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命懸一線(1 / 2)
榮王妃哭紅了眼,看著床上不省人事的兒子,一言不發。榮王沉著臉,坐在妻子身旁握著她的手,看著太醫進進出出,也是一言不發。
皇後看看跪在外麵的侄女兒,愁苦憋屈,「你還有臉哭,今日華山郡王要是醒不過來,你就等著償命吧。」
戴思怡可憐巴巴看著皇後,竟然還委屈上了:「姑母,這真的不怪我,是」
「是什麼,你還敢狡辯。人都昏迷不醒了,內侍進去的時候,親眼見你手裡拿著花瓶,都沾了血了,還敢狡辯!」
榮王妃看她教訓侄女,哪怕往日與皇後關係不錯,也冷笑嘲諷:「皇後娘娘也莫要責怪戴娘子,要怪隻怪我家雋兒,堂堂一個兒郎,竟打不過一個小娘子。陛下,雋兒是我們榮王府唯一的子嗣,今日若是命喪於此,那也是他命中該有的劫難,怨不得旁人。」
這陰陽怪氣的反話,聖人都不敢反駁,看著哭哭啼啼的戴思怡,越發覺得晦氣,「來人,把她帶下去,等雋兒醒來再發落。」
太醫們進進出出,人卻始終未曾醒來,聖人遷怒:「怎麼回事,華山郡王這傷就這麼難治嗎?」
這一下到底有多重,聖人心裡不安的緊。自己親弟弟就這一根獨苗,生的這麼優秀,若是因此命喪後宮,自己要如何給榮王夫妻交代?
太醫嚇的跪地求饒:「陛下恕罪,小郡王頭上的傷雖流了不少的血,但傷口已經止住血,並無大礙。」
「既然無大礙,為何人還醒不過來?」
太醫們謹慎慣了,哪裡敢輕易下決斷,隻咬咬牙道:「這人腦精密復雜,或許是有別的原因,還請陛下寬限些時間,臣等一定盡力救治。」
聖人臉色不好看,可人活著,那就還有商量的餘地,於是道:「朕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一定要把人救活。」
聖人說完,瞥向榮王夫婦。
榮王妃撇開眼根本不想說話,榮王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聖人日理萬機,明日還要早朝,還是早些去休息,莫要在此勞心傷神,此處有我等照料便好。」
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聖人如何聽不出他的隱忍,可聖人也是理虧,誰能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戴家敢做出這種事來?
真是失心瘋了!
皇後這時候,自然要為聖人挽尊,跟著勸聖人離開。
聖人嘆氣一聲,讓總管太監一有消息便來稟報,這才帶著人離開。
皇帝一走,屋子裡的人頓時都鬆了一口氣。可皇後沒法走,出事地點就是甘露宮,犯事的又是她親侄女兒,她能躲到哪裡去?
眾人熬了一夜,宋道雋血止住了,脈象也平穩了,可就是不見醒來。
皇後忐忑不安,榮王妃哭紅了眼,榮王隻能耐心等待,說不定過幾日兒子就能醒過來。
誰知過去兩三日,宋道雋還是一點不見醒的樣子,這可愁壞了榮王夫婦。
消息傳到外邊,定國公夫人柳氏日夜發愁。榮王妃是定國公嫡親的妹妹,兩家關係親密,於情,柳氏擔心是正常的。
但是更讓她害怕的,是木家小娘子的觀相術。
說宋道雋有血光之災,就果然有了。
現如今長安城裡,都知道木芳顏贏了,而小郡王如今都還未曾醒過來。
趙笙原本要去退親,硬是被她攔下來。
不為別的,就因為當初這婚約,本就是給兒子擋災的。
她在祠堂裡跪了很久,特別想要親口問一問死去的老太爺,兒子要是沒有這門親事,是不是就必死無疑。
紫蘿把銀子數了又數,整整一百兩啊,都夠她贖身嫁人了。這一百兩的嫁妝,定能嫁個好郎君。
這誰能想到,三天前人人都以為小娘子死定了,再也不能留在長安了,卻不曾想,短短一夜的功夫就翻了盤。
木家上下,不止小娘子賺了大錢,凡是跟著壓寶小娘子的,都賺翻了。
她不過出了五兩,就翻本到一百兩,更別說賺了一千兩的管家,還有府裡其他的小廝。聽說夫人也壓了一百兩,如今私房錢裡多了兩千兩呢!
怪不得那麼多男人沉迷賭博,這來錢也太快了。
這三天,府裡的人從上到下,個個喜氣洋洋的,恨不得自家小娘子多跟人家賭個幾回。
「別看了,過來幫我把這花繡一下,我眼睛都花了,怎麼都繡不好。」
木芳顏打斷紫蘿嘿嘿嘿的笑,把人拉過來繡花。
紫蘿收好銀子,將它交給木芳顏。
木芳顏疑惑:「這才剛給你,怎麼又要給我?」
「奴婢那不是想著,您幫我收著,省得我忍不住,直接給花了嗎?」
紫蘿接過木芳顏手裡的手帕,看到這一團雜線,尷尬的笑笑,她家小娘子也不是什麼都會的。
木芳顏尷尬笑笑,起身幫她把銀子鎖好,紫蘿笑嘻嘻道:「娘子,聽說小郡王現在都還沒有醒的,你說,咱們這一千兩金子,還能不能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