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風起動四方 第一章 大風起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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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是薑朝首都,位於雍州中心。 三教九流,五湖四海的人雲集於此,熱鬧到有了「不夜長安」的說法。每到夜晚從東市街頭到西市巷尾,無數燈光點亮了整個長安的繁華。

可如今這片繁華被一片縞素壓下,人皇駕崩了。

皇宮的台階上坐著一對披麻戴孝的姐弟。姐姐眉清目秀,約扌莫十四五歲。弟弟憨頭憨腦,看起來不過六七歲。兩人正是三公主薑知鳶,四皇子薑羨風。

「冀州,兗州,青州,徐州,豫州……」薑羨風抓了抓頭上的白孝布,「我昨天還記得好好的,現在又不記得了,肯定是這東西勒著腦袋了。」

薑知鳶瞪了他一眼,薑羨風立馬停止了準備把孝布拆下來的動作。

「姐姐怎麼辦啊,今天晚上那個古董師父就要抽背了,我記不住啊!」薑羨風一把撲到了薑知鳶腿上,一把鼻涕一把淚。

「別急別急啊,慢慢來。」薑知鳶輕輕拍打他的背,「你一次性記不住那就分開記嘛。」

薑羨風立馬止住了哭訴,仰著腦袋,看著她,「怎麼個分開記?」

「跟我念,冀,雍,梁。」薑知鳶一字一頓。

「冀,雍,梁」

「豫,荊,揚」

「豫,荊,揚」

「兗,青,徐」

「兗,青,徐」

「這樣是不是好記一些了?」

薑羨風眨巴著眼睛,嘴裡又念了幾遍,轉而驚訝,「真的誒,哈哈哈哈」

「我能記住了,今晚不用挨板子了!」一邊說著一邊想湊到薑知鳶臉上親一下。

薑知鳶嫌棄地看了一眼他滿臉的鼻涕,一把推開,「還不去洗洗,臉上跟個什麼樣。」

「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這個時候大聲喧嘩。」

一陣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姐弟兩人立馬轉身低頭行禮。

「母妃,我們錯了。」

劉婉瑜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兒女,猶豫片刻後說道,「風兒去靈堂跪一個時辰,鳶兒跟我來。」

薑羨風還想爭辯,薑知鳶卻是已經跟著劉婉瑜離去。

薑羨風耷拉著腦袋慢慢向靈堂走去。說實話,他對這個沒見過幾麵的父皇並沒有多大印象,更多的是從母妃和伴讀嘴中知道,他的父皇是多麼厲害,當初帶領岌岌可危的人族戰勝了強大的妖族。

除了這些,他隻知道當初母妃生下他時,父皇來看了一眼,抱了一下。還有就是滿周歲的時候,送了他一塊和兩個哥哥一樣的玉佛吊墜。

最後就是,前幾天突然病重,躺在了床上,他躲在哥哥姐姐們後麵,認真地打量著這個父皇,滿臉皺紋卻遮不住那清涼的眼神靜靜地注視著頭頂的紗帳,他是在想紗帳用什麼顏色好看嗎?難道這個黃黃的不可愛嗎?沒等他過多打量,一直掐著父皇手的禦醫突然說了一句什麼,身後人群一陣沸騰,哭泣聲,呼喊聲,哥哥姐姐們也是立馬跪下哭泣,他也聽從來之前姐姐的叮囑,學的有模有樣。但是他到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用「清涼」這個詞。難道是因為眼前的冰棺很清涼?

他靜靜跪在冰棺前打量著它,一如當初打量著床上的父皇。

奢華龐大的宮殿裡,兩個侍女看護著兩支巨大的蠟燭,藍色的燭火幽幽地印在冰棺上。上麵雕刻的龍紋仿佛隨著燭火的閃爍而遊動。

薑羨風揉了揉眼睛,剛才他好像看到上麵的龍真的在動,他迫切地想近距離看看,冰棺上的龍是不是真的在動。

環視一周,除了仿佛雕塑般的兩個侍女靜靜盯著眼前的蠟燭外,大殿裡沒有其他人。

於是他慢慢從蒲團上站起,已經跪了半個多時辰的腿,差點讓他又跪了回去。

他慢慢湊到棺材旁,一股寒氣撲麵而來。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冰棺玲瓏剔透卻看不清裡麵的東西,隻能看到一團黑影,表麵的龍紋栩栩如生,薑羨風不自覺的伸手去扌莫。

「四皇子,冰棺可不是隨便能扌莫的。」

一隻修長溫潤的手握住了他伸向冰棺的手,他嚇得立馬抽出了手,回頭一看,「你…你是那天坐在坐在父皇床頭的禦醫。」

「四皇子記性真好,卑職就是禦醫坊新上任的禦醫孫知寧。」

「哦,那你知道這冰棺上麵的龍會自己動嗎?」薑羨風抬頭看著孫知寧問道。

「這冰棺乃是從冀州北部的大冰原運來的千年寒冰,又經過一百多位能工巧匠加工雕刻。它自己是不會動的,不過當光線變化,會讓人感覺它在動。」孫知寧耐心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薑羨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謝謝你啦。」

「皇子客氣了,能為皇子答疑是我的榮幸。」孫知寧笑道,「不過還請皇子不要亂扌莫冰棺,被別人看到可會挨罵的。」

薑羨風連連點頭,「我不會再亂扌莫的了。」

孫知寧笑了笑,轉身走出宮殿。薑羨風繼續跪在冰棺前,宮殿又陷入了安靜。

「眼下正是你父皇剛駕崩沒多久,宮裡頭大臣們進進出出,過幾天九州的州牧都會來,一旦看到你們在這裡玩笑嬉戲。這不僅是丟了皇室臉麵,還會惹人非議。你明白嗎?」劉婉瑜語重心長道。

「女兒知道了。」薑知鳶淡淡道。

看著依舊有些不服氣的女兒,劉婉瑜嘆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不明白,我也不和你過多解釋,但這就是皇家的規矩。這幾天你好好管管風兒,你兩都安分點吧。」

「知道了,恭送母妃。」

薑知鳶行了個禮,目送著劉婉瑜離去,轉而三兩下順著柱子爬到宮殿上頭,躺在了殿脊上,遠處巡邏的士兵們看清是三公主也都立馬轉頭看向別處。

傍晚的長安晚風習習,晚霞流滿整個皇宮,薑知鳶躺在殿頂,一如往常一樣看著長安。東市西市依舊人來人往,隻是少了燈紅酒綠的熱鬧,東一塊西一塊嵌著白色,皇宮依舊安安靜靜,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東市。

一杆寫著大大的「燕」字的旗停在了鳳來樓前。

鳳來樓是長安第一青樓,號稱有二絕。其一為酒絕,絕在有兗州長白山的猴兒酒。其二為人絕,絕在有雍州第一美人——雲瑤。雲瑤在鳳來樓作為頭牌多年,招徠無數權貴。曾有權貴子弟仗著自己父親是朝中二品大官,開價千兩想讓雲瑤到家中歌舞一夜。雲瑤拒絕後,第二天這位權貴子弟的父親就被發配冀州邊境,家境沒落。

自此,鳳來樓的權貴們安分許多,不敢再對雲瑤有過多非分之舉,而長安百姓對那位從未露過麵的鳳來樓老板猜測紛紛,有人說他是皇宮裡的某位皇子,有人說他是朝堂某位一品大官,不過這位老板依舊保持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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