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一零五章(1 / 2)

加入書籤

恰好服務生此時也停住了腳步,原來是已經到了我的房間。

而我所住的這間正對著的對麵往右邊數兩個數就是剛剛看到的那個藝伎所在的房間。

「唰。」

服務生替我拉開了紙門,可以看到地板都是榻榻米鋪成,在服務生的提醒下,我換下鞋子,隻穿著長襪踏入了房間,身後的紙門被服務生關上,隔絕了外麵的視線。我將行李放好,隨即走到盡頭,又拉開了一層紙門。

波光粼粼的海麵躍然於眼底,視線延伸,還可以看到兩側彎曲的島壁,以及廣闊的天際。

光是看著,便覺得心神開闊,恰好有暖風拂過,呼吸間似乎能聞到股淡淡的鹹澀的海腥味。我長長吐出一口氣,在緣側廊上坐下,雖然是看著麵前的風景,但腦海裡卻又不自覺地回想起了剛剛所看到的一幕。

不得不說,在剛剛從太宰先生他們口中得知了這個地方發生的案件後,又發現距離自己房間不遠處就住著一位藝伎,這著實是令人感到不安的情況。

尤其藝伎很少單獨出花街,就算是因為這間酒店有表演,那更應該不止一人才對,而我剛剛下意識有注意那間房的動靜,卻隻覺得安靜無比。

雖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住在房間裡的其他藝伎出門了,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還是讓人難免猜測紛紛。

倒不是我有什麼被害妄想症,實在是這個世界還有異能力和咒靈這種存在,所以性別、年齡、人數這些都不能成為判斷對方有沒有能力犯案的前提。

而一旦意識到這一點,我回過頭看了眼這間房間,突然覺得它似乎有點過於得大了點,以至於沒什麼安全感。

……再這樣下去,感覺我就要被自己的腦補給嚇到了。

我決定出門逛逛,擺脫這種自己嚇自己的狀況。

此時正是白日,加上這裡正是旅遊勝地,行人肉眼可見的多,也十分的熱鬧。

我沿路偶爾逛逛商店,或是買些吃食,的確很快放鬆了下來。

但這其中也出了些小小的意外。

某家商店搞了促銷活動,我才進去,就看到裡麵擁擠了許多的人群,令我腳步頓時定住了。

商店裡此時正在一遍遍的廣播提醒話語試圖維持秩序,明顯是怕發生踩踏事件

我看了看那聳動的人頭,再看看自己的身板,決定還是不要挑戰這種高難度了,就算能夠擠進去,我也懷疑自己出不來,到時候要是不小心被推搡倒地那就糟糕了。

結果我剛升起這個念頭,就看到有個身影艱難地逆著人流往外走,好不容易擠出了人牆,卻不知道是被周圍的人裹挾著還是怎麼,腳步不穩趔趄著倒在了地上,偏偏人群裡發出哄鬧聲,人流一下子朝外擴散,眼見著就要被身後的那些腳步踩踏到——

「小心!」

早在幾秒前就察覺到情況不妙的我險而又險地趕在了這之前拽住了她的手,將她拖開了些距離,饒是如此,我還是心跳有些加快。

「你沒事吧?」我問。

她搖了搖頭,抱緊手中的東西,抬頭看向我,除了那雙黑色的眼睛看起來過於明亮,能給人一些印象外,她的相貌其實很普通,甚至融入人群便會轉眼不見。

「謝謝。」

我看她的確沒受什麼傷的模樣,便也沒有繼續再問什麼,本來就隻是萍水相逢,湊巧拉了對方一把而已。

但我的確沒想到會再次見到她。

彼時的我在旅館吃完晚飯,便又出來閒逛,除了散心外也算是消食,不知不覺中便走到了橋上,索性倚著橋欄,看著周圍景色。流水順著蜿蜒的水道向前流淌著,最後逐漸隱沒,也不知道終點是不是大海。兩旁道路邊除了種著依舊翠綠的大樹外,還間隔著種了櫻花樹,且枝乾上都已經有了綻開的□□色花朵,亦或是大大小小的花苞。

偶爾風吹過,潺潺水聲伴著飄揚的□□色花瓣,還有天邊落下的晚霞,令眼前一幕都染上些許如夢般的感覺,於是情緒似也受到感染,不禁安靜下來,隻有唇角微微揚起,帶著淡淡的笑。

我的視線無意中瞄到一個身影。

不算很熟悉,但是因為就在不久前拉過一把,所以印象還在腦海中,沒有完全散去。

是之前在商店裡碰到的那個女生。

她低垂著頭,雖然頭發遮擋住了她的神情,但從握成拳頭的手隱約可以感覺出來她此時的情緒似乎並不穩定。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我的視線,她抬起頭來朝我的方向看,那雙之前明亮的眼睛此刻顯得黯淡許多,但在看到我時略微睜大了一點。

想必每個人都有遇到這種情況,就是當在路上碰到個不算熟的人的時候,會猶豫要不要打招呼,最後要麼選擇假裝低頭看手機沒有注意到對方,要麼就是視線相對然後來個尬笑。

我還在遲疑要不要點個頭當做打招呼的時候,她的腳步加快了些,看著似乎是往我所在的這座橋走。

但就在此時,嘩啦一聲,一個濕漉漉的身影驀地從河流裡冒出,啪嗒一下,伸出的手抓住了她的腿,本來快步走著的她立刻被帶動著身體不穩倒下,但是比起疼痛,明顯這種詭異的情況更加刺激到她的情緒。

「啊啊啊啊——!!」

原本如夢幻般的場景頓時被尖叫聲刺破,其他的行人都嚇了一跳,紛紛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正好看到那個身影露出在袖子外纏著繃帶的手臂拽著癱倒在地的女性的腿,如水鬼般從水裡慢慢爬出。

我:「……」

所以,本來應該在查案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裡,是又甩開了某個可憐的搭檔,然後開啟自己的跳水自殺愛好嗎?

為了避免我認識的這位被正義路人圍毆,我匆忙下了橋,趕去了那邊。

趕到時,他正扒拉著頭上的水草,看到我後揚起抹燦爛的微笑,似乎對麵前的狀況絲毫無所覺,隻輕快地說著:「夏目君,看來今天真是適合巧遇的日子呢~」。

我差點沒一個趔趄。

現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

我嘆了口氣,「還請正經一點吧,太宰先生。」雖然已經預料到以他的口才其實並不需要我的幫助,但讓我眼睜睜這麼看著的確也做不到,所以就算知道這是多此一舉我也還是跑過來了。

而見到我們對話的她怔愣了下。

「你們……認識?」

「是的。」我點點頭,「他不是什麼壞人。」

她抿著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太宰,而圍攏過來打算幫助年輕女性擺脫奇怪人士的好心路人們見到我們似乎氣氛還算可以,便都又散了開來,唯餘他們的議論聲飄到我耳中:

「長得挺好看的,就是看著行為似乎有點毛病。」

「估計是被甩了吧。」

「能對著那張臉說甩了的話也很不可思議吧。」

……

我對此深以為然。

真的會有人能夠甩了他嗎,更多的恐怕都如之前的我一般,自以為靠近了其實根本就隻是錯覺而已吧。就連偵探社的社員們都說過太宰先生很會應付女性。而這樣的他,如果真的想要和戀人走下去,大概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估計對方根本想不起來分手這個選項。

「既然如此……」她說,「那我就不報警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沒看太宰,而是盯著我說的,「但是,我覺得,那麼好,那麼善良的你,不應該和這種人混在一起……」

我蹙起眉頭來,有種受到冒犯的感覺。

事實上她連我和太宰的真實性格是什麼都不清楚,就試圖發表意見,這種行為已經是交淺言深了。除此之外,她看我的眼神也讓我覺得有些不太對,似乎是過於專注了點。

「誒,這種話說得有些過分了呢,」站在我旁邊的太宰先生也聽到了這些話,同時也注意到了對方對他的無視,他一邊擰出衣角裡的水,一邊嘆息著用哀怨的口口勿插進了她的話中,先我一步開了口,也打斷了她後麵的話語,「雖然說很抱歉嚇到了你,但是擅自挑撥別人的感情也是很失禮的事情呢,小姐。」

她閉上嘴,終於再次看向太宰,但神情卻顯得有些冷漠。

「油嘴滑舌。」

這次她的用詞更加不客氣,倒是絲毫沒有受太宰的相貌影響,但她大概也看出來了我並不怎麼喜歡她剛剛說的那番話,所以說完這句便準備離開。

「啊,等等。」

開口的是太宰,他說,「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有誤會,不如好好坐下來聊聊吧。」

我覺得有些奇怪,盡管我還有很多看不透他的地方,但也覺得這不是他會做的事情,或者說,不是無緣無故會做的事情,若是說他抓著對方的手說著邀請殉情的話語反而還正常一點。

「不用了,我覺得和你沒什麼可聊的。」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但在她才邁出一步時,說出邀請的人不慌不忙地放下了手中的衣角,再次開口:

「桜田花梨小姐。」

被陌生人叫出了名字的桜田花梨猛然轉過頭來,她先是瞪大了眼,但很快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閃過猜測、驚疑等等。

「有關於花街案件,作為警方委托方的偵探社成員的我,想要再和你仔細聊聊。」

明明她穿著更加整潔,但對比起身上還是濕漉漉的,腳邊甚至滴落了一圈水跡,而身上套著的風衣也因為擰乾的痕跡變得皺巴巴的模樣的太宰,他臉上的微笑卻讓他反而顯得氣定神閒。

「我們可以選個熱鬧一點的店裡坐下,如果你還是對我的為人還不放心的話,我身邊這位幫過你的夏目君也會在一旁看著。」

他的語氣不緊不慢,我聽出他在「幫過」這個詞上加重了讀音,堵住了張開口明顯要說些什麼的桜田花梨,她神情復雜地看了我一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隻是三言兩語間,他便操控了局麵。

我:「……」

等等,我好像還沒答應——

仿佛是察覺到了我這個念頭般,他恰好在此時偏過頭來看我,未乾的水跡從他額頭滑落,壓得那鴉羽般的長睫顫動了下,注視著我的鳶眸裡水光瀲灩,似乎含著輕微的請求。

「……」

我張了張嘴,又閉上,算是默認了。

但內心不禁陷入思索當中。

我不信如太宰這般聰明的人,會看不出來我本來就不打算拒絕,別說我如今已經不再那麼在意當初告白失敗的事情了,就算真的還在意,也還是會答應下來的,畢竟這和他的委托有關,而這次的委托還和人命有關。

所以……是錯覺嗎?

他剛剛是不是故意……

算了。

我想了想,及時打住了自己的猜測。

沒必要往這種事情上思考,想當初我就是這麼自我腦補,自我攻略掉進坑裡的,實在沒必要在這種坑裡反復刷好幾次。

在路過一家服裝店時,我腳步緩了緩,發現身旁還穿著皺巴巴如同菜乾般風衣的人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時,不禁開口提醒。

「真的不需要換套衣服嗎,太宰先生?」

他這才停下腳步,看了眼服裝店,又看向我,笑了下,「啊,既然是夏木君的關心的話,那麼當然是要換一下的。」

「……」我覺得哪裡不太對。

等到他換了衣服出來,問我好看嗎,等到我點頭時,他臉上更是笑意加深,於是我這種不對的感覺更重了,但同時也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付款的時候,太宰拿出來的是一張黑底金文的信用卡,桜田花梨的視線在上麵停留了瞬。

等我們一行三人選了個咖啡廳,他更是替我拉開了椅子,還替我直接點了飲品。

「以夏目君的口味,應該更喜歡偏甜一點的咖啡吧,不如選擇焦糖瑪奇朵,怎麼樣?」

說這話時,他微微側過身來,撐著下顎偏頭看著我,眉眼彎彎的模樣,語氣也很溫和。

「太宰先生這麼了解我啊……」我一邊用我最大的演技努力弄出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泛紅的感覺——要做到這點其實以我蹩腳的演技水平也能應付,隻需要回憶曾經暗戀太宰時的感覺,還有與五條悟在一起時他那些親密的舉動,放任這些情緒在心中肆意增長,便帶動了我的心情泛起波動——同時一邊暗中有注意桜田花梨的神情。

我看到她皺著眉盯著太宰,唇線抿直,微微往下撇,情緒顯露出些許煩躁之意,眼神也變得晦澀了許多。

果然如此。

一瞬間,我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所做的這些必定是和桜田花梨有關。所以之前我的感覺其實並不是錯覺,太宰先生他的確是有意對我表現出他的美色,讓外人看著他是在向我展現他的魅力。就如當初在抓捕那個殺人犯一樣,需要我配合他成為情侶給他一個能夠自然出現在我附近場合的理由一樣,如今他也是需要借由和我之間來試探什麼。

雖然我還不清楚他的計劃,可是這本來也不重要,我所需要做的就是不拆穿,然後配合就好。

服務員很快端上來了我們點的飲品。

我用小匙慢慢攪動著杯中的咖啡,形狀完好的拉花在攪拌中漸漸模糊了原本的模樣,同時耳邊也響起了太宰的聲音。

「桜田花梨小姐也是在茶屋經受過藝伎培訓的吧,隻是相比起已經成為了藝伎的姐姐,桜田花梨小姐卻在幾年前便被放棄,隻是因為姐姐的原因才能夠繼續留在身邊,成為類似助理的存在。」

桜田花梨蹙了蹙眉,「是。」

「名義上雖然說是助理,但工資其實大部分都是由姐姐支付的,實際上連住所也是和姐姐一起,」太宰麵露思索,然後給出結論,「……感覺更像是一個負擔呢。」

我放下小匙,一手握著杯耳,一手托著咖啡碟,低頭輕啜時,不禁想著——

雖然語氣溫和,雖然臉上還帶著笑,但是——

實際上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也不客氣啊,甚至有些尖銳了。

桜田花梨明顯就被這句話給弄得惱怒了,但並沒有吵起來,隻是板著臉,語氣有些沉:「是不是負擔不是由你決定的,你又懂什麼。而且這和案件無關吧。」

「當然是有關係的。」麵對質問,太宰眉頭都沒動一下,還是微微笑著的模樣,他不緊不慢地道,「這世上的案件大部分發生的理由都不外乎是三種——」

「錢、權、情。」

「自己的姐姐成就了自己沒能成就的事業,衣食住行都有茶屋負責,而自己隻能夠成為依附於姐姐的存在,這種情況其實隻要心態稍微沒平衡好,便很容易引發嫉妒、不滿一類的情緒,然後在某一天,被這種情緒催動著犯了人命案件,隻要掩蓋好自己的行跡,讓輿論積壓在自己的姐姐身上,就算她隻是無辜的人,但事業依舊能夠被毀掉,你——」

「太宰先生!」

「閉嘴!閉嘴!」

我的聲音跟桜田花梨的重疊在了一起,但相比起隻是接收到他的信號所以才開口的我,桜田花梨明顯是忍無可忍,才吼著打斷了他的話。她月匈膛大幅度地起伏著,我在一旁看著甚至覺得就算她將麵前一直沒有喝過的咖啡直接潑到太宰先生的身上都不是沒可能的事情,而咖啡廳裡的其他客人也都被這動靜引得看向了我們。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

她憤怒地瞪著太宰,放到桌麵上的手漸漸握緊,攥著桌布的指尖都因為用力而幾近發白,但說著說著,她卻漸漸控製住了自己,盡管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都透露著對他的濃濃的厭惡,音量反而沒有之前那般的大了。

「我絕對、絕對不會對我的姐姐做出你所說的那種事情,她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很好、很溫柔、很善良的人,我可以為她付出生命!」

她強調了兩次絕對,一連用了三個「很」,那雙黑色的眼睛或許是因為怒火燃燒著她對她姐姐那充沛的情感,而顯得過於得明亮,幾乎能夠灼傷人,沒有人能夠在這樣的視線下說出任何否認的話語。

她的確很愛她的姐姐。

「什麼證據都沒有,就隻是靠著無聊的猜測,然後說出一些胡言亂語,這就是警方所委托的偵探社的實力嗎?」她冷冷地道,「就算我需要配合做筆錄,也不代表我要接受你的這種言語詆毀。」

「十分抱歉,剛剛的確是我話說得有些過分了。」

比起剛剛的尖銳,太宰的歉語也來得很快,他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變得正經了許多。桜田花梨猶疑地盯著他,但依舊繃著臉色,顯然沒有接受他的道歉,當她的視線落到我身上時,才緩和了些。

在經過剛剛那個小風波後,筆錄終於進入了正軌。

「桜田花梨小姐對那些受害者有多少了解?」他問。

「我跟他們沒有過多的接觸過,」桜田花梨冷淡地道,「畢竟我隻是一個類似助理的身份,在那種排練館或者宴席場合上,我要麼是站在角落裡,要麼就是待在別的房間,等姐姐表演結束回來。」

「說得也是,畢竟隻是助理的角色,」他煞有其事地點頭,桜田花梨臉上的冷色明顯更重了,畢竟她自己是故意借自嘲來懟太宰的,卻不代表她喜歡聽到太宰也這麼說,我及時將咖啡杯盞放下,清脆的碰撞聲稍稍緩解了空氣中緊繃的氣氛,而太宰則是從置換下來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了幾張皺巴巴的照片,放到了桜田花梨麵前,「你覺得你能搬動這位嗎?」

我看不清楚照片裡是什麼,但從桜田花梨不耐煩的語氣中也獲知了一些信息。

「當然不能,就算這圖上隻有他的骨頭,我也記得他很胖。」

——看來照片裡是死者屍骨被發現的地方。

我安靜當著旁觀角色,說話的次數很少,但每次開口,都剛好是卡在了太宰他說了令桜田花梨不高興的話語的時候,從而緩和了氣氛。如果這是遊戲,我覺得大概就能夠看到桜田花梨頭上冒出對我的好感度u以及對太宰先生的好感度do的提示了。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用反差馬甲打出核平HE 穿成寶玉要努力 手撕劇本那些年 一閃一閃亮星星 [HP]今天的我也在努力拯救學長 賤婿 上門戰婿進錯門 被時間遺忘之無限循環 彼岸花開燼如矩 覺醒讀心術,王爺怒撕和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