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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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拍攝,結束了殺青宴,結束了幕後采訪,結束了一整個夏天。

薑淺帶著丸子回到了a市,在b市『出差』了整整三個月的時奕州當然跟著她走,還在第二天帶著足足三輛卡車的行李一同搬進了她的別墅。

各樣的名畫和收藏堆在了客廳裡,估計有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收拾好,薑淺想著,乾脆給自己放了一個超長的假期。

也是。

最近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有些過分得多,雖然一個個都是她沒有立場插手去管的,可她還是會忍不住胡思亂想。

——如果自己稍微多管這麼一點閒事,會不會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雲雲。

可薑淺又一想,如果有人來乾預她的想法,那她大概會冷笑一聲,然後回上一句管好你自己。

至於孟思巧,她曾在聽說孟思巧出了icu後去看過她一次。

昏迷中的女孩身上插滿了不知名器材的管子,但醫生說她已經脫離了危險,那大概,是真的沒事了吧。

事情的走向似乎都在變好,但是事情變壞的原因,薑淺已經不願意去深思了。

不過她還沒有聖母到對一個傷害過自己的人表示過多的憐憫,之前不知道的時候也就算了,現在,算了,現在知道了,好像也沒什麼她能做得了。

總之回到了自己舒適的小家,沒有了一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寧晟言,薑淺的生活似乎過得十分舒暢,但是怎麼說呢,該做的夢她還是照樣地做。

在不知道幾次在後半夜驚醒,被時奕州用慌張的神色攔回懷裡的時候,她還是決定去那個自己腦海中閃過的寺廟、以及寧晟言曾經在綜藝上提到的寺廟走上一趟。

寧晟言和薑淺的初見在那兒,那裡大概就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薑淺還是給出去上班的時奕州留了信息,說自己就去看看,晚上晚點回來吃飯。

她一個人開著車子出了門,然後走進了那個異常熟悉的地方。

印象裡好像自己在離開了孤兒院後,曾經無數次地邁入過這個大門。

她戴著口罩慢慢走過她在夢中、以及現實中都走過的小路,她經過誦經的佛堂,走過熟悉的階梯,到處都是人們緩慢的腳步聲,偶爾能聽到些交頭接耳,但聲音都不大。

薑淺看著一個個遊客將香插入門處的香爐,燃起的青煙被風一吹就散了不少,層層香灰疊在一起,也不知道傾注了多少真摯的祈禱。

掉了色的蒲團上坐了好幾個和尚,或是敲擊木魚誦念經文,或是幫遊客解答著佛法相關的困惑。

熟悉的一幕幕讓薑淺的記憶一下子就清晰了起來。

這裡是主殿,下去後有一段小路,左拐是禪房,再往南邊有一片小樹林。

後邊是西淨,最北是禪房——印象裡,那個在自己最貧窮、連好點的香都買不起時,無償幫她替那些敬老院已過世老人誦過經的老和尚就住在那兒。

老和尚在年初就撒手去了,而她現在才知道。

薑淺的呆呆地站在樓梯上,身旁有無數個遊客經過她,然後拿起身旁的香點上一炷,又虔誠地跪在蒲團上磕了三個頭。

那一瞬間的莊嚴肅穆本該感染到薑淺,但她不知道為什麼,隻是盯著台階左上方,回廊邊的石凳看了很久很久。

然後她看到那兒出現了一個本來不該出現的人。

對麵那人明顯在開始時愣了一下,卻又立馬調整了自己的狀態。

四目相對,一個是平淡疏離,另一個又是那麼地晦暗不明。

寧晟言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還會在這個地方再度遇到薑淺。

當時好像就是這樣,自己站在台階上,她站在台階下,這麼一撞,就撞進了自己的心裡。

可惜,卻不屬於自己。

薑淺看著她,他看著薑淺。

「方便我和你說兩句嗎?」

男人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想讓人發現他的身份,卻又不加遮掩地用本音喊了出來。

薑淺想了想,走到了石凳跟前。

她原本想坐下,最後卻還是站在了那兒,兩隻手插在了寬大的衛衣兜裡。

寧晟言要去擦凳子的手瞬間一頓,似乎苦笑了一聲,收手自己坐了上去。

往來的遊客匆忙,偶爾有人朝著穿著嚴實的兩人投來視線,但想想最近驟降的天氣,倒也沒多深思。

沒有人會想到會有明星能不帶半個工作人員的四處溜達,也沒想到在網絡上,眾人眼中已經決裂、粉絲每天都能撕起來的兩人能正大光明站在一起。

當然,連寧晟言自己也沒想到就是了。

「當初我們就是在這兒第一次遇見的。」他的聲音有些不太清晰。

「我不小心撞撞到了你,你倒在了地上,膝蓋摔得血淋淋的,你——」

薑淺語氣平緩,「說重點。」

寧晟言頓了一下,沒有理她,自顧自地繼續向下說了下去,兩人是如何認識的,如何接觸的雲雲。

「我一直覺得你是最好的姑娘,完美的符合我對另一半的所有標準,積極上進,願意為了未來而拚,善良,有沖勁,沒有人像你一樣好。」

「時奕州娶了你,又覺得你變了?」他抬頭,「你不覺得這個男人虛偽至極嗎?」

寧晟言說著笑了出來,「我就從來沒有覺得你變過。」

「人性是多麵的,我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

「薑淺淺,隻要你需要,我可以把所有的財產給你隨意折騰,你不是很喜歡買東西嗎,你喜歡得我都會買給你。」

他完全意識不到自己說的話有多惡心。

「就不能再回到過去嗎。」

薑淺嘆了口氣,「我們有什麼過去。」

「我不介意你騙了我,我也不介意你怎麼樣,你如果願意和時奕州離婚」

寧晟言的五官藏在口罩與墨鏡下,薑淺看不清,但總覺得他可悲得要命。

「我沒有騙你。」她說。

寧晟言愣了一下。

薑淺又說,「你喜歡的也不是我。」

「你喜歡的隻是你想象當的人,這個人就算不是薑淺,也可以是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被你加注了一丁點兒感情的人。」

「你不該質疑我的感情。」

「那我該質疑你的病情嗎?」薑淺不想激怒他,將冷笑咽了下去,「你自以為是地對一個人好,就行用助理的名義將人囚禁在身邊,你覺得自己是大明星,就可以丟下五十塊錢和一瓶消毒水,拍拍屁股就走了嗎。」

五十塊錢,寧晟言一分鍾能賺幾個五十?

「寧晟言,我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不用我說得更清楚吧。」

薑淺平靜無波的一句質問將話題推到了高潮,也讓寧晟言倏地抬起了腦袋。

「你都想起來了?」他問。

薑淺沒有回答。

男人墨鏡下的眼睛斜斜盯著腳邊長出的一株小草,被人踩折了的它仍在風中左右搖擺著。寺廟裡的小僧似乎注意到了這邊的爭執,原本想來勸阻,卻被年長一點的僧人給叫回去了。

三米寬的回廊仿佛將整個寺廟劃出了一道界限,那邊煙火旺盛,而這邊,冷得像是冬天。

寧晟言醞釀了好久好久,「那次是我不好,可是——」

可是,可是,又是可是。

直到現在他還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直到現在他還在為自己的行為找著開脫。

薑淺的怒火忍不住地向外飆升,「你永遠有找不完的借口,那第一次呢?」

「第一次隻是意外。」

男人想都沒想就做出的回答坐實了薑淺的猜測。

果然有兩次。

第一次用東西砸了她,第二次又用東西敲了她。

「淺淺,那真的隻是意外,當時我正在打電話,隻是隨手扔了個東西——」

——那東西是隨手可以扔的嗎!

薑淺的眼睛都酸了起來,意外,意外,他口中的意外讓自己的生活發生了多大的變化?原本她應該幸福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乾著自己想乾的事情,和時奕州沒有一點誤會的接觸下去,或許會讀讀書,成為任何一個自己想要成為的人。

如果不是這個意外,她本來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不應該經歷這麼多,不會到一切都塵埃落定後才想起失去的記憶。

他的一句意外,一句不是故意,又憑什麼讓自己要受到這種無妄之災?

薑淺藏在衛衣下的手攥了起來。

「就是因為認識了你,我的人生才變得如此可悲。」

女人的聲音像是冬日裡最為凜冽的一陣寒風,吹過寧晟言的耳邊,讓他連動都動不了了。

「失憶恢復後,你果然像是變了個人。」

「原來隻要我沒有按照你的想法來行動,就是變了嗎。」薑淺回道。

一見鍾情種的是臉,寧晟言也許真的愛過『薑淺』,但那個人也早就死了。

她決絕的樣子讓寧晟言悶悶一笑,似乎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切機會,他雙手合十,手指交叉架在了腿上。

「你現在一定恨死我,恨不得把我親手送到監獄去吧。」

薑淺沒有說話。

「你說,如果我再打你一次,你會不會變回原來的樣子呢。」

人聲鼎沸的寺廟裡,寧晟言摘下了墨鏡,高高抬起下巴,眼神裡不像是在開玩笑。

而薑淺隻是掏出手機,將已經錄了二十分鍾的錄音界麵展示給了他。

寧晟言笑了。

「我知道了。」他一腳將晃動的小草踩在了腳下。

「我很快就要離開了。」

薑淺連一點多餘的視線都沒有給他。

男人無奈,「可能你也不的去向,那我也沒有告訴你的必要了。」

寧晟言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其實那天在club碰見你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一些不對勁,也怪我自欺欺人,自己不願意承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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