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金國戰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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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昔陷沒,胡馬犯潼關。天子初愁思,都人慘別顏。」

杜甫當初寫下這首《洛陽》時,肯定想不到他的民族後代,還會經歷更加屈辱的一幕。

浩大東京,軍民百萬,卻沒有任何人能擋住一路長驅直入的胡馬。

數千身上帶著胡騷氣味的金軍就這樣光明正大的行進在南禦路上,從南薰門一路張揚跋扈,旁若無人的沿著禦街向著朱雀門奔赴而來。

往日裡皇室的威嚴,禦街隻有天子儀駕才能通過的傳統,就這樣被一群帶著騷腥氣味的胡人堂而皇之的踩在了腳下。

而東京城中,百萬軍民卻對這區區數千胡人無可奈何,甚至大部分人都低頭側目,不敢直視這耀武揚威的區區數千胡人。

這一幕在古今中外,任何地區都是一種匪夷所思的笑談,不會有任何人信服。偏偏這種事,發生在大宋就所有人都不覺有異。

趙桓覺得,當世整個社會都進入了一種病態。自己一個後世來的靈魂,與這個時代的所有人物、所有風情都格格不入。

眼前這一幕,是任何一個正常王朝,有血氣的中原子民都不能容忍的。

後世天朝頂級共和國元勛,錢老層曾經說過:「想要瓦解一個民族,隻要抽調男人的脊梁與血性,拿走女人的廉恥與善良。」

顯然如今的大宋,男人們都已經被趙氏天子抽調了脊梁與血性。

趙桓作為趙氏天子後人,今天就要將這一切都還給這個民族,便指著遠方胡騎煙塵,向四壁指揮使劉鞈問道:「卿就打算這樣死守城牆,坐視金軍在城外肆意劫掠,熬到金軍不堪夏季炎熱,從容退兵?」

劉鞈歷史上能夠舍生取義,是滿朝文武中少有的還有幾分血性的男人。立即向趙桓回道:「所謂君憂臣辱,君辱臣死。金人卑侮王室,臣願率軍出城,與金軍決一死戰。」

「敢出城作戰,總算還有幾分膽氣。朕雖然不通軍事,但也知道兵法上有言,久守必失。若金軍在城外耀武揚威,我軍卻隻能龜縮在城牆內戰戰兢兢,還有何士氣可言。」趙桓環視一眾將校,除了寥寥幾人,大部分都恨不得將腦袋埋進月匈膛裡,唯恐官家讓自己領兵出城,與金軍作戰。

宋軍不是沒有出城作戰過。十一月十一日金人至河外,宣撫副使折彥質便領師十二萬拒之。結果還未交戰,一天後,十一月十二日十二萬大軍就全軍崩潰。

十二月初七,殿前副都指揮使王宗灌與金軍在城下交戰,統製官高師旦戰死。

五天後,十二月十二日,金軍攻打南壁,張叔夜、範瓊分兵襲擊金軍,結果宋軍遙見金兵,便崩潰奔還,自相蹈藉,溺隍死者以千數。

最後一次,二十一日,金軍攻打通津、宣化門,四壁都巡檢使範瓊率兵一千人出城迎戰,渡河時冰麵破裂,淹死了五百多人。

這一次次的戰敗,早已打斷了宋軍的脊梁。所有宋軍將領都已經放棄了掙紮,保家衛國、護衛桑梓這些事完全不在這些深受國恩的將領腦中。這些人隻想著如何苟且偷安,等著皇帝卑躬屈膝,舉國天下向金人賠款,皇室、百姓獻上妻女供金人玩弄,以保住他們這群將軍的性命。

城牆上站滿了這個時代的公卿將相,幾乎都放棄了這個國家,卻隻有一名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後世人,在意氣奮發,救亡圖存。

趙桓深呼了一口氣,開口說道:「雖然四壁指揮使已經定下要出戰,但也不能全軍主將當先鋒,領兵出城。你們不肯主動請戰,那就由朕指派。從故四壁都巡檢使開始,第一個領兵出城。」

皇帝話語落下,大部分武將都深深的舒了口氣,隻要不出城送死,怎麼都好說。

而故四壁都巡檢使範瓊則瞬間變成了一張苦瓜臉。自己這一輩子,最倒黴的事情就是當了遮個所謂的四壁都巡檢使,油水幾乎沒有,卻每天都將腦袋掛在了褲月要帶上。

前次跟張叔夜帶兵襲擊金軍,遙遙望見金軍,禁軍就崩潰奔還。上次領兵千人出城,那冰麵金人鐵騎戰馬疾馳都安穩無恙,自己剛帶兵走到正中間,就冰麵破碎,淹死過半。

自己拚了命才兩次從僥幸奪回一條小命,今天再出城迎敵,怕不是再難逃一死了?閻王兩次饒過了自己,有一有二,豈能再三?

看著垂頭喪氣,耷拉著個腦袋走下城牆的範瓊。趙桓心中憋了一團火氣,大宋文恬武嬉,文臣貪財,武將怕死絕不是一句妄言。這個國家真的是腐爛到根上了。

朱雀門打開,範瓊帶著一千同樣吊兒郎當的宋軍禁軍列陣在大門前的龍津橋上。

這個地勢是天然利於守軍的地形,一千人的軍陣,以重甲步兵列陣在橋中間,能夠將橋麵堵得嚴嚴實實。

金軍騎兵正麵沖擊這種狹窄地形,將被宋軍步兵亂刀砍碎。

而弓箭手則沿著蔡河向龍津橋兩翼展開,左右夾射,能獲得最開闊的射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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