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朕不作亡國之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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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二年正月十日夜,寒風凜冽。

簡陋的房間裡陰晦潮濕,吸一口空氣,入肺全是涼意。

房間內沒有任何陳設,僅一張土炕,上麵一名青年蜷縮著身體躲在單薄毛氈中。

這畫麵看起來便窘迫淒涼,任不知情的人誰也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大宋官家、中原天子趙桓的待遇。

一直蜷縮顫抖的身體忽然全身一僵,大宋官家趙桓眉頭緊蹙,臉上露出幾分痛苦的表情。隻是讓人驚訝的是,這位一向嬌生慣養、軟弱怯懦的天子,這一次雖然痛苦非常,竟然自始至終一聲未吭。

良久,黑暗中一雙平靜如水的眸子緩緩睜開,同時此前蜷縮顫抖的身體也變得挺拔筆直。

平靜望著漆黑的屋頂,趙桓已經弄大概了解了自己的處境,自己因為某種原因,穿越成了與自己同名同姓的宋欽宗趙桓。更不幸的是,自己即將麵臨比眼前黑暗環境更絕望百倍的命運——靖康之恥。

作為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靈魂,趙桓並不想親身經歷靖康之恥,有心想洗刷這個名字背後的屈辱。

但想要實現這一宏願,眼前看來是困難重重。當前最棘手的問題在於,這具身體的前身,「一代明君」宋欽宗已經再次自投羅網,進入了金軍大營,被困在這隻有一張土炕、毛氈兩席的黑暗房間內,大門被金兵用鐵鏈鎖死,完全失去了行動自由。

是的,「再次」。「自投羅網」。

這天方夜譚一樣的字眼,卻是沉重的現實。金兵並未在戰場上俘虜大宋官家,大宋官家卻卑微的進入金軍大營獻表請降,成為金軍的階下囚。

而且這種卑躬屈膝足足發生了兩次。

首次是靖康元年十一月三十日黎明,宋欽宗率率大臣多人前往金營獻降表。時風雪交加,宋朝君臣麵北而拜,以盡臣禮,宣讀降表。極盡屈辱,歷經波折方才在三日後返回。宋朝臣民相迎,令宋欽宗不禁嚎啕大哭。

宋欽宗剛回朝廷,金人就來索要金一千萬錠,銀二千萬錠,帛一千萬匹,這簡直是漫天要價。開封孤城之中,搜刮已盡,根本無法湊齊。然而,宋欽宗已被金人嚇破了膽,一意屈辱退讓,下令大括金銀。

盡管以宋欽宗為首的北宋朝廷如此喪心病狂地奉迎金人,但金人的要求仍沒有得到滿足,金人揚言要縱兵入城搶劫,並要求欽宗再次到金營商談。

膽小懦弱的宋欽宗不敢違背金軍意誌,於是在正月十日再次自投羅網,來到金軍大營。隻是這一次,宋欽宗再也沒有能回到屬於他的神京開封。

今夜正是宋欽宗卑躬屈膝第二次抵達金兵軍營的首夜。

趙桓因為自己父母文化水平不高,便自幼有了一個與宋欽宗一模一樣的名字。這個名字背後的恥辱,也一直伴隨著後世的趙桓,經常被同學拿來調侃譏諷。因此趙桓對宋欽宗的事跡可謂了如指掌。有句名言,最了解一個人的可能不是他自己,而是最恨他的那個人。

於是趙恆很快理清了當前的形式,隨後一腳踢開前身畏畏縮縮蓋在身上的毛氈,與其這樣窩囊的死去,還不如轟轟烈烈一回。

原本的結局已經爛到底了,任何改變改變都是良性改變,那還有什麼可畏畏縮縮的?

而後趙桓走到大門前,奮力猛踹大門。

巨大的聲響,引得房間掉落無數塵土。守門的金兵被嚇一跳,立即破口大罵。

但罵聲還未能持續,破舊的房門便出現斷裂,飛濺的木屑打在金兵鎧甲上鏗鏘作響。

這本來就是一間簡陋的廂房,木門哪經得住一名成年男子的猛踹。

金兵隻以為裡麵的宋朝皇帝瘋了,連忙打開房門以防止宋主出現意外。

房門剛打開,因為光線明暗不同的原因。身處明亮一側的金兵士卒,瞳孔較小,所以看不清房間內黑暗的環境。而一直處在黑暗中的趙桓則瞳孔較大,一眼便看清了微弱光線下的金兵。

還未等金兵調整適應,趙桓便從一名金兵月要間抽出了一把佩刀。

雪亮的刀光在火把照耀下,瞬間閃耀過所有人的視線。

等金兵反應過來時,趙桓已經握刀在手。

趙桓奪刀並不是為了與一群金兵廝殺,而是讓金兵重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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