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生活氣息（1 / 2）
「你比想象中還在起得晚一些，晚餐放在了一樓餐廳的保溫鍋裡。」
見陸羽隻是盯著大廳默默不語，羅澤以為他還在芥蒂於中午那輪試探，隻能僵硬繼續說道：「你看看合不合胃口，不合胃口的話就定外賣吧。」
說罷，便自行走下了樓梯。
陸羽注意回轉的時候，羅澤已經走到了半道，再出聲已經不合適了。他想了想，便也就跟下了樓去。
「羅館長，不來幾盤嗎？剛好我又新學了一招，正好讓你指教指教。」
「算了吧！你就是個臭棋簍子，輸了還強著要悔棋。還是讓我來和館長切磋一下！」
前腳到樓下的羅澤很快接到了許多老人的盛情邀請，不過都被他一一推脫。
這讓這些老人注意力轉到羅澤身後，頭發還有些翹起的陸羽身上。
「這就是陸博士的兒子吧？好多年都沒有回來了！沒想到一轉眼就長這麼高了！」
「這是小羽嗎？！有一米八了吧？」
「今年讀大幾了？」
幾位老人接連問話時，似乎是棋局失利的老人，偷偷扌莫扌莫地試圖挪動棋子，繼而被抓個正著，一片笑罵之中失去了執棋的資格，隻能在一旁抓耳撓腮的觀戰。
整個明亮大廳哪裡還有琉璃穹頂下的神聖感，滿滿都是生活的氣息。
陸羽對這些中老年人基本都叫不出名字，離開了這裡太久，讓記憶都模糊了起來。
他隻能含糊著回答了快畢業之後，趁著他們還沒發出奪命連環問之前趕快離開了這裡，走向一樓的餐廳。
不過哪怕是離開了熱鬧的大廳，陸羽依舊發現廚房裡有幾位魚尾紋明顯的女士正在擺弄著麵粉和餡料，似乎是準備做一些小點心。
簡單的相互問好之後，陸羽從電飯鍋裡取出了有些焦黑的蘑菇炒肉，給自己再乘上一碗飯，默默坐到廚房的角落裡。
「唉，昨天米又漲價了，而且還是那些催熟的轉基因。」
「這樣的環境下還有水稻吃就不錯了，你要知道陽光剛剛消失那一年，大部分種在露天的農作物因為失去光合作用都枯萎完了，那年的米價才真的讓人望而卻步。」
她們的家長裡短，點點滴滴都是生活，陸羽對照記憶之中的種種，逐漸對這個永夜之下的藍星清晰了起來。
失去光線之後，大部分植物比人類還要脆弱，它們率先崩潰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大規模的糧食歉收。
一大群人手機可以一兩天不玩，但食物卻不能一兩天不吃，全球範圍的糧食危機幾乎可以讓人類社會自行崩潰。
陸羽的記憶之中，人聯所奠定商業地位的產品中就有能生在在微光環境中的各類糧食種子，以及大規模商業化生產人造肉。
焦黑的炒肉嚼在嘴裡，雖然味道明顯是加多了鹽和醬油，但很明顯和長期在學校食堂吃到的人造肉口感明顯不同。
這恐怕是真的牛肉。
這麼下了判斷的陸羽，又吃了一口有些夾生的米飯，這米的品質明顯高於那些市麵上販賣的速生米。
隨著大量耕地都在黑暗當中，需要長期提供光照才能出產糧食，這造成生產成本上升，永夜之後糧食蔬果價格長期高於各類人造肉的價格。
但同時原本牲畜出產的天然肉價格也開始飆漲，如今人造肉和天然肉的價格相差幾乎是到了曾經普通牛肉和a5和牛的價格差。
用生疏的廚藝使用高級的食材為自己做晚餐，羅澤這是什麼老父親的感覺
快速刨完碗裡的米飯，這才半飽的陸羽還是決定放過自己的味蕾。
好在幾位阿姨考好的第一批點心剛剛新鮮出爐，陸羽順利的得到了兩個蛋撻的投餵，其餘的會拿出去分給外麵的其餘人。
端著一個裝著蛋撻的小盤子，在幾位阿姨發問有沒有女朋友之前溜出了廚房，把盤子放在外麵靠近樓梯口的桌子上，那上麵還有茶水和雜誌。
象棋區似乎是在為了某一步棋議論紛紛，大爺們對著棋盤指手畫腳，恨不得對棋手取而代之。