的力氣不大他知道,可是顧晉誠架到上脖子的動作和力氣過於逼人。

他本能地挺直身體,求生欲很強地稍微避開點已經見血的刀鋒,生怕刀不長眼。

顧晉誠看出鬆平的緊張,冷冷地諷刺:「放心吧,我對弄死你沒興趣。」

中川和幾個徒弟虎視眈眈,眼神如鬣狗般作惡。

尤其徒弟,依舊準備伺機而動。

顧晉誠對鬆平道:「你這個師父,看來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是看個麻煩。」

此時,外麵傳來一重重的喇叭聲。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手中的武器!」

「裡麵的人聽著,放下你們的武器!」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倉庫的四麵八方都是這個粗糙的聲音,一遍一遍地喊。

顧文越鬆懈下來,反手握住顧晉誠的手,同他深深對視,呼出一口濁氣:「嚇死我了。」

鬆平的人和中川的人並不一條心,鬆平讓自己的人放下武士刀,但無法讓其他人這麼做。

中川和幾個徒弟武士刀一步步退到一起。

鬆平告訴他是警察來了,需要放下武器,說了很多遍,他們才照做。

中川陰狠的眼神一直盯著顧晉誠,以及他身邊的顧文越。

黑衣特警們沖進來,第一次麵對如此多日本武士以及武士刀,他們手裡持槍謹慎地讓所有人站排成排。

顧晉誠和顧文越推著鬆平走向為首的特警,顧晉誠簡短地說明情況。

特警直接用銬住鬆平,顧晉誠放下唐刀。

但是中川幾人都謹慎地看著警察,以日語說了許多話。

顧晉誠快速翻譯:「他們要求聯係日本大使館,這個叫中川的人表示自己有一定的身份。」

鬆平被銬住後大聲對中川說了幾句,讓他先別反抗先去警察局,大使館的人會接手處理,如果現在不放下武器,特警可能會采取極端做法,到時候會很麻煩。

中川這才警惕地放下武士刀。

然而,中川身邊一名紅眼的徒弟,在他放刀的瞬間將手裡的武士刀飛丟向顧文越的方向。

千鈞一發之際,隨著一聲槍響。

顧晉誠推了一把顧文越,他的左手臂卻不幸被武士刀斜刺而過。

武士刀刀尖釘死在門上,顧晉誠的手臂鮮血爆湧。

槍響中,中川的徒弟右手手腕中槍倒地,捂住滿是鮮血的手腕,痛苦地渾身抽搐。

看到顧晉誠左手臂的鮮血染紅水泥地,中川的臉上竟然露出了詭異的滿意神色。

受到驚嚇的顧文越死死的抱住顧晉誠:「晉誠哥!」

黑色羊絨衫破開的口極大,血湧出來的時候,他以為手臂斷了,膝蓋都軟了隻能死命的去壓傷口,五指掌心全是黏膩溫熱的血,鐵鏽味充斥在鼻腔,幾欲作嘔。

顧晉誠緊緊按住傷口,痛得咬牙切齒,卻盡量安撫:「別怕文越,沒事。」

特警第一時間將人送出去,緊急處理後上車送醫院。

顧家的保鏢在鄭野的帶領下全在外圍等著,剛才被特警命令不可以上前。

鄭野從沖下來的特警口中得知顧晉誠和顧文越在警車上,帶著保鏢全部上車跟上去醫院。

顧晉誠失血過度,躺在警車裡有些昏聵,右手牢牢扣著顧文越的手,還在一字一字地慢慢安慰他:「手沒斷。文越,你別因為我哭。」

一個護送的特警提醒:「傷者請別說話。」

顧文越的黑色羽絨服上都是血,懷裡抱著顧晉誠的西裝,唐刀剛才被特警一起收走了。

他嚇得魂都飛走,現在顫著唇低頭看臉上濺了血點的顧晉誠,忍不住抱住他的頭:「別說話了,你別說話了!」

顧文越沒辦法不哭。

熱血飆在臉上的瞬間,手掌全是血的瞬間,眼淚是純粹生理性地往外落,是驚嚇也是恐懼,更是擔憂。

溫熱的液體順著顧晉誠的臉頰滑到脖子上,他閉了閉眼,唇舌乾燥地說:「別怕,文越。」

顧文越金尊玉貴地活到二十多歲,根本沒見過這種陣仗,也不曾見過最重要的人為他受如此大傷。

-

顧家的私人醫院。

顧文越陪著顧晉誠去做檢查和處理傷口,縫針的時候他就在旁邊。

顧晉誠用完好的右手捂住他的眼睛:「打了麻藥不疼,別看。」

顧文越握住他的手指,睜著眼睛。

顧晉誠的掌心被他的睫毛刷過,心底裡意外地柔軟。他讓醫生帶顧文越去檢查,目前不清楚被什麼迷暈,是否有後遺症等。

顧文越不願意離開,顧晉誠隻得讓醫生過來給他抽血化驗。

-

醫生的動作很快,清理傷口、注射藥物縫針。

最後顧晉誠被送進病房,顧文越讓護士送來熱水給他擦拭身上的血跡。

顧文越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一言不發,他鮮少這樣沉默,但是此刻卻說不上來一個字。

一旁,鄭野同顧晉誠匯報家裡的情況,以及和顧文越一起出事的韓阿姨和保鏢。

原來是鬆平收買其中一個保鏢,鄭野已經查出情況後送到警局處理。

顧文越得知韓阿姨和另一個保鏢沒事才放心,但依舊是沒做聲,眼裡隻看得到顧晉誠一人,動作極其輕柔地幫他擦拭臉上的血跡。

顧晉誠配合他的動作,對站在床尾的鄭野吩咐。「和家裡說一聲,我們晚點回去,讓張管家照應老爺先休息。」

等鄭野離開,顧文越才低聲問:「今晚你還要回去?」

醫生和護士剛才說過兩遍,可能會高熱,建議留在醫院觀察。

顧晉誠握住他的左手,拇指習慣性的在他虎口的小痣上揉了揉,看著他擔憂的眼眸:「讓醫生跟去就行,別擔心。」

顧文越點點頭,他信任顧晉誠能夠做出合適的判斷和決策。

擦拭過血跡的毛巾在熱水盆中洗了好幾遍,水都染得淡紅。

顧文越剛才已經換過衣服,但這股子鐵鏽般的血腥氣一直在鼻尖散不去。

他看著顧晉誠左臂包紮的傷口,聲音低落下去,輕嘆似的說:「今晚好漫長,怎麼還不過完。」

柔白的臉頰上神色寥寥,漆黑的眼神黯淡無光,對今晚的事情心有餘悸。

顧晉誠摟住他的肩膀往懷裡帶了帶,壓住他半邊耳朵揉揉:「好了,已經過完了,等警察那邊處理就行,不會有什麼事情。」

特警這邊派人過來詳細了解清楚情況,當事人的關係等等。

隻是,唐刀暫時不能送回來。

-

冬夜十一點,顧晉誠披著黑色大衣,右手緊緊攬著顧文越坐進勞斯萊斯。

顧文越始終輕輕地靠在他右肩,被他擁著,庇佑著。

他的眼神望著車窗外,無盡的夜色裡,閃過的車燈照在他臉上,渾渾噩噩地想起昨天,或者是前天,又或是很多個他們對視的瞬間中。

他的眼睛漸漸濕潤。

「文越?」

顧晉誠的手從他肩頭滑到他的臉龐,指尖觸及微涼的液體,他的手掌覆在他的臉頰上。

顧文越不願意轉過臉,執拗地看著車外,低聲道:「你別亂動。」

「我看看。」顧晉誠低頭,右手掌著他的臉,同他對視,氤氳著水汽的桃花眼裡閃爍著明滅的光,稍稍一閉,眼角就有一道熱淚滑下去。

顧文越看著他,強作歡笑:「我是不是太膽小了?」

明明危急時刻比刀的不是他,受傷的不是他,可是他就是這麼驚恐萬分。

顧晉誠沒有回答,他的臉龐緩緩靠近他,高挺的鼻骨抵在他柔軟的臉頰上,輕微地蹭動。

顧文越直直地看著他的鳳眸,一瞬不瞬。

在明滅流轉的燈光中,顧晉誠指腹抹掉他的淚痕,乾燥的唇畔擦過他的側臉肌膚,留下灼燙的星火,最後停留在耳鬢的位置。

「我知道,是擔心我,不是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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